第四十一章 到達范貢森林
一艘銀白戰(zhàn)船在進入利姆清河的河口前停了下來。
再往前走就離開了羅德蘭王國國境。
除非艦隊司令下達命令，否則戰(zhàn)船不得任意離開羅德蘭王國。
雖然赫利俄斯身為王子，有權(quán)力越過艦隊司令調(diào)遣戰(zhàn)船，但他還是讓船長在這里放下他們。
赫利俄斯和銀騎士乘搭了一艘小船繼續(xù)沿著利姆清河前進。
利姆清河以南是洛汗王國的北高原，以北是凱勒布蘭特原野。
但是他們一路上所看見的情景也十分荒涼。
一大片長滿青草的高原﹑地勢平坦的山崗…
野鹿﹑馬匹自由自在地在草地上奔跑。
沒有任何人類﹑精靈干擾牠們。
他們唯一看見人類留下的痕跡是一間間荒廢的房屋。
那些房屋早已荒廢，雜草叢生。
植物的根莖緊緊纏繞著它們，被茂盛的枝葉覆蓋。
在利姆清河上航行的他們可能是這一片區(qū)域里唯一的人類。
無情的冷風撲打在他們臉上，汲取著他們的體溫。
這里與安都因河以東的熱鬧繁華景況截然相反。
迷霧山脈的奧克頻繁襲擊這里，殺害在這里放牧的洛汗人，并盜走他們的馬匹。
而且這里遠離洛汗王國的核心地帶，沒有足夠的軍隊驅(qū)逐奧克。
洛汗人便逐漸搬離了北高原，哪怕這里的土地十分肥沃。
赫利俄斯看著利姆清河以北的平原。
精靈長期躲在森林里不肯外出，平原也是一片荒蕪，沒有人生活的跡象。
小股的奧克在這一片區(qū)域光明正大地出沒。
那些出沒在迷霧山脈的奧克不敢大規(guī)模行走在這里的原因，就是羅瑞恩的精靈和范貢森林里的樹人。
這兩者對作為黑暗魔君爪牙的奧克極為厭惡，而且同樣擁有強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黑暗魔君下達命令，這些骯臟的生物是不會敢主動挑釁他們的。
「范貢森林…我們今次的目的地。」
赫利俄斯站在船首看著遠處的古老森林。
那是一個歷史悠久的茂密森林。
里面的每一棵樹經(jīng)歷過的歲月都要比阿諾爾隆德的歷史還要長。
附近的人都對這個森林十分畏懼。
不，連那些經(jīng)常在樹林里活動的奧克也不敢走進這個森林。
只有精靈憑借他們作為首生的子女的天生優(yōu)勢能在這個古老的森林里行走。
羅德蘭王國的盟友阿瓦瑞精靈的其中一支便在范貢森林定居，與那些樹人共處，并作為巡林客為王國監(jiān)視著迷霧山脈里的奧克。
一只夜鶯落在船上，并用眼睛看著赫利俄斯。
赫利俄斯用手摸了摸牠的小腦袋。
夜鶯并沒有被驚走，反而合上眼睛享受他的撫摸，并像唱歌一樣優(yōu)美動聽地鳴叫。
在神話中，邁雅美麗安的歌喉甚至可以打動一眾維拉。
在她唱歌時，維拉會停下手上的動作，耐心聆聽她的歌聲。
而這些夜鶯就會在她身邊一起鳴叫伴唱。
當初辛達精靈王辛葛也是聽到她的歌聲而愛上她。
他們的女兒露西恩也繼承了美妙的歌喉，被貝倫稱作緹努維爾，即辛達語中的夜鶯。
隨著他們更加接近那一個延綿百里的巨大森林，天色也昏暗起來。
森林附近的草木也越發(fā)茂盛，生長得比人更高，遮住了他們的視線。
現(xiàn)在他們只能看見不遠處的古老森林，和長得一模一樣的草叢。
這令不少銀騎士十分緊張。
一旦在這里十分活躍的奧克突然襲擊他們，他們將難以提前察覺對方的行動。
而且范貢森林的傳說一直在他們心底里徘徊，制造著不安和躁動。
哪怕在百年內(nèi)戰(zhàn)前國勢極盛的羅德蘭王國對古老的范貢森林都十分忌諱。
他們相信這一座森林太過漫長的歷史造就了一些不是他們可以接觸的神秘存在。
這些禁忌之地在中土大陸上并不常見，但卻令羅德蘭人十分重視。
羅德蘭人曾經(jīng)和摩瑞亞的矮人合力探索位于阿諾爾隆德附近的卡奧斯之穴。
那是一個深不見底，連陽光也難以到達的深淵，結(jié)果探險隊遭受重創(chuàng)，大部份人都死在卡奧斯之穴的深處。
只有一些意志和身體都極為頑強者能回來。
但他們無一拒絕向外界透露眾人在卡奧斯之穴的所見所聞。
王國從此禁止任何人進入卡奧斯之穴。
赫利俄斯曾經(jīng)在王室圖書館看見那一隊探險隊留下的探險筆記。
圖書館的管理員拒絕了他借閱這一本書的要求。
但現(xiàn)在赫利俄斯心里卻沒有絲毫對自身安危的擔憂。
「我相信我們的阿瓦瑞盟友會確保我們在森林里的安全?！?p> 小船停了下來。
他們已經(jīng)到達范貢森林的邊界。
前面就是數(shù)之不盡的參天古樹。
利姆清河便是從范貢森林中流出來，往東流入安都因河。
動物可以自由地出入這一片森林。
身穿盔甲手握長劍的銀騎士卻神色認真謹慎。
「我的朋友?！?p> 赫利俄斯用一種十分罕見的精靈語言向范貢森林呼叫。
「我們來此地履行與你們的古老盟約?！?p> 在他發(fā)出聲音的一刻，彷佛驚動了森林里的某種存在。
一陣強風從森林的深處吹出來，并拍打著他們的臉頰。
樹林﹑花草正在晃動。
原本嘈吵的雀鳥不再發(fā)出聲音，而是安靜地站在樹梢上看著赫利俄斯一行人。
從森林中流出來的利姆清河突然變得湍急。
銀騎士略為驚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默契地擋在赫利俄斯和森林之間。
赫利俄斯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喜和活潑。
他走近了其中一棵足足有數(shù)十米高的古老杉樹，并把手放在它的巨大軀干上，眼睛閉上，彷佛在聆聽著什么。
「這里的樹…十分奇妙?！?p> 「它們非?；钴S，充滿純凈和生機。」
「它們甚至在說話。」
「我在其他地方未曾見過這樣的樹。」
這時候突然有人響應(yīng)了他。
「你說得沒錯?！?p> 「只有范貢森林的樹木是如此獨特。」
眾人都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
是一個身穿綠衣的精靈。
但他并不是羅瑞恩的加拉茲民，也不是黑森林里的森林精靈，而是他們的遠親—阿瓦瑞精靈，和開國者埃路林訂下遠古盟約的忠實盟友。
精靈面色和藹地看著赫利俄斯。
「歡迎你的到來，埃路林的子孫?！?p> 然后他面色中帶著鄙夷地看著銀騎士。
「我在數(shù)里外就可以聽到你們的腳步聲和盔甲的聲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