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四害集結(jié)
這四個惡名昭彰的家伙是如何湊到一處的,那還得從半月前烏魚山說起。是夜,離了山寨的張凡與王小成覺察到與自己兩人背道而馳走向?yàn)豸~山北麓的‘農(nóng)夫和地主’,張凡有些納悶說道:“這倆人又要去作甚?”王小成說道:“自從五年前在陽帝城那次會面之后,便再無交集,雖說我玄武山與他金烏島也有些來往,但我二人與他們也沒什么交情,管那許多做甚?!睆埛灿行┻t疑,隨即轉(zhuǎn)身向著二人走去?!澳憧烧媸菒巯箿悷狒[?!蓖跣〕捎行┯魫?,但隨即也跟著走了過去。
不多時,四人站在已無活口的烏魚山匪寨,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皢?,二位,許久不見,不知來此有何見教?。俊钡刂饔靡粔K絲綢手絹緩緩擦著手上的血跡,微笑這看向兩人,愜意的就像是剛殺了只雞問候許久不見的熟人?!澳銈冞@是玩啥呢?過家家酒扮演鋤強(qiáng)扶弱的俠客么?”張凡也笑著回應(yīng)?!疤嫖覀兩僦髯鲂┖萌撕檬聠h?!泵酚绣X收起手絹,將手捅在袖筒里,表情有些尷尬。劉富貴掏出煙袋坐在一具尸體的身上,抽著煙看著張凡,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說道:“你還沒想起來自己是誰?”“沒呢么,這不我倆這就打算去寒霜城幫我找回一些缺失的東西?!泵酚绣X插話道:“此處也不是個敘話的地方,去那山下的小鎮(zhèn)吧,整兩盅,我請?!薄澳隳苷埧湍亲匀皇且サ模@可太少見了?!蓖跣〕晒χf道。說完幾人消失在原地,卷起一陣土塵,稍微的蓋了蓋寨內(nèi)的血腥氣。塵土落下,寨子再次回復(fù)死寂。
鎮(zhèn)內(nèi)的老槐樹下,篝火通明,幾人坐在先前那家被端木邪用人血抹過的小酒館里。張凡大口的吃著肉,吃的頂了就喝幾口酒。“娘的,關(guān)人好歹伙食好一些啊,整天吃的就像豬食一般,那飯都是餿的!”張凡含糊不清的嘟囔著。王小成喝著酒看向篝火邊上坐著的一個膚色有些黝黑年輕俊朗的青年,那大手拿著酒碗,就像拿著一個小酒盅,他一口喝完碗中的酒,緩緩開口問道:“你家少主這是打算去哪兒???還需得你二人暗中保護(hù)?!眲⒏毁F呷了口酒,夾起一筷頭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著,然后咽下去,說道:“瞎逛噠唄,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算是入世游歷吧?!薄澳銈兩僦鞯鬃硬诲e?!蓖跣〕烧f道。“嘿嘿,我說件事你就不會只是覺得不錯了?!币慌缘拿酚绣X搭話道?!罢f來聽聽?!睆埛渤灾鴸|西,看向梅有錢,也是有些好奇?!拔覀兩僦?,十歲之前一直流浪在外,十歲回島后才開始修煉的?!?p> “什么?!方才及冠三年便到了者境,還是十歲才開始練武?”張凡被梅有錢的話驚的不輕,王小成更是被驚的瞪大雙眼說不出話來?!安缓唵尾缓唵?,難怪你們教主能派出你二人隨行保護(hù)。說起來,那小道士也不簡單,這小小的年紀(jì),竟然更是到了皆境?!睆埛部偹闶浅燥?,滿意的摸著肚子,用魚刺剔著牙說道?!澳强刹?,那小子可是云玉子的愛徒?!薄?。。。。。?!睆埛惨呀?jīng)不知說什么是好了?!肮徊怀鑫宜?,我看那小子所修正是朱雀正統(tǒng)道家心法,氣息純正寬厚。且這般年紀(jì)便到了如此境界。除了那邋遢老頭,也沒人能教出來了?!蓖跣〕扇粲兴嫉恼f道。這回又是輪到梅有錢和劉富貴驚訝了:“你已經(jīng)可以通達(dá)觀境了?!這么說你離破入在境已是眼巴前兒的事了?”王小成有些不好意思道:“見笑,應(yīng)該是快了,最近探查他人之時便能感受到此人氣息流向與屬性,修煉時也總是能感到外界自然之氣干擾本身,而自身之氣卻又晦澀難明,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法再吸收自然之氣,若是不能破了這層瓶頸,我可能怕是終身會滯留在此?!眲⒏毁F一臉的原來如此:“我說呢,方才你在山上出手之時,體內(nèi)氣息外放之時狂暴異常,似乎有些不受你自身控制,我還以為是你體內(nèi)有暗傷。哎,怕是我們幾人到時候都會面臨你的這些問題?!泵酚绣X也誠懇說道:“張賢弟你也不比王兄差多少,如今已然即將進(jìn)入列之極境。如果沒錯的話,賢弟今年還不到而立吧?”張帆撓撓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應(yīng)該是吧,六年前王小成把我從北海撿回山門的時候,玄武山那幾個老頭子說觀我氣血之勢二十出頭,我除了有一身已經(jīng)到了陣境的修為和一張奇怪的姓名令牌,其他什么都不記得了?!薄澳阍趺淳椭滥橇钆剖悄愕模俊辈恢钦l問了一句。張小凡也不抬頭,又端起一碗面條唏哩呼嚕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那令牌上有我的畫像,畫的真真兒的,能有錯么?”“那起碼這名字是不會有錯了?!泵酚绣X抬手招呼掌柜的準(zhǔn)備結(jié)賬,順口說道?!罢f來也怪,我拿著這令牌找遍了整個大陸,從未有一門派有如此精美奇怪的令牌?!睆埛缘揭话?,抬手拿起桌上一頭蒜,說完咬了一半繼續(xù)吃面?!耙苍S你是那荒沙大陸的人也說不定?!蓖跣〕烧f道。劉富貴接言道:“很有可能?!睆埛捕似鹜牒裙饬送肜锏拿鏈?,舒爽的嘆了口氣,看著幾人說道:“我與王大傻接下來邊想著去那我唯一有些印象的寒霜城去探個究竟,卻也有些擔(dān)心那北蠻五虎阻撓我等二人,這不是正發(fā)愁呢么?”“你再叫我大傻不要那北蠻五虎來阻撓,我現(xiàn)在就碾碎你得了?!蓖跣〕赡笞埛弊?,差點(diǎn)讓這家伙把剛吃下去的都吐出來,梅有錢看的樂不可支,對著旁邊說:“富貴兒,你看看像不像你?”劉富貴磕了磕煙鍋?zhàn)樱瑢煷┰跓煑U上,皺眉說道:“我也弄死你得了?!薄?。。。”最終四人決議同行,商議好若是那二人的少主子一腳踏入蠻河平原進(jìn)入那寒霜城,四人便約好了一同進(jìn)寒霜城好好鬧他個天翻地覆,若是端木邪去了其他地方,那也只能是愛莫能助了。定好此事,幾人便在這破敗的小鎮(zhèn)住了下來,每日里扯扯淡喝喝酒,偷偷瞄兩眼端木邪和云觀教小孩兒,也是樂得清閑。
而此時的北蠻武南郡的太守府內(nèi)卻是不太安寧,一位將軍大發(fā)雷霆,抽出佩刀劈砍在桌子上,刀芒彌漫,藍(lán)色的刀芒將這桌子批的七零八落,同時罵道:“娘的!三千多人的一個前鋒營,竟是連一個人都看不住,跑就跑了吧,起碼回來幾個讓老子發(fā)泄一番心頭恨亦或是告知我事情過程也好啊,這倒好,只傳回來一封急件,然后就音訊全無,不會死光光了吧?!”地上跪著一個驛差,有些忐忑的看著地面不敢抬頭。將軍將佩刀扔到一旁,一名衛(wèi)兵急忙接住后退下,這將軍也重新坐回椅子上,對著這驛差說道:“辛苦你了,去吧?!贝A差迫不及待的退出去,一旁的太守才有些唯唯諾諾的恭敬說道:“大將軍,我已經(jīng)將我這武南郡的斥候全部派了出去,不日將會有消息傳回,您莫要太著急傷了身體。”“這大將軍坐在那喝著茶水,一臉的陰霾,喝著喝著又是猛然將茶杯扔了出去,大聲咆哮道:”奶奶的越想越生氣!這可是壞了老子的大事,本想著捉住了這靈煞乃是錦上添花的好事,沒成想?yún)s變成了這個樣子,當(dāng)真憋屈至極!全都是廢物!”待得發(fā)泄完,這將軍突然對著旁邊的衛(wèi)兵說道:“傳我軍令,所有人馬即刻向?yàn)豸~山區(qū)域集結(jié),務(wù)必在五日內(nèi)趕到!由先鋒軍副將江信鴻帶領(lǐng),我要回寒霜城一趟,若是情報(bào)無誤,這張帆之后一定回向著寒霜城來,我要去等他,然后親手將他的人頭送到皇帝陛下的面前!”“是!”衛(wèi)兵接令而去,這將軍出了太守府大廳到了院子里,倏然飛向空中,然后一閃而逝。從頭到尾,都沒有被當(dāng)回事的太守急忙跑到院子里,對著虛空遙拜不止:“恭送大將軍...”
“原來如此,這大王八是在護(hù)著自己的蛋呢?!弊咴谇懊娴拿酚绣X看著被摔翻在地的玄武巖龜身后一個土包內(nèi),埋著足有西瓜大小的若干乳白色的龜?shù)埃行┮呀?jīng)即將要破殼而出。王小成聽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身走到巨龜?shù)纳砼裕炖锬钸吨鴮Σ蛔?,然后上手從?cè)面將那巨獸又給翻了過來。轟隆一聲,被翻過來的巨獸看著王小成,眼中閃過靈性的光芒,也不再攻擊這先前將它弄了個底朝天的壯漢,而是看向那幾個繞過土包而走的人,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對他的龜?shù)案信d趣,眼中又是柔和了幾分,王小成對著巨龜作了作揖說道:“先前真是對不住,我這就走了?!闭f著還摸了摸巨獸的頭頂。這玄武巖龜看這幾人離開的背影,眼神中既有著驚懼也有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