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一月份深冬,既是南方的錢塘也異常寒冷,早晨的霧氣沒有散盡,地上的寒霜鋪在屋頂,地面上,整個桑府在旭日的照耀下若隱若現(xiàn),似乎縹緲仙境。
桑子明難得偷懶睡了一夜,早上早早起床開始讀書練字,溫習功課。
這些日子,李氏也知道桑子明趕考在即,也平時很少過來打擾,經(jīng)常有幾個丫鬟陪著,但也常常做些美味佳肴送了過來。
半晌,桑子明做完功課,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慢慢品嘗,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他就愛上了這個習慣。這時,一個仆人來報,府外一名自稱是上官的姑娘求見,說是要登門致歉。
桑子明聽了微微一怔,不記得有誰得罪自己啊,得罪自己的都被自己送下去了,但是自己得罪的人不少,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
不一會兒,一個白衣美貌女子,在仆人的引領(lǐng)下來到了客廳,桑子明仔細打量對方,只見她身材高挑,肌膚賽雪,五官精致的不似人間所有,一束金環(huán)匯攏了如云似瀑的青絲,懷抱一把古琴,氣質(zhì)風華絕代!
桑子明一時回不過神來,渾然忘記了這樣盯著一個女子瞧是有些不禮貌的。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的容貌氣質(zhì),更是因為對方的修為,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練氣巔峰,這世界瘋了嗎,練氣高手就這么普及了,還是自己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了。要知道自己之前才化勁巔峰啊,還是有系統(tǒng)幫助的情況下,雖然有自己可以壓制修為的原因,但也太不可思議了,更關(guān)鍵的是對方給自己的氣息竟然不比合體后的白首弱多少,換句話說,一般的煉神高手就未必是眼前女子的對手???
雖然早已習慣了,別人看自己的火熱目光,但上官還是有幾分惱怒,幾分失望,看來紅衣女子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咳咳,我昨天無意冒犯了公子,今天前來登門致歉?!币魂噽偠穆曇粼诙呿懫穑m然有點生氣的樣子,但聲音糯糯的非常好聽。
“哦,我不記得姑娘有什么地方得罪過我啊,要不姑娘將芳名告知在下,在下就原諒你了?!鄙W用髯焐想S口說道,心中在想,這究竟是哪里出來的人物,如果沒有人家,我正好收了,不對,呸呸,我正好可以爭取過來,人才難得。
“公子說笑了,姑娘家的名字,哪是隨意對人說的?!鄙瞎僖荒槦o語,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就知道美人名字千金難求,但姑娘花容月貌,如果我只喂喂,阿狗阿貓的稱呼,是不氣也褻瀆了姑娘。”桑子明一本正經(jīng)地道:“昔日有佳人,幽居在深谷,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也不顧上官的反對與否,直接拍手道:“以后我就叫你傾城吧?!?p> 上官臉色一變,“你說什么!”
只見桑子明一臉無辜地道:“傾城還不滿意嗎?除了傾國傾城,我實在想不出什么名字來形容姑娘的容貌了。”
看著桑子明不似作偽的樣子,上官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俏皮一笑,“好,以后我就叫上官傾城了。”
不理會桑子明的愕然,上官傾城不打算再管彎抹角了,“前些日子,傾城拜讀了公子寫的“笑傲江湖””,寫的甚是精彩,其中笑傲江湖曲寫的更是讓人向往,不知道公子有沒有原稿,讓我觀賞一番,算我欠公子一個人情?!?p> “既然傾城都這樣說了,就是沒有我也得變出來不是?!鄙W用饔悬c吃驚上官傾城的變化,既然對方已經(jīng)開門見山,自己也就不胡言亂語。
片刻,桑子明從書房拿出一本琴譜,遞了過去:“給你,這一本琴譜除了好聽點,也沒啥用,送你了?!?p> “啊”,上官傾城忍不住翻開琴譜觀看,越看越入迷,最后渾然忘記了場合,不自覺地坐下,將古琴放在桌子上,彈奏起來。
接著只聽得琴聲響起,幽雅動聽。
只是彈不多久,突然間琴音高了上去,越響越高,聲音尖銳之極,錚的一聲響,斷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幾個音,錚的一聲,琴弦又斷了一根。
上官傾城“咦”的一聲,道:“這琴譜好生古怪,令人難以明白?!?p> 桑子明也一臉無語,這琴要是那么好彈,至于讓令狐沖一時被誤會嗎。
“還請公子賜教?!卑肷?,上官傾城一臉誠懇地請教。
“賜教個毛線。”桑子明老臉一紅,自己的琴藝有多少水平,自己一清二楚,不要說賜教,就是做上官傾城的徒弟也不合格。
本來以為自己是全能高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彈琴,桑子明臭美地想到。
“系統(tǒng),在琴藝上+三個職業(yè)點?!痹捯魟偮洌瑹o數(shù)曲目,彈奏手法的記憶想流水一樣涌入桑子明的腦海,一瞬間桑子明感覺已經(jīng)彈奏古琴好多年了一樣。
“那個,我很久不彈了,需要熟悉一下?!鄙W用鞯?。接過古琴調(diào)了調(diào)琴弦,琴音響起,又調(diào)了調(diào)弦,停了一會,似是在將斷了的琴弦換去,又調(diào)了調(diào)弦,便奏了起來。剛開始時,聲音刺耳,比起一個剛學琴者還大大不如,一度讓上官感覺是不是自己錯了。
隨后所彈和上官相同,到后來越轉(zhuǎn)越高,那琴韻竟然履險如夷,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便轉(zhuǎn)了上去。上官又驚又喜,直覺所奏的曲調(diào)平和中正,令人聽著只覺音樂之美,卻又讓人所奏熱血如沸的激奮。奏了良久,琴韻漸緩,似乎樂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數(shù)十丈之遙,又走到數(shù)里之外,細微幾不可再聞。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琴聲卻又漸響,恰似彈琴人一面彈,一面慢慢走近,琴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jié)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艷,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guān)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凄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于萬籟俱寂。琴聲停頓良久,上官這才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