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臉色一白。
她連忙搖頭:“校長,你答應(yīng)過我的,昨天晚上在床……”
“呸呸呸!”
“你在這里胡說什么?”
“我可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你這種事情,要么我開除你,讓你的履歷上留下一道黑歷史,要么自己寫份辭職信。”
校長狠狠地瞪了那老師一眼。
他緊咬著牙,惡狠狠地加重了最后一句話。
那老師也是害怕了。
她眼眶微微發(fā)紅,縮了縮腦袋只好答應(yīng):“我明白了,校長?!?p> 顧顏歡瞧著她那可憐的模樣,卻沒有半點心軟。
當堯堯這么一個小孩子,被人欺負,甚至還摔斷了手,這老師居然沒有半點職業(yè)道德,只向著錢辦事。
不管從哪一點來看,她都不配當老師。
盧懿林點點頭:“然后呢?”
校長身子一顫,露出一抹苦笑:“這……盧少,郭總的兒子他……”
“嗯?”
盧懿林從鼻子里擠出一個音。
滿滿的威脅意味,讓校長額頭冒汗。
他只好連忙點頭:“我會給他嚴重處罰的,讓郭總的兒子公開在全校面前道歉,你看怎么樣?”
“歡歡,你覺得呢?”盧懿林轉(zhuǎn)過頭來。
顧顏歡咬了咬唇,表示同意。
這般,校長如釋重負。
他如同看待救命恩人似的向顧顏歡投去了眼神。
雖然說郭家比起盧家來說并不算厲害,可是他們這樣一個私立的小學(xué)校,可是招惹不起的啊!!
要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把郭總的兒子開了,那他就完蛋了。
校長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畢恭畢敬的送他們兩人離開。
事情解決,顧顏歡的生活卻沒有得到解決。
還有最后一天,就要給顧清雅的設(shè)計方案了。
她放下了筆,看著終于完成了設(shè)計方案,長舒了一口氣。
對于自己的作品,顧顏歡還是滿意的。
不過……
她的思維還沒收回來,就猛然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歡歡,顧小姐過來找你了?!?p> 自從上一次的時間過去,公司里其他的同事再也不敢在面前嚼她舌根了。
顧顏歡點頭。
她過去之時,顧清雅已經(jīng)在會客廳等著了。
顧顏歡淡然進去,將設(shè)計方案擺在了她的面前。
可顧清雅不過掃了一眼,隨后便合上了文件,她那細長的雙腿疊在一起,蜷曲的卷發(fā)披散在肩頭,嫵媚多姿。
“姐姐的設(shè)計方案我肯定是信得過的,不過……”顧清雅嘴角微微上揚,刻意笑得如十八歲少女般的燦爛。
她挪到了顧顏歡面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大后天就是我的訂婚宴了,我給你帶的請?zhí)^來。”
轉(zhuǎn)眼之間,她手里多了一個東西。
大紅色的請?zhí)厦嬗C著的喜字,刺痛了顧顏歡的眼睛。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了……
顧顏歡扯扯嘴角:“不用了?!?p> 她明白顧清雅的心意。
不就是想讓自己去她的訂婚宴上,看到她跟司少琛親密的樣子,讓自己難過嗎?
她停了一下,知道顧清雅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立馬補了一句:“如果你不想你的訂婚宴亂成一鍋粥的?!?p> 顧顏歡看向顧清雅的眼神,藏著幾分顯而易見的陰冷。
顧清雅握住請柬的手頓在了空中,她壓根沒想到顧顏歡居然會如此回應(yīng)。
她放到了桌面上,淡笑著:“姐姐真是說笑了,咱們一家人,總不能弄得跟仇人一樣吧?”
“我們的關(guān)系像仇人,不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顧顏歡掙扎開了她的手,刻意跟她保持距離,退到了沙發(fā)的一端。
如此動作,屬實是讓顧清雅臉上掛不住。
她總算是忍不住了,臉色冷了下來:“我的好姐姐,你還真以為昨天少琛去幫了你,就覺得他會回心轉(zhuǎn)意了?”
顧顏歡斜眼看著她。
顧清雅冷哼著,亮著的屏幕劃到了錄音的系統(tǒng)里。
音波的波條不斷震動,手機里傳來清晰的對話聲。
是司少琛的聲音。
“我娶她,只是因為報復(fù)她?!?p> “放不下?她不配。”
……
一字一句,狠狠砸在了顧顏歡的心頭。
她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好不容易從地牢里逃出來,灰頭土臉地撲到了司少琛的懷里。
顧顏歡以為自己重新回到了摯愛身邊,就等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太陽身邊。
可是……
顧顏歡咬著唇。
真是諷刺。
司少琛娶自己,居然只是為了報復(fù)。
顧顏歡雙手疊在一起,繼續(xù)維持著臉上的平淡:“這又有什么?少琛現(xiàn)在恨我,全都是因為你在搗亂,你沒有必要拿這種東西來刺激我?!?p>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顧清雅的手機關(guān)上。
顧清雅懊惱起來,她昨天特意錄下這一段錄音,就是為了來欣賞顧顏歡的絕望和痛苦的。
偏偏現(xiàn)在顧顏歡卻表現(xiàn)的異常的淡然!
就像是壓根不喜歡司少琛的一樣!
她咬碎了一口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拿起了桌上的設(shè)計方案:“這東西我會拿回去看看的,我的訂婚宴,你記得來?!?p> 落下了這么一句,轉(zhuǎn)身離去。
顧顏歡的視線里,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靠在沙發(fā)上,目光所及就是那一張大紅色的請柬。
這請柬的設(shè)計,很熟悉。
和當初自己跟司少琛準備結(jié)婚時,她聯(lián)系方正,讓他找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那一款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司少琛聽到這件事,一回到家里就給了她一耳光。
司少琛湊到她的耳邊,告訴她:“你只配躲在地下,婚禮這種東西,你休想?!?p> 腦子里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顧顏歡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看吧。
只要不在乎了,什么都可以不給。
而顧清雅,卻能夠給她最好的,所有想要的,所有顧顏歡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
“真諷刺?!?p> 她擦掉了溢出的那一滴淚,假裝無事發(fā)生。
垂下了眸子,將那一份請柬收了起來。
她回到了工位上,隨手放到了抽屜的最底端。
辦公室里的人再偷偷看她,不過她都直接忽視了,繼續(xù)著手里的工作,整理好這一個季度的所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