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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鎮(zhèn)山河九萬里

40.魔叟

武鎮(zhèn)山河九萬里 瘋徐修 5125 2021-09-26 23:22:07

  元朗真人自然不會直接猜到“昆侖雙劍”之一“無情紅線”柳無塵身上,遂佯作想了一想,搖頭笑道:“‘辣手潘安’姚夢樓昔年的英姿玉貌,不知瘋魔了多少絕代紅妝,鬢影衣香,留情無數(shù),卻叫我從何猜起?”

  駱長明點頭笑道:“他的老情人太多,確實難猜,還是由我說出便了,就是那位‘九尾玄狐’段香蕓?!?p>  元朗真人大吃一驚說道:“‘九尾玄孤’段香蕓?”

  駱長明看了元朗真人一眼,微笑問道:“道長不認識段香蕓嗎?她就是頗負盛名的‘血影教主’赫連威之妻,但卻曾由我們這位如云大師,向那赫連教主奉贈過一頂綠頭巾而已。”如云大師被這位“紫衣魔叟”嘲謔得滿臉通紅,只好連宣佛號,說道:“元朗道兄,你體要聽信我駱大哥的滿口胡謅,我與‘九尾玄孤’段香蕓,昔年雖曾有一段交往,卻決無茍且之事!如今因偶聞她有些倒行逆施舉措,順路經(jīng)此,想對其略加規(guī)勸”元朗真人聽得雙眉微揚,向如云大師問道:“大師所謂‘九尾玄狐’段香蕓的倒行逆施舉措,是指什么事兒,能否對貧道-告?”

  如云大師欲言又止,似乎難于啟齒,但終仍不加隱諱地緩緩答道:“我聽說段香蕓與赫連威之弟‘血帝子’赫連風發(fā)生茍且,并且對她丈夫有所圖謀不利、”

  元朗真人“哦”下一聲。話鋒忽轉,偏過臉兒,向那“紫衣魔叟”駱長明,含笑問道:“駱兄,貧道冒昧動問一聲,你與‘血影教主’赫連威、‘血帝子’赫連風的交情如何?”駱長明雙眉一姚.哈哈大笑說道:“道長,我弄不懂你這句問話,是何用意?駱長明雖然不才,尚不致和赫連戚、赫連風那等邪兇人物,同流合污?!?p>  元朗真人聽得這位”紫衣魔叟”,與赫連兄弟無甚交情,心中方毫無顧忌,微笑說道:“作孽太多,必遭天譴;駱兄與如云大師可知‘血影教’及‘斷頭臺’,業(yè)已瓦解冰消,赫連威與赫連風兄弟,也均歸諸劫數(shù)了嗎?”

  駱長明聞言,大吃一驚.伸手指著那參天赤壁方向,訝然道:“道長既然這樣說法,則昨夜的燭天火光,莫非就是你在掃蕩‘血影教’嗎?”

  元朗真人愧然笑道:“貧道哪里有這大能力,此舉全系‘青幡仙客’衛(wèi)涵秋,與‘紅葉令主’虞心影的一番功德?!?p>  如云大師聽得臉色微變,念了一聲佛號問道:“‘血影教’既滅,斷頭臺既毀,那‘九尾玄孤’段香蕓的命運又便如何?大概也難免同遭劫數(shù)?!?p>  元朗真人看出這位由“辣手潘安”姚夢樓而落發(fā)歸禪的如云大師,與“九尾玄狐”段香蕓,似有極深感情,不禁眉峰微蹙,但因已不便掩飾,只好點頭嘆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段香蕓也自皮囊一脫,孽累全消.用不著大師再加超度的了?!?p>  如云大師忽然若不勝情地目中淚光亂轉,合掌當胸,低下頭去,分明想極力矜持,但仍語音微顫問道:“元朗道兄,那……‘九尾玄狐’段香蕓死……死……死在何人手內(nèi)?”

  元朗真人見如云大師聽得“九尾玄孤”段香蕓死訊之后,神情竟如此激動.不由好生詫異,暗想對方已七情齊淡,四大皆空地皈依三寶,卻為何又對一個淫惡妖婦,這等拋撇不下?

  他正自疑思莫解,如云大師又復以同樣的微顫語音,重復同道:“道兄,你怎不告我?難道段香蕓竟……竟……竟是你殺死的嗎?”

  元朗真人見他猜疑到自己身上,急忙搖手說道:“不是,不是,段香蕓既不是死在貧道手內(nèi),也不是被‘北令南幡’除去,而是被‘血帝子’赫連風下令推上斷頭臺,活活絞斷人頭而死!”

  這幾句話兒,不但把如云大師聽得圓睜雙目,連“紫衣魔叟”駱長明也怪叫一聲,詫然問道:“‘血帝子’赫連風與段香蕓曾有私情,他怎么會忍心下令把段香蕓推上‘斷頭臺’呢?”

  元朗真人無可奈何,只好把“青幡仙客”衛(wèi)涵秋施展神功妙計,摧毀“血影教”,大破“斷頭臺”的經(jīng)過,向“紫衣魔叟”駱長明及如云大師,詳細說了一遍。駱長明聽完經(jīng)過,一翹右手拇指,揚眉笑道:“妙極,妙極,難怪衛(wèi)涵秋的‘青幡仙客’四字,得享盛名,他這大破‘血影教’之舉.確實令人可佩?!比缭拼髱煾尚茁曊f道:”貧僧也覺得這位,‘青幡仙客’,能夠借刀殺人.促狹到了極點!若有機緣?真想一親教益?!痹收嫒寺犨@如云大師的口氣,愈來愈覺不對.遂趕緊岔開話題,向他微軒雙眉,含笑說道:“大師,逝者已矣,你不必再念及那‘九尾玄孤’段香蕓,可知道你還有一位紅妝舊友,也在這祁連山內(nèi)?”如云大師好似并未感覺多大興趣,聞言之下,只是淡淡問道:“元朗道兄,貧僧未懺情孽之前,在江湖上所結交的紅妝舊友,委實如云,不知你所指的,卻是誰呢?”元朗真人含笑說道:“‘無情紅線’柳無塵”

  如云大師聽了“無情紅線柳無塵”七字,不禁全身一震,目閃奇光,但旋即垂頭喪氣地愧然說道:“貧僧一生所結紅妝密友,不下數(shù)十,其中僅僅問心生疚,愧對這‘無情紅線’柳無塵一人.故而她雖在‘祁連山’中,我卻不去見她也罷”元朗真人嘆道:“大師不想去見她最好,因為即令你想見這‘無情紅線’柳無塵,也未必見得著呢?”如云大師皺眉問道:“道兄此話怎講?”

  元朗真人搖頭嘆道:“根據(jù)‘青幡仙客’衛(wèi)涵秋所告訊息,‘無情紅線’柳無塵身有煩憂,只知人在‘祁連山’,卻不知失陷何處?”如云大師聽得大吃一驚說道:“柳無塵竟會失陷在‘祁連山’內(nèi)?元朗道兄對于此事,有沒有什么確切訊息?”元朗真人苦笑答道:“衛(wèi)涵秋大概也是偶而聽到,才會這等知而不詳;如今貧道與我結盟三妹‘紅葉令主’虞心影,正自為了此事,分頭探察,企圖對柳無塵加以援救。”如云大師沉思片刻,向“紫衣魔叟”駱長明問道:“駱大哥,據(jù)你所知,這‘祁連山’中,到底盤據(jù)了多少武林人物?”駱長明微笑答道:“祁連山脈,綿亙極長,地勢極廣,其中究竟隱居了多少武林人物.我哪里弄得清楚?”如云大師眉頭深蹙,憂形于色說道:“庸俗之輩,莫去管他,但‘血影教主’赫連威那等佼佼不群之人,駱大哥雖末目見,也會有些耳聞,不至于毫無所悉吧”?駱長明笑道:“最近這‘祁連山’中,不知為何異常熱鬧起來,‘擎天峰參天壁’內(nèi),被赫連威、赫連風兄弟的‘血影教’盤據(jù)!‘玄冰凹’內(nèi),住了位‘玄陰梟母’百里妖婆,比較遠一些的‘閻羅峽’內(nèi),又是‘燕尾閻羅’申屠爵的‘閻羅別府’所在?!?p>  元朗真人好生驚奇,訝然問道:“申屠爵居然也在這‘祁連山’中,設了一座‘閻羅別府’嗎?足見他們定有什么特殊目的!”

  駱長明哈哈大笑說道:“道長猜得對了,連我也還不是為這特殊目的而來?”元朗真人問道:“是不是‘祁連山’中,出了什么天材地寶?”

  駱長明點頭說道:“傳聞中有人在此見過一朵‘朱紅雪蓮’,一只‘成形雪參’,一匹‘雪白芝馬’?!?p>  元朗真人“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說道:“這三樣靈藥,全是起死回生,駐顏不老的罕世珍奇,難怪竟引得武林群雄.紛紛矚目?!?p>  如云大師尋思了好大一會,又向“紫衣魔叟”駱長明問道:“‘血影教’赫連兄弟,‘玄冰凹’百里妖婆,及‘閻羅別府’中的‘燕尾閻羅’申尾爵,好像都與‘無情紅線’柳無塵無甚關涉,駱大哥且想想看,還有什么值得注意人物?”駱長明搖頭說道:“其他我就不曉得了,但因‘朱紅雪蓮’,‘成形雪參’及‘雪白芝馬’,全是可遇難求之物,我自居‘祁連’,便經(jīng)常四出尋視,仿佛曾在此山的西北角上,遇見過幾個扎眼怪人?!痹收嫒宋⑿φf道:“既稱扎眼,又稱怪人,則對方必不簡單,駱兄不妨把他們形貌衣著說出,我們各就所知,推敲一下?!瘪橀L明笑道:“我一共遇見兩次,對方每次都是三人同行,他們只有衣著,卻無形貌?!比缭拼髱熴等粏柕溃骸榜槾蟾绱嗽捲踔v?世上哪里會有不見形貌之人?”駱長明含笑說道:“對方不是沒有形貌,卻是均身著一種連頭罩沒的雪白長衣.只在眼部開了兩個小小窟窿,使人無從看見他們的年齡貌相,甚至是男是女而已?!比缭拼髱熉犃笋橀L明所說的這番話兒,臉上神色忽變,眉頭深蹙得兩相交連,仿佛又加深了不少憂慮。元朗真人見狀,遂向如云大師笑道:“大師為何有點愁上加愁?莫非你知道這種白衣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來歷?”如云大師默然片刻,苦笑答道:“我想起一位昔日故交,便是如此裝束,只不知為何會有裝束相同的三人之多?”駱長明笑道:“大師的這位昔日故交是誰?”

  如云大師欲言又止,雙頰上突然微現(xiàn)愧色。

  駱長明搖了搖頭,失笑說道:“兩字憑人呼辣手,一生誤爾是多情。大師這位故交,大概又是你以‘辣手潘安’姚夢樓身份,瀟灑江湖之時所結紅妝密友。”如云大師臉上愧色如霞,點頭說道:“此人不但是個女子,其身名的狼藉程度,曾令整個江湖,為之側目鄙視?!瘪橀L明目光如電地閃了幾閃,冷然說道:“我明白了,是不是‘雪衣艷鬼’貝亭亭?”

  如云大師咬牙答道:“不是這無恥淫婢,還有哪個?”

  元朗真人也自恍然說道:“大師,我也想起來了,‘無情紅線’便是為了這位‘雪衣艷鬼’,才和你拂然絕交?!?p>  如云大師苦笑幾聲,點頭答道:“昔年我與柳無塵兩情相洽之后,本已決心不再風流,和她結為伴侶。誰知風波難靖,魔孽又臨,竟遇上‘雪衣艷鬼’貝亭亭.誤服媚藥,中了她所布圈套,雙雙跌入欲海?!?p>  元朗真人嘆道:“貝亭亭穢跡無數(shù),人所不齒,大師竟與她有了茍且,難怪柳無塵要立斬情絲,芳心盡碎?!?p>  如云大師長嘆一聲道:“此事令我含愧至今,并因而出家學佛,卻哪里還會怪她?當時我正與‘雪衣艷鬼’貝亭亭,身無寸縷、胡帝胡天.便被柳無塵撞破,她羞憤萬端,絕裾而去,我也從無邊欲海中,猛然醒來,點倒貝亭亭,持劍在她迷人雙頰之上,各刺了一個深深十字?!?p>  駱長明皺眉問道:“大師在貝亭亭頰上刺兩個十字,卻是有何用處?你當時若一劍疾落,提了這妖婦人頭,去尋柳無塵懺悔認罪,也許她會對你寬恕,良緣早諧,不至于弄到這樣孤孤單單地,作起只把頭發(fā)剃光,不會念經(jīng)拜佛的假和尚呢?”

  如云大師合掌當胸,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說道:“駱大哥說得極是,但當時我對‘雪衣艷鬼’貝亭亭,也下不了那樣狠手……”

  駱長明聽得失笑說道:“你號稱‘辣手潘安’,怎么難下狠手?”

  如云大師被這位“紫衣魔叟”問得好不赧然,無言可答。

  元朗真入見如云大師滿面窘色,遂替他解圍,向駱長明皺眉說道:“駱兄,我們對于當年舊事,不必多談,還是討論目前形勢為要,‘雪衣艷鬼’貝亭亭既與‘無情紅線’柳無塵結有前仇,則這條線索,倒值得追查一下?!瘪橀L明苦笑說道:“道長話雖不錯,但一來我所見三位白衣怪人之中,究竟有沒有‘雪衣艷鬼’貝亭亭,尚未可知?二來我只是在這‘祁連山’的西北角上,無意相遇,尚不知他們住在何處?”如云大師目光一轉,忽似想起什么,向駱長明揚眉問道:“駱大哥,你所見的那三位白衣怪人,其中是否有一人足穿淡紅皮履?”駱長明微一尋思,點頭說道:“不僅一人如此,那三位白衣怪人足下,全是穿了一雙淡紅色的雙梁皮履?!比缭拼髱熉勓?,瞿然說道:“這就不會錯了,‘雪衣艷鬼’貝亭亭便是常年穿著這種名叫‘勾魂靴’的淡紅色雙粱皮履?!痹收嫒诵Φ溃骸凹确Q‘勾魂靴’,莫非這種淡紅皮履以內(nèi),尚有什么厲害之處?”如云大師點頭答道:“那皮履雙粱以內(nèi),暗藏著兩管寒鐵所制的淬毒牛毛細針,若遇強敵硬手,取勝艱難之際,只消猛一頓足,履尖微揚.便可使對方防不勝防,死在從下往上斜飛四散的大蓬毒針之下?!?p>  駱長明聽完話后,向如云大師揚眉笑道:“大師,我對那三位白衣怪人.為何彼此衣鞋穿著完全相同之故,倒有了一種設想?!?p>  如云大師說道:“駱大師請抒高見,貧僧與元朗遭兄,洗耳恭聽?!?p>  駱長明飲了半杯酒,含笑說道:“那位‘雪衣艷鬼’貝亭亭,是不甘寂寞的蕩婦淫娃,她會不會自行創(chuàng)立一種邪淫幫派?”

  元朗真人“呀”了一聲,點頭說道:“駱兄這話有理,倘若‘雪衣艷鬼’貝亭亭,身為什么淫邪幫派的主持人物,便可能命令她手下徒眾,與她作同一裝束?!比缭拼髱煂τ谶@種猜測,也頗深以為然,站起身形,向駱長明皺眉說道:“駱大哥,我同意你這種看法.但覺空談無益.我們應該到你發(fā)現(xiàn)白衣怪人蹤跡的西北角上走走?!瘪橀L明自然贊同,倒是元朗真人心中,有些為難起來。

  因為他與“紅葉令主”虞心影業(yè)已約定,一查西北,一訪東南,如今兩人才分手未久,自己難道便放棄搜尋東南,而與搜尋西北的虞心影,走了同一路線;他正在皺眉尋思之際.突然發(fā)現(xiàn)西北的遠遠天空以內(nèi),沖起了一線紅光。雖然距離甚遠,但在元朗真人這等功力深厚的內(nèi)家高手眼中,卻已看出那線紅光,沖射到相當高空之后,爆散成一片紅葉形狀.然后漸漸閃滅?!白弦履й拧瘪橀L明的功力,比起元朗真人,原在伯仲之間,他自也看見這種情形,遂向他含笑問道:“道長看見沒有?那線紅光,好像是什么武林人物所用的表記暗號?”元朗真人點頭笑道:“駱兄看得不錯,那就是我結盟三妹‘紅葉令主’,虞心影所發(fā)的‘通天紅葉箭’呢!”如云大師問道:“虞令主發(fā)出這種‘通天紅葉箭’則甚?莫非她對于‘無情虹線’柳無塵失陷之事,已獲訊息,邀請道兄前往相會。”元朗真人笑道:“應該是這樣解釋,我們且去一探,便知究竟?!?p>  如今他因見虞心影發(fā)箭相招,心內(nèi)為難之處,業(yè)已消失,并添了“紫衣魔叟”駱長明,如云大師等這樣兩位絕好的幫手,自然越發(fā)高興地同往“祁連山”的西北角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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