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子爵領(lǐng)。
馬斯頓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冬季發(fā)愁。
最近他大賺了一筆,可是等今天去買糧食時才發(fā)現(xiàn),糧食已經(jīng)漲到了天價。他好不容易賺了些錢,可是如今為了過冬的糧食,卻不得不將身上大部分的錢都花掉。
這不等于自己什么都沒賺到!
他很憤怒,他開始咒罵糧食商人,尤其是里德爾那個大胖子!然后他開始咒罵子爵大人,為什么不將糧食價格控制住。
他可是記得清楚,以往的冬天糧食價格雖然會有浮動,但總不至于太過夸張。
他這個消息販子對很多事情都是有些了解的,倒也沒有那沒有那么蒙閉愚昧。他知道這個時候商人會坐地起價,也知道子爵大人這時候會進(jìn)行價格管控。以往的糧價雖然上漲不可能被遏制,但也總不會太過夸張。
但是現(xiàn)在,糧食的價格已經(jīng)翻了好幾倍不止。要不是馬斯頓最近賺了兩三個金幣,他相信自己絕對會餓死在這個冬天!
正想著,馬斯頓已經(jīng)走到了熟悉的小攤前。
他照例要了兩個包子,然后就一臉愁眉苦臉地坐了下來。
“嘿!馬斯頓,今天的包子漲價了,現(xiàn)在一個包子十枚銅幣。”
“十枚銅幣!索恩你這個家伙想錢想瘋了?”馬斯頓心情本就不爽,聽到對方的話立刻騰地站了起來,沖對方大聲嚷嚷起來。
原本一個包子也就一枚銅幣,這等于是漲了十倍的價格,他怎么可能不生氣。
但小攤老板索恩也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顯然他今天不是第一次解釋這個問題了。
“糧食漲價了!你這個包打聽的不知道這事兒?我的價格一向公道,可不會騙你!”
“哦!該死的,又是這事!”
聽到又是糧食漲價,馬斯頓一屁股坐了回去,連連嘆氣。
“不只是糧食漲價了,其他東西也都在漲。我盤算著包子明天還得漲價,否則我這小本買賣就要賠錢了?!崩习逡哺г沽艘痪?。
他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以往的經(jīng)驗卻讓他可以肯定:但凡糧食漲價,其他東西的價格肯定也會上漲的。
“那個新來的子爵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聽說子爵府里傳出動靜,難道他不知道這件事嗎?”
馬斯頓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作為一個普通平民,無力改變這種大事,他自然也就只能責(zé)罵上面的領(lǐng)主了。雖然這沒什么用,但至少能過過嘴癮,心里也好受些。
可是他這一抱怨,卻讓老板臉色地緊張了起來。
“你可別在我這里胡說八道,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了,說不定要倒大霉的!你無兒無女的無所謂,我可是有老婆小孩的!”
“怕什么!”
馬斯頓嘴上說著不怕,眼角卻忍不住朝左右瞟了瞟。他也是個膽小的家伙,被老板這么一說就不敢再亂說話了。
不過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現(xiàn)在連抱怨都不敢了,馬斯頓只感到心中窩火,惱怒間就只能蒙頭應(yīng)付起了那兩個包子。只是以往就吃膩了的包子,此刻就更加難以下咽了。
正巧今天小攤老板的生意也不好,這個時候就他們兩個人,一時間場面就沉默了下來。
“其實吧......”
老板見馬斯頓如對付仇人般對付著那兩個包子,表情猶豫,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我覺得這件事和子爵大人沒關(guān)系,畢竟他剛來,子爵領(lǐng)的事情他還不清楚?!?p> 馬斯頓又朝邊上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里才說道:“他不清楚,難道沒有人提醒他嗎?他的府中可是有成群的幕僚,那些家伙據(jù)說都有大聰明大智慧,就算他這個子爵不知道怎么辦,難道這些人也不知道嗎?”
索恩作為一個老實的小攤販,哪里懂得子爵府的運(yùn)作方式,對于幕僚也是只有個朦朧的概念。他猶豫半天,或許也只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才說道:“說不定這件事有些麻煩,子爵大人還在想辦法解決呢。你看,最近出了那么多事,現(xiàn)在的情況和以往可不一樣?!?p> “我剛開始也是這么想的,老兄!可是你看看,這幾天來,子爵府里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很難相信我們的子爵大人在想辦法?!?p> “畢竟他才剛來嘛......”索恩翻來覆去也只能想到這兩個借口。
馬斯頓卻一臉好奇地盯住了索恩,突然說道:“那個新來的子爵是不是給你好處了?”
“什么好處?”
索恩一臉的莫名其妙。
“那你從剛才到現(xiàn)在,怎么一直在替那個新來的子爵說好話?”
被問到這個問題,索恩顯得有些扭扭捏捏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才嘆道:“哎,你說子爵大人剛來就做了這么多好事,當(dāng)初還聽了我的建議,讓我們這些小商販有了活路......我還是相信我的直覺,子爵大人肯定會管這件事情的。”
被索恩這么一說,馬斯頓也想起了那天在大街上的相遇場景。那個一臉正氣,斬殺布洛爾子爵的男人,或許真的不會不管平民的死活。
心中正思考著,索恩卻突然大叫了一聲。
“我知道了?”
“干什么?你知道什么了?”馬斯頓一臉懵。
“肯定是因為那幾個大商人!是那幾個大商人勾結(jié)了那些幕僚,我在吟游詩人的故事里聽過這種事情,他們肯定是官商勾結(jié),在領(lǐng)地里撈錢!子爵大人可能真的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怎么可能——”馬斯頓立刻就準(zhǔn)備反駁。他可沒索恩那么無知,也沒他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他可是很明白一件事,子爵的權(quán)力是不容被任何人——尤其是商人控制的。
貴族對權(quán)力的掌控欲,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種極致。但他剛準(zhǔn)備反駁索恩,馬斯頓腦海中便宛如靈光一閃般,閃過了一個念頭。
萬一是真的呢?
“子......爵大人才來領(lǐng)地不到一個月,權(quán)力還沒有收攏,手下的人也沒掌控,或許——”
馬斯頓和索恩相視了一眼,索恩眼中有期待。
“說不定真是如此!”馬斯頓摸著下巴,猶豫著說道。
得到了馬斯頓的肯定,索恩立刻就激動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馬斯頓被嚇了一跳。
“你干什么?”
“我現(xiàn)在就去子爵府!”
“等、等等!”
看著連攤位都不管了,就準(zhǔn)備沖出去的索恩,馬斯頓立刻一把拉住了他。
“哎呦,你這家伙怎么這么著急!我也只是猜猜,可完全不能確定。再說了,子爵府那種地方是你想進(jìn)就能進(jìn)去的嗎?”
說到最后一句,倒是讓索恩真的停了下來。馬斯頓說的不錯,一個平民不可能隨意進(jìn)出子爵府。但他堅信,他的想法肯定是沒錯的,子爵大人一定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正苦惱怎么辦,突然眼睛一亮,看著馬斯頓說道:“你不是包打聽嗎!你腦子靈活,也有門路,你肯定能把消息帶給子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