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萬般好處
李世民帶著妻女去霸上找馮智彧慶祝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說是特意大張旗鼓去的。
世家對此自然是窩火得緊，本來他們想動用自己的力量來讓李世民吃個大癟，順便也能給自己止止損，但一件事情的發(fā)生讓他們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
六月初一，當(dāng)今皇帝李世民決定對突厥用兵！
這事兒是個意外，因為如果按照歷史來說征討突厥的事情雖然也是發(fā)生在這貞觀三年，但卻是在八月份，而現(xiàn)在才六月份李世民就下達了這個命令。
這個時空和原本的差異就只有一點，那就是馮智彧。
沒錯，這事兒可以說是馮智彧促成的。
不過真要說起來還是因為李世民早就想對突厥用兵了，先不說武德九年的那渭水之盟對李世民來說是多么的恥辱，就說今年代州都督張公瑾已經(jīng)是第三次向李世民遞交奏章了。
隨后，李世民就把馮智彧給叫到了東宮里，與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以及柴紹共同商議要不要出兵以及要什么時候出兵。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陛下您的事情，這出不出兵的最終決定都在于您?！?p> 看著一臉希望但卻又有幾分苦惱的李世民，馮智彧在聽了長孫無忌幾人說了一些沒營養(yǎng)的話后才開口。
“朕是想出兵的?！痹趫龅亩妓闶抢钍烂褡钚湃蔚娜肆?，而李世民在得到了馮智彧讓人制造的投石機以及炮彈后也將馮智彧納入了這個范圍之內(nèi)。
雖然還不一定是真正的心腹之臣，但這事兒對于馮智彧和李世民之間的關(guān)系影響不大，可以讓馮智彧知道。
也正因為如此，李世民才絲毫沒有演示自己在出兵這事兒上的真實想法。
“但你要知道這天下雖然是李唐皇室的，可真卻也不得不考慮百官的話，很多的事情其實就算是朕也不一定就能做主?！?p> 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李世民還是這么說了。
“這樣吧，陛下不如聽一聽我的分析?！瘪T智彧微微一笑，站起了身。
“這兩年大唐不太好過，但其實突厥也好不到哪兒去?！笨戳丝醋谏鲜椎睦钍烂窈驮谧约号赃叺拈L孫無忌等人，馮智彧緩緩的開口。
“前年，您得到了割據(jù)恒安鎮(zhèn)的苑君璋歸附?！?p> “去年，柴姑父在您的任命之下率軍直擊朔方滅了梁師都，占下了與突厥正面對壘的重要陣地?！?p> “同是去年，薛延陀、回紇、拔也古、同羅諸部亦趁機群起反抗，共推薛延陀首領(lǐng)夷男為真珠可汗，并接受了您的冊封。”
“而在我們大唐屢遭天災(zāi)的同時，突厥內(nèi)部由于連年征戰(zhàn)和霜凍干旱等天災(zāi)，使得民疲畜瘦，很多羊、馬被凍死、餓死，他們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
“若是我記得沒錯，去年西突厥的那兩個名字亂七八糟的可汗都向您請過婚吧？只是您沒有答應(yīng)?！?p> “而且最重要的是，東突厥的次可汗突利可汗也曾向您上表請求入朝，雖然人并未到來，但意思卻很明顯了?！?p> 馮智彧說的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很多都是曾經(jīng)李世民為了安撫民心特意放出去的，不過單單是這份把所有事情都收集起來并且能夠靈活運用的本事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暗自點頭。
不過馮智彧卻并沒有在意在場之人的反應(yīng)，而是繼續(xù)說著自己的見解。
“所以，結(jié)合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大唐其實出不出兵都可?！?p> “若是出，那么極有可能取得相當(dāng)可觀的戰(zhàn)果；若是不出，這兩年東突厥積弱并且政權(quán)混亂，對我們大唐也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我們有相當(dāng)可觀的一段時間來積累實力?！?p> “不過這些都算是一些客觀分析，并沒有表明我的態(tài)度?！?p> “而我的態(tài)度是……”
馮智彧停了一下，依次看過李世民以及長孫無忌等人的表情后才緩緩地吐出了四個字。
“機不可失?！?p> “理由?！崩钍烂衩碱^緊鎖。
“朕需要一個能說服百官的理由?！?p> 李世民的語氣有些低沉，但馮智彧這一年以來在長安經(jīng)歷的也不少，自然不會就此被嚇到。
“第一，時機難得。”
“剛才我也說過了，西域諸國與薛延陀等國這兩年都脫離了對突厥的附庸，西突厥兩可汗都表明了對大唐的善意，東突厥的頡利可汗與突利可汗也已經(jīng)離心離德?！?p> “此時正是突厥積弱的時候，時機難得失不再來。”
“第二，內(nèi)況?！?p> “之前大唐連續(xù)兩年受災(zāi)，今年已經(jīng)是第三年了，今年徐、德、戴、廓等州也都出現(xiàn)了蝗災(zāi)，夏種秋收的菽和粟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與其讓那些州的人們自行謀生倒不如征召入軍，也算是能吃得上飯。”
“第三，把握。”
“那些拆成零件后被您運回宮的東西您不會忘了吧？那東西的威力您也是見過的，有這種東西在手您沒有把握嗎？”
“第四，利益?！?p> “在我看來，這次在突厥政權(quán)混亂、附屬國脫離以及他們自己皇室的離心離德這些因素加起來基本上就能讓我們有足夠的把握了，若是一戰(zhàn)功成，草原上有多少牛羊戰(zhàn)馬您不知道嗎？”
“至于最后就是您要的理由了。”
“其實這個是最簡單的，您所謂的百官其實也就是太子少保李綱、祭酒孔穎達以及侍中魏徵這三人吧？”
“他們反對的理由不過是因為這兩年大唐天災(zāi)連連，戰(zhàn)爭和與民休息是對立的，但是您別忘了，在柴姑父奉您的命令剿滅占據(jù)朔方的梁師都時，那突厥可是出兵援助過梁師都的。”
“頡利可汗這一舉動不僅違背了您之前在渭水與其訂下的白馬之盟，更是與他去年派人入朝稱臣的舉動大相徑庭?！?p> “這個理由，難道不夠嗎？”
話說完了，馮智彧笑了笑后就坐了下來。
說的太多了，嗓子眼兒有些發(fā)干。
“既然如此……”一直半低著頭的李世民待到馮智彧把話說完后才緩緩地抬起了頭，眼中露出了兩道精光。
“那就，出兵！”
“陛下圣明！”長孫無忌眾人面面相覷，只能是出聲附和。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有些激動的時候，馮智彧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此次出兵，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