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天子同席
“喲呵，你們兄弟倆這飯吃得挺晚啊?！?p> 本來沒什么話都在埋頭干飯的兄弟二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這個聲音很熟悉，因?yàn)榻裉彀滋焖麄儾艅倓偮犨^。
大唐第二位統(tǒng)治者，當(dāng)今皇帝李世民。
“見過圣人。”
馮智彧和馮智戴同時放下了筷子，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身，對著李世民躬身行禮。
“免了免了?！崩钍烂駬]了揮大手，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朕未讓人通報就不請自來本就是不愿意再見這些繁文縟節(jié)，今日朕來不是為了公事，單純就是為了今日那四十余萬石的糧食來向你們兄弟二人表達(dá)謝意的。”
“按理說這事兒朕應(yīng)該向你們的父親、大唐的耿國公親自道謝，但奈何朕是皇帝，若非必要是出不得這長安城的，因此也就只能向你們表達(dá)一下了哈哈！”
李世民似乎真的是打定主意以尋常的身份和氣氛來這里的，身邊甚至都沒帶人，只不過有沒有什么暗衛(wèi)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那就不清楚了。
大喇喇地做了下來，因?yàn)槔钍烂褡约阂睬宄绻约翰槐韨€態(tài)的話這馮家兄弟二人也勢必會如平常那般拘謹(jǐn)，所以他也是拋棄了平日里的架子。
“坐坐坐，都坐，你們是主家，朕才是客人，朕也說了今日就是尋常的見面罷了，不必拘謹(jǐn)?！?p> 雖然是客氣話，但因?yàn)樯矸莸匚皇谷?，這話從李世民嘴里說出來反倒是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意思了。
不過馮氏兄弟也都明白自己的處境和李世民的身份，因此也是沒有太過在意，而是跟著李世民的手勢坐了下來。
“朕方才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你們兄弟二人毫不在意世俗之見大快朵頤，這湊上來才發(fā)現(xiàn)這東西朕竟沒有見過，此乃何物啊？”
李世民指著桌上的銅火鍋，一臉的好奇。
這個時代其實(shí)有和火鍋類似的食用餐具，只不過用的都是鼎和釜之類的器具，而馮智彧這讓人打造的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老燕京火鍋那種樣式的銅鍋，這是李世民所沒見過的。
“陛下見笑了，只是此物乃是舍弟所拿來的，還是讓他向陛下解釋吧?！?p> 古代的禮儀很嚴(yán)格，之前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在倒也罷了，但現(xiàn)在李世民來了就完全不一樣了，在這種場合馮智彧作為弟弟顯然是不能先開口的。
“回陛下，此物是火鍋，配合切成薄片的羊肉將其放入熱湯內(nèi)晃動幾下便可食用，突出的就是一個鮮字，因此之前我們兄弟二人的吃相也是有些不雅，還望陛下海涵?！?p> 馮智戴的確是不知道這是火鍋，因?yàn)橹八皇浅赃^也沒問過，因此被點(diǎn)到的馮智彧也是開口給李世民解釋著。
“哦？那朕就舍下這張面皮求添一份碗箸可行？”李世民也是來了興趣。
“陛下哪里的話，我等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怕陛下吃不慣?！?p> 因?yàn)橐辉珩T智戴就讓侍女下人都退下去了，本來是存著和馮智彧說說心里話的想法，不過眼下就有些不太方便了，所以馮智彧也是只能站起身來去添了一副碗筷。
“陛下，這紅色的湯水鍋內(nèi)的味道有些特別，目前來說就只有小子比較喜歡，小子的二哥方才第一次吃，也是適應(yīng)了好久之后才能放得開?！?p> “為圣人貴體著想，小子再為陛下準(zhǔn)備一份？”
若是只是和馮智戴吃也就罷了，但是眼前的可是李世民，是大唐當(dāng)今在位的皇帝，一個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馮智彧也是絲毫不敢疏忽。
“不用不用，朕今日可是不請自來的惡客，客隨主便就好了。”
和馮智彧的小心翼翼比起來李世民可以說是一點(diǎn)兒都沒有在意，反而是直接拿起了碗筷，夾了一片羊肉，按著馮智彧說的那般送入了鍋里。
“陛下吃的時候還請慢些，里面加了一味比較特殊的香料，初入口時會有一種滾燙焦灼之感，還請陛下莫要慌亂，習(xí)慣了便好了?！?p> 看著沒有辦法阻止，馮智彧只能趕緊向李世民解釋著，免得辣椒那種特殊的感覺讓李世民認(rèn)為自己是在謀害他。
“嘶~！”
馮智彧話音剛落，李世民的吸氣聲就響了起來，不過比起馮智戴之前的放映來說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馮智彧覺得李世民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很收斂了。
這朝天椒和二荊條所制成的鍋底他吃著都多少有些受不了，往往吃多了就得停一會兒喝點(diǎn)兒水什么的，這李世民可是初次吃辣，能有這樣的反應(yīng)可以說是很鎮(zhèn)靜了。
“陛下，喝些水可以稍作緩解?！?p> 馮智彧趕緊倒了一杯水遞到了李世民的面前，而李世民也沒有墨跡就直接送入了口中。
一連喝了五杯水，唐朝用來喝酒的酒樽并不大，相對于火鍋的辣度來說真的是杯水車薪，五杯水都不一定夠。
“嘶~”喝了五杯水，李世民嘴里的味道似乎還是沒有散干凈，還是發(fā)著心有余悸的嘶氣聲。
“這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李世民才反應(yīng)了過來，看著面前的銅鍋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覺，他想開口但卻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適？”馮智彧多少有些緊張。
雖然他知道辣椒基本上能被絕大部分的人接受，而他選擇的這個辣度雖然有些辣卻不會像龍息椒或者死神辣椒那樣能把人吃到醫(yī)院去，但這畢竟是李世民啊。
如果在高州也就罷了，那畢竟是自己家的地盤，李世民即便是吃了辣椒身體有恙但只要不是太嚴(yán)重就沒有啥事兒。
可眼下可是在長安啊，他們兄弟二人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搞不好真的容易出事兒。
“不是倒是沒有，就是這味道有些奇特，而且奇怪的是那種感覺好不容易緩解了下來但朕心中卻又升起了想要繼續(xù)吃的想法?！?p> 砸了咂嘴，李世民似乎感覺自己嘴里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消失，不過他這么一咂嘴反倒是讓他更想吃了。
忍不住，這是李世民心中的真實(shí)想法，而他的手卻早已經(jīng)夾了一筷子肉再次放入了火鍋之中。
馮智彧一看李世民這個樣子也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