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過年時,許衡枝久違的接到了老爸的電話。
許父的聲音已經恢復正常:“小枝,回家過年吧?!?p> 細細聽,隱約聽到一聲嘆息。
許衡枝垂眸,低低應了一聲“好”。
語畢,掛斷。
回家過年啊,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便體驗了一把春運的擁堵。
靜止。
許衡枝撐著下巴,散漫的看著窗外。
她有思慮。
臨行前,穆老把她叫到了書房。
*
什么都沒有變。
許衡枝剛踏入許家地界,撲面而來一股豪爽、熱烈又陰暗的氣息。
“大小姐!”
“恭迎大小姐回家!”
許衡枝面無表情,不去看,不去聽,漠不關心。
這是她熟悉的排場,這是她厭倦的排場。
這是她無法逃避的宿命,也是她一手托起的生機。
嘿嘿,沒錯……
“小弟們!有沒有想大姐???”
許衡枝笑得豪爽,都是她麾下的好兄弟啊。
徐堇失笑,可是不得不打斷這熱鬧的重聚。
“大小姐,老爺讓您一到就去書房?!?p> 徐堇神色鄭重,他只有認真嚴肅時才會稱呼許衡枝為“大小姐”。
許衡枝立時收斂了笑容,又不禁腹誹,怎么一個兩個都叫她去書房?
書房就顯得很私密嗎?
*
“你之前是不是住在穆家?”
“嗯……嗯?你怎么知道?”
卻沒有多少驚訝,許衡枝暗自咬牙,小堇果然還是……
“不要怪小堇,你就這么隨意住到一個外人家,他怎么可能不先征求我的同意?”
“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許衡枝低頭,小聲嘟囔,再說,小時美又不是外人。
“什么?”
“啊,沒什么……那您是同意了?”許衡枝驚抬頭。
作為黑道頭頭,即使……有點虛,許父還是很有威嚴的。
“廢話,不然你能安穩(wěn)住到現在?”
“哦哦,那您找我到底要說什么?”
許衡枝就好奇了,聯系穆老剛和她說的,不會就是……
許父很快就印證了她的猜想。
“你住在穆家也是好的。”
“?”
“我曾無意救過穆老一次?!?p> “??”
“許家洗白一事需要與穆家合作?!?p> “???”
許衡枝已經滿頭問號了。
這和穆老說的不一樣啊,穆老明明是說,只是看中了他們家要洗白走正道的堅定信念。
想起他當時略微不自然的神色,許衡枝恍然大悟。
面子嘛,誰都愛,可以設想,穆老被救的經歷一定不光彩。
咳,作為小輩,她就不壞心思的打聽了。
“這好的很吶!”
許衡枝當即一拍掌。
響亮。
許父都嚇了一跳,咳了咳,又正色道:“所以,你一個女生在穆家要懂禮貌,親和……”
“你才廢話呢,老爸,你真啰嗦。”
許衡枝才懶得聽這些呢。
許父:“……”
還有一件事,作為交換,他也要暗中助穆家排除異己、消滅隱患。
不過,這就沒必要告訴許衡枝了。
“再去把你哥叫來。”
許父捏了捏眉心,與穆老談了半宿,不免有些疲憊。
“好吧。”
許衡枝對她爸的疲憊見怪不怪,人在高位,要煩憂處理的事情太多。
關心之余還存有希冀,希望這一切真能順利、早點結束。
*
許昭陵的房間是純粹的暗調,又大又空。
給許衡枝一種壓抑的不適感.
所以,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時,許昭陵正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手持一杯紅酒。
電視上放著年代久遠的黑白默片。
房間并不溫暖,他卻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
皮膚白皙不似常人,紅黑白構成強烈色差。
許衡枝只看了一眼,就偏移了視線,打了一個寒顫。
不得不說,哥哥的黑道形象真是瘆人。
怎么說呢,感覺許昭陵就像是吸血鬼,美麗迷人卻危險。
“呵?!?p> 許昭陵低笑一聲。
許衡枝又打了一個激靈,想起來意,快速說:“老爸叫你?!?p> 說罷,腳剛抬起又顫顫放下,正視了他。
“嗯?”
“有一件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時美護體,許衡枝壯足了膽量……不對,笑話,她會怕他?
許衡枝走后,許昭陵的眼神瞬間幽深,玩味的臉色,邪肆的笑。
穆時美么。
當初送傘有一時興起,更多是對傘本身價值的否定。
他不喜歡別人有和自己一樣的東西,何況是情侶款。
不過現在么,就另當別論了。
就很不順眼,哥哥的審美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