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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以為當個廢材很容易吧

第四十八章 神使大人

    “無妨的,就算朝廷要召,也總要留出時間讓我們幾個弟子將這里的情況安排妥當才對?!痹七t認真開解安慰師姐。

  嘴上這么說著,他的內(nèi)心卻茫然起來。

  在大晉短短三個月時間,生活經(jīng)歷比在藍星過的十八年都艱難曲折。血祭、屠殺、親手結束生命、被人追殺,似乎每日都籠罩在血色迷霧之中。

  眼下在天星宮呆了半月不到,剛剛熟悉了環(huán)境,立馬又異變橫生。不僅義父出了意外,自己還要被前往數(shù)千里外的首都。

  這和他預想、期待的修煉生活完全不一樣。心中猥瑣發(fā)育茍到有自保能力的計劃還沒規(guī)劃清楚就已經(jīng)宣告破產(chǎn)。

  一想到幾次遇到的對手都是讓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層次,云遲忍不住狠狠地咬住后槽牙,險些無能狂怒起來。等他壓下心中羞惱情緒反應過來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將那卷金色的《脊宿七·風華集》具現(xiàn)了出來。

  好在云挽雪亦有心事,只是默然沉思,完全沒有留意師弟那邊的異常。

  云遲念頭一動,那卷畫軸無聲消散。

  被這么一打岔,他的思緒毫無自覺地順滑調(diào)整,開始在內(nèi)心思考起一直被他有意無意忽略的問題:如果真的有一雙大手在幕后操控命運的話,那ta把我弄到大晉到底想干什么?總不會是無聊的叫我到處跑地圖吧?

  他腦中胡思亂想著,正想吩咐丫鬟給自己添茶時,眼皮狠狠一跳,才想起自己幾人落荒而逃,那留在天星宮的那些人怎么辦?

  “師姐……”他心中掙扎,最后還是開口,“青寧和綠安還留在回風院……”

  云挽雪似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搖頭答道:“烏將軍已經(jīng)帶著人馬上山,也只能希望她們……沒有遇害吧。”

  聽師姐這么一說,云遲的心情更加沉重起來。

  二人就這么繼續(xù)沉默,云挽雪卻忽地一晃,斜斜地倒在了席上。

  “挽雪師姐!”嚇了一跳的云遲瞬間彈起,趕到她身前將其扶起,慌忙地詢問,“師姐你怎么了?你哪里受傷了嗎?”

  心中暗罵自己這副廢材體質(zhì),云遲看著昏迷的師姐完全手足無措。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去叫人幫忙時,無意間瞥見的對方狀態(tài)欄讓云遲放下心來——精力耗盡導致的昏迷。

  仔細檢查了兩遍,確認她只是因悲痛、自責以及焦慮而精力大幅消耗,需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復之后,云遲悄悄松了口氣。

  肯定是因為師父出事,又擔心小師弟一時接受不了,內(nèi)心同樣亂成一團麻的云挽雪只好強撐著一副淡薄堅強的模樣過來陪著他。

  一想到這,云遲嘆了口氣,將師姐攔腰抱起,送到房內(nèi)的榻上安頓好。

  他自己則隨意坐在床邊,繼續(xù)整理起滿腦子的疑惑。

  天星宮發(fā)生的一切,會不會有些太突然了?就好像一場排練了無數(shù)次的話劇,等到云遲這個重要角色一入場就立馬正式開幕演出一樣。

  他仔細將自己回到天星宮后的短短一周多時間事無巨細的回想一遍,果然發(fā)現(xiàn)許多值得注意的疑點。

  義父他們原本早已知道北魁回有超凡者來撈人,為什么依舊還固執(zhí)地將不成熟的技術提前運用?

  打算將計就計結果被人將計就計就計?

  這是不是就是幕后之人想看到的場面?

  他右手無意識地摸向腰間,空空如也,這才赫然想起兩片玉玨都被自己裹在暗囊之中。

  天陽玨時刻散發(fā)著輻射,到底要不要帶在身邊呢?

  一想到另一半谷神玨,云遲腦中慢慢浮現(xiàn)起義父臨終時仿若托孤的場景。

  這塊破石頭雖然害了義父,但他似乎并不怨恨,是沒有察覺還是不以為意?

  既然它這么危險,又有一堆牛鬼蛇神惦記著,要不還是交給那個自稱是神的女神經(jīng)吧?

  云遲心中一凜,皺著眉頭檢查起自己的狀態(tài)。

  他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會有這種想法,懷疑起是不是那個“蒼白女神”給他下了什么圈套。

  又經(jīng)過一陣思考權衡,一道火紅神機忽地浮現(xiàn),盤腿坐在不遠處的席墊之上。

  他最終還是決定看看這塊間接害了云理的隕石到底有些什么名堂。

  從袖袍里取出包著谷神玨的繡帕,云遲毫不遲疑地向著神機拋了過去??粗駲C拆開包裹,左右手各執(zhí)一半,將兩枚玉佩緩緩分開,他內(nèi)心也漸漸緊張起來,有意將精力集中一點,時刻防備可能出現(xiàn)的異常。

  然而在地洞中時那股因輻射而起的惡心感沒有出現(xiàn),云遲只是單純感覺自己和神機的連接出現(xiàn)不穩(wěn)定,反饋過來的信息產(chǎn)生許多噪點。

  影響范圍有限?

  他想起之前師姐也只是在靠近自己之時才開始犯暈,心中大致有了推論。

  難怪義父常年攜帶天陽玨身邊的人卻沒有受到影響,原來是它在沒有激活狀態(tài)下能穿透的距離僅僅一人范圍,加上云理刻意以氣機遮掩,便從來沒有對其他人造成傷害。

  在腦中回憶起義父教導的觀想法,云遲操控神機對著兩塊玉佩開始參悟。

  他不敢貿(mào)然注入精力來區(qū)分二者哪塊是天陰玨,只好換了個篩選方法。參玉法是云理從天陽玨總結出的技巧,云遲嘗試在天陰玨上使用卻毫無成效——說明待會有反應的那塊就是天陽玨。

  隨著神機入定,云遲通過精力連接漸漸感受到一種淡淡的躁動,隨后是聽不清楚的陣陣人言,仿若車馬如流的鬧市,最后有隱隱約約以穩(wěn)定頻率響起的滴答聲。

  也就是在這同一時間,云遲的腦中再次響起那陰魂不散的機械聲。

  原來騷擾自己的不是卜溪拓哪里得來的神秘陣法,而是義父參玉時產(chǎn)生的某種關聯(lián)?他心中有了些許頭緒,卻又更加糊涂起來?;仫L院和集云殿的距離少說上百米,難道是通過和天陰玨之間的聯(lián)系影響到了自己?

  區(qū)分清楚兩枚玉佩之后,云遲以神機為中介,緩緩向天陰玨中注入精力,打算撐起光幕隔絕天陽玨的影響。

  就在藍光微微泛起的同時,一道聽似有似無聽不分明的聲響在云遲腦海中響起。

  卻仿佛炸起一聲平地驚雷,將他震得呆在原地,冷汗瞬間爬滿脊背。

  有雜亂的男女聲音在他意識當中念誦:“……神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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