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別山,清風(fēng)寨,太陽已經(jīng)落山的時候。
“二當(dāng)家,不好了,官兵前來圍寨了?!币粋€強盜頭目,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怎么會這么快?我們前腳剛到,他們后腳就來了?!倍?dāng)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帶著強盜劫掠王員外商隊的首領(lǐng),就是二當(dāng)家。
“下令守寨,另外,趕緊通知大當(dāng)家回來支援?!睆姳I首領(lǐng)二當(dāng)家,下達了命令。
大別山說是山,其實也就是一個山頭,有幾條山路。山下就是一片平坦。大別山青竹成林,郁郁蔥蔥,山頭清秀,沒有北方的山峰險峻。
此刻,大別山的山腳下,烏壓壓的站了三百多號人,包圍了大別山的出口。
領(lǐng)頭的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高聲喊道:“皮紅,你敢在草頭城的地界上劫掠商隊,你還要問問我草頭城的城防兵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勸你還是趕緊把人放了?!?p> 皮紅,也就是強盜首領(lǐng)二當(dāng)家。皮紅隔著二百米與草頭城的城防兵領(lǐng)頭人對話,高聲喊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清風(fēng)寨每次出擊,絕不空手而回。你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p> “皮紅,你別給臉不要臉。不要讓我當(dāng)眾叫你的小名?!背欠辣I(lǐng)頭人喊道。
“鄭承,你敢!”二當(dāng)家皮紅怒道。
“我就說了你怎么地吧?”鄭承騎著高頭大馬,猖狂不羈,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土匪強盜。
鄭承對著身邊的官兵喊道:“大家快來看看?。∪思叶际瞧ず?,這個人竟然是皮紅!哈哈哈!”
眾人尋味意思,頓時哄哄大笑。
“鄭承,你他媽才是給臉不要臉,你他奶奶的,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人質(zhì)給殺了!”皮紅眼神兇戾,惱怒的說道。
“你敢!”鄭承不笑了,臉色陰沉,說道:“你敢殺人質(zhì),我就敢踏平清風(fēng)寨,雞犬不留。”
“我等著!有本事你就試試!”皮紅喊道。
“試試就試試!”
“前進!放箭!”鄭承下令。
三百名官兵早就準(zhǔn)備好了,個個取下弓箭,前進到射程內(nèi),單腿蹲在地上,拉弓射箭。
“咻咻咻!”
三百多只黑影飛速朝著清風(fēng)寨飛去,猶如下了一場小雨。
“快躲避!”皮紅早已退進了清風(fēng)寨的竹門內(nèi),和鄭承隔了八百米。
“叨叨叨!”
箭矢釘在了竹墻上。
“攻寨!”
鄭承再次下令,三百名官兵改成游斗作戰(zhàn),向著山頂跑去。
“推大石!”皮紅下令。
“受傷的留在原地找掩護,沒有受傷的繼續(xù)沖?!编嵆性诤竺婧暗馈?p> “扔矛!”皮紅喊道。
“……”
皮紅與鄭承兩人不斷下令,你來我往。清風(fēng)寨身居高勢,攻寨的官兵身處下勢,不斷的有官兵受傷。
“軍長!不好了!城主傳來消息,一伙強盜四處襲擊鎮(zhèn)子。讓您去蕩平騷亂?!边@時,一個小兵騎著馬來報。
“他媽的,現(xiàn)在的清安縣是干什么吃的,這么囂張,這么大的騷亂都沒有人管嗎?”鄭承氣的臉色鐵青:“肯定是他們的大當(dāng)家得到消息,想讓我們撤兵?!?p> “軍長,這些鎮(zhèn)子都在我們草頭城的地界,趕緊撤兵蕩平騷亂吧!”那騎著馬來報的小兵道。
鄭承不甘的咬了咬牙,大手一揮,喊道:“撤兵!”
眾人扶著傷員,快速退去。
“呼~”
二當(dāng)家皮紅松了一口氣,看來是大當(dāng)家的在外面給他們制造了麻煩。
“檢查有沒有傷員!”清風(fēng)寨眾強盜還來不及呼喚慶祝,就被皮紅的話打斷了。
“二當(dāng)家,第十小隊的隊長受傷了!”一名小強盜報告。
“帶我去看看?!逼ぜt顯得很冷靜,因為他深知,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皮紅看著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胸口染滿鮮血的小頭目,他的右胸口還插著一支箭。
“找醫(yī)生?!逼ぜt淡淡的說道。
“二當(dāng)家,我們清風(fēng)寨沒有醫(yī)生,之前搶了一個也跑了?!?p> 皮紅臉色陰沉,來到了地牢,何去和王員外他們都在這里聚集。
“你們當(dāng)中有沒有醫(yī)生?”皮紅問道。
眾人都沒有說話,何去也閉目坐在那里打坐。皮紅見沒有人說話,又問了一遍:“你們當(dāng)中有沒有醫(yī)生。”
“我?!焙稳サ痛闺p目,盤坐在地,結(jié)正定印,冷靜的答道。
“帶走!”皮紅打了一個手勢。跳出來兩個人,去架何去的胳膊。
“我自己會走!”何去從地上站了起來,跟隨著皮紅,來到了那中箭的強盜頭目身邊。
“趕緊救治!”皮紅低垂眼皮,環(huán)抱肩膀,命令道。
“我確實是醫(yī)生,但是我不救?!焙稳フ驹谀抢?,單手背后說道。
轟!
“你說什么?你這個死禿驢!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另一個強盜頭目火了,因為他與地上的那個強盜,關(guān)系最好。
“我只醫(yī)心不醫(yī)人!”何去答道,心中清凈,毫不懼怕。
“你耍我?!”皮紅睜開了眼睛看著何去:“你不是說你是醫(yī)生嗎?”
何去意味不明的說道:“確實是醫(yī)生,醫(yī)心的醫(yī)生。你要不要?”
“你……”
這時,好幾個人額頭青筋暴起,呲牙咧嘴,包括皮紅。都感覺自己被何去耍了。
地上躺著的那個小頭目,聽到何去這樣的回答,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何去看著地上的那個小頭目,問道。
“法師,師父。弟子也常常燒香禮賢,經(jīng)常禮拜圣賢,自知罪孽深重。希望我死以后,法師可以把我的骨灰送回家鄉(xiāng)?!蹦切☆^目眼睛都已經(jīng)要睜不開了,昏沉的說道。
“你說什么呢?你的骨灰,兄弟我會幫你送回去的,一日是兄弟,一輩子是兄弟。不必讓這假惺惺的死禿驢送,毫無慈悲心腸。”先前沖何去發(fā)火的強盜頭目說道。
“好兄弟,你不要打斷我的話。我還有心愿未了?!钡厣系男☆^目雙目無神,人越來越昏沉。
“好好好,不打斷不打斷?!边@個強盜頭目抹了一下眼淚。
“法師,我不求您為我超度。只是,我還有一個遺憾?!?p> “什么遺憾?”何去面容冷冽,不為所動。因為,這些落草為寇的強盜,殺人掠貨,死不足惜。
“我有一個青梅竹馬,我們感情很好,從小約定,長大后互相嫁娶。我十六歲那年,告訴她,我要出去賺大錢,等賺了大錢就回去娶她。終于,五年時間,我做了一個強盜小頭目。只是,如今我快要死了。我還有遺憾,我還有一個青梅竹馬叫做阿憐,她還在等著我回去娶她。”
何去震驚的看著這個小頭目:“你是不是叫曾阿牛?”
“是的?!痹⑴@氣,因為,這個名字他已經(jīng)不用很長時間了。
“也許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呢?”何去眼神意味不明。
“不會的?!痹⑴u了搖頭,心中遺憾,顯得沒有了興致。
“實話告訴你吧,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見過她!”何去厲聲說道。
曾阿牛頓時激動起來,回光返照:“不可能!不會的!”
“我從寶林鎮(zhèn)來,途徑古林鎮(zhèn)。受人所托,前往草頭城,目的就是為了找你。托付我這件事的姑娘,就叫做阿憐,家住古林鎮(zhèn)?!?p> “法師,您快告訴我阿憐怎么樣了!”曾阿牛非常激動。
“唉~”何去嘆氣,抬起頭,看著遠處天空白云,說:“三個月前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事情是這樣的,三個月前阿憐母親重病,沒錢醫(yī)治。這時來了一家人提親,于是阿憐便和男方達成了協(xié)議,假結(jié)婚。事后等到你回去以后,他們就和離。阿憐還在等你!”
“嗚嗚嗚!”曾阿牛痛哭,像是得了失心瘋,大聲呼喊:“我錯過了什么?我錯過了什么?”
“錢是賺不完的!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么選擇?”何去低下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曾阿牛,耐人尋味。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不離開。我愿意與阿憐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痹⑴?奁?。
“好吧,記住你說的話?!焙稳ザ挍]說,來到曾阿牛身邊,蹲下身子,不給眾人反應(yīng)的機會,干凈利索的拔出了箭矢。
又怕其他強盜誤會自己是要謀害曾阿牛,解釋說:“失血過多,快要昏迷而已,止血以后休息幾天就好了?!?p> “謝謝法師謝謝法師!”曾阿牛連連道謝,得知自己不用死了,心中激動,痛哭流涕。
“抬下去止血休息!”皮紅又指著何去說:“你!可以在寨子里自由活動,但是不能離開寨子?!?p> 然后就轉(zhuǎn)身走了。
第二天清晨,何去在寨子里漫無目的閑逛。屁股突然被人從后面踹了一腳。
“你是誰?在寨子里閑逛什么?”
何去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身黑衣,長的美麗,苗條豐滿,穿著暴露。就是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何去揉了揉屁股說:“我是被綁架過來的!”
“大膽!綁架過來的不在地牢里面待著,跑出來干什么?你跑出來就跑出來,跑出來還不趕緊下山離開?”那穿著暴露的女人指著何去的鼻子說道。
“我冤枉啊,我救了寨子里的曾阿牛,二當(dāng)家的便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何去一時起了玩心,委屈巴巴的說道。
因為,他終于看出,這位穿著暴露的女人哪里奇怪了。這個女人竟然長了一雙斗雞眼,看著腦袋有些不太好使的樣子。
何去心中清凈,眼眸深處無物無他,嘴上卻撩撥道:“這位姐姐怎么稱呼?”
“劉金彪!清風(fēng)寨大當(dāng)家?!眲⒔鸨牒喍痰拇鸬?。
劉金彪?何去嘴角抽搐,這名字還真是……無法形容。啥?這個女人就是清風(fēng)寨的大當(dāng)家?何去想了想,心生一計。
“這位姐姐可不可以放了我們,小僧定感激不盡?!焙稳サ痛闺p目,裝模裝樣,雙手合十。
“嘿?我說你這個和尚怎么這么無恥?姑奶奶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和尚!莫非你見我以后有什么壞心思,是個花和尚?”劉金彪雙手環(huán)抱,岔著雙腿,抖著一條腿。說道。
“我……”
何去鼻子一熱,他不經(jīng)意的瞄了一眼,在心里直呼罪過罪過,又看到了又看到了。
“我看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我這里,莫非你這死禿驢想看?”劉金彪拉了拉衣領(lǐng),讓領(lǐng)口的縫隙更敞開了一些。
“想不想看?回答我!只要你說你想看,我就拉開,讓你這個死和尚看個痛快!”劉金彪撩了撩黑色裙擺。
“在……在這里嗎?”何去支支吾吾,面對劉金彪勁爆的身材浮想聯(lián)翩,鼻子又是一熱。
柳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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