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故事
在那黑衣男子走進山廟后,整個山廟中的氣氛忽然間變得極為冷冽。
直到火堆上燃燒的火焰實在將要覆滅時,那個灰甲男子才終于冒著大雨跑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來,懷里抱著一些只沾著些雨水的木頭。
將這些木頭扔進火堆中,火焰一下子就小了好多,還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又過了會兒,火焰將其中的水分烘干后,火焰才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幾位是怎么到這深山來得。”那黑衣男子忽然打破了沉寂。
冷風呼嘯,從山廟的四方吹來,時不時發(fā)出些卡茲的聲響,甚至讓人懷疑這座山廟隨時都有倒塌的風險。
無人應答,柳石也不覺得尷尬,反倒笑了一聲。
“這山廟中甚是無趣,不如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如何?權當解個悶罷了?!?p> “在益州,有一仙宗,名曰太華......”
......
八年前,太華宗一位太上長老善風水相術,一日其夜觀天象,忽然心有所感。
得知益州必生一位天命之子,蓋世天驕。
這位天之驕子與太華宗有些緣法,但尚不穩(wěn)妥。
于是這位真人用大法力使出一種驚世寶術,逆天改命為太華宗尋一傳人。
后來,太華宗便在益州各地留下了一種令牌,名為太華令。
這種令牌便是為了那天命傳人而設,當時留下了十塊令牌。
得此令牌便可直入太華宗,這個消息乃是太華宗自行放出,當時在大元朝泛出無數(shù)風浪。
后來,那位天命果然第一個拿到了令牌,當日太華宗中便生出感應。
直接下山收了這位天命傳人為徒。
而這位天明傳人便叫做謝玉,乃是當今太華宗嫡傳大弟子。
按理說得了這位天命傳人后其余令牌也便失了效用。
但當日太華宗又放出消息,說后者得到太華宗也可以直接入宗,從外門弟子做起。
十年前,在益州江湖有兩個少年郎,他們當時對這種傳說很感興趣。
兩人在江湖中同生共死,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也不知是天生緣分還是什么,在多年后,兩人一次在山中閑來無事準備打個野味。
當時天色晦暗,風聲如雷,懸在空中連綿的灰云不斷聚散,細雨很快便隨風飄落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兄弟二人中的弟弟卻不知為何眼角忽然瞥到了一抹玄黃色的靈光。
他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之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給身旁的兄長訴說了這件事情。
兩人本來便無事可干才來山中打些野味,一聽到這個消息,兩人立刻決定去尋找這異光所在。
那起先看到異光的人尋著心中的感覺來到了一處山洞。
兩人剛來到山洞就聞到一股臭烘烘的問道,仔細看去,里面竟然蹲著一只熊羆。
它正在排泄,這個山洞里面堆滿了黑熊的屎尿之物。
黑熊看見兩人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露出尖銳的獠牙。
兄弟二人江湖混跡多年,雖然未曾修得仙法,但一身武藝也并非等閑。
登時便與這黑熊大戰(zhàn)成一團。
一番廝殺之后,兩人渾身傷痕累累,就在這時,那黑熊忽然襲來,那兄長卻沒能擋住。
正當他滿心慌亂,只覺得自身今夜要死在這里之時,一個人影忽然從旁邊沖來。
是那發(fā)現(xiàn)靈光之人應受了這一爪。
鮮血頓時從他的胸膛濺出,一道巨大的傷痕出現(xiàn)。
縱然已然身負重傷到如此地步,兩人仍是將那灰熊解決。
一番賣力之下,那兄長卻是進了山洞,從一塊塊黑色的糞便當中尋到了一個紫木令牌。
其上鐵畫銀鉤般兩個大字,“太華”。
這便是那太華仙宗給出的令牌了。
只要執(zhí)此令牌,便能直入太華宗中,修那仙人之法,從此榮華富貴盡皆唾手可得。
非但如此,那無數(shù)人魂牽夢縈的長生大道也并非虛妄之事。
那兄長心中激動,甚至不顧令牌上沾染了些許熊糞,直接親上一口,而后小心翼翼的裝在懷里。
等他出去時,他那位兄弟已然昏死在了地上。
他將受傷過重那人送到城中醫(yī)館,此后多年,此人便帶著令牌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那發(fā)現(xiàn)靈光之人醒來之時,卻發(fā)現(xiàn)兄長早已不知去向。
而他身受重傷,身體虛弱到甚至拿不起一把刀來。
這時他哪里還不明白,這分明就是那兄長拿了寶物自己逃跑了。
一時間,精神與身體的雙重打擊下,此人再次直接昏死了過去。
但天無絕人之路,這位姓柳的青年在多年后修養(yǎng)在家中,因早年有些積蓄,倒也能活得下去。
一次他打開自己的大門,剛好門外躺了一個道士。
倒是身受重傷,面容蒼白,他心生善念,便將此人救治。
俗話說,好人有好報。
這道士醒來后非但練就仙丹將此人身體恢復完善,又傳授仙法供此人修行。
十日之后飄然而去,不留痕跡。
而那姓柳的青年得了仙法之后,那多年來一直折磨著他的惡念終于覺醒。
直到今日......
講到此時,那對男女臉色已然煞白,就連另外兩個護衛(wèi)也已然抽出刀劍。
唐宣冷冷的在一旁看著。
都聽到這時了,他哪里還不明白。
這冷面大漢分明就是沖著這四人而來。
“你是柳石?!比~靖臉色煞白,他已然站起了身來。
看著柳石,他渾身顫抖個不停,死亡的威脅已然籠罩了他。
先前他們幾人便是被這柳石一路追殺至此,只是當時,這柳石率領著幾十山匪,自身根本就沒有露面。
故此兩人盡管見到了此人也并沒有認出來。
“說對了?!绷酒鹕韥砉笮Α?p> 他一把扯掉上衣,露出胸腔處的一個巨大傷痕,看著極為可怖。
“我的兩位好侄兒啊,我是怎樣對待我那兄長的,他又是怎么對待我的?!彼b作滿面憂容的樣子。
“這八年來的痛苦,我會一一還給他的,可惜他死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