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神轉(zhuǎn)性了
鐘麓上仙怎么說也與自家母后有些交情,夜?jié)珊薏坏妹魈熳约壕桶宴婌`韻直接塞進(jìn)紫竹林算了。
梨花樹雖好,可等上三千年,確是太長了。云汲在將樹扛回紫竹林的第二夜便直接拿出了凝仙珠,助梨花樹凝聚神識,幻化人形。
從今往后,一向冷清的紫竹林便多了一位紫紗羅裙的少女。
這讓原本遭受挫折,郁悶而歸的夜?jié)商炀鼮樽蚤]了。
凝仙珠之可貴天下難尋,可他這自由散漫,我行我素,脾氣古怪,還小心眼的弟弟竟隨手便用在了一棵樹身上,教他這做哥哥的,真是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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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汲將梨花樹幻化成形后便交與山中靈雀仙使教導(dǎo),自己出門云游去了。
果然收徒并不能改變他散漫的性情。
時光易逝,待他回來,已過了半月有余。
紫竹云筑位于紫竹仙山的最高峰,月牙峰之上,常年仙霧繚繞,花開不敗。云筑也不似九重天上的宮殿那般金碧輝煌,而是皆由仙山之中的仙竹搭建而成,碧綠清雅,頗具仙氣。
云汲此刻正坐于云筑書房之中,瞧著面前的紫衣少女問道:“你與靈雀學(xué)習(xí)半月有余,如今可知道什么是師父了嗎?“
這一問是云汲忽而回想起當(dāng)日助她化形時之事。
眼前的小丫頭雖說看似十四五歲模樣,實則學(xué)識見地就猶如剛出生的孩童一般。云汲好不容易破例收了個小徒,卻不想眼前人竟連師父是什么都不知道。
“靈雀說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鄙倥兦?,說的是一本正經(jīng)。
云汲抿了一口清茶,神色慵懶:“此話甚對?!?p> “靈雀又說了,上神便是我的師父?!?p> “不錯?!?p> 談話至此,少女繼續(xù)道:“父便是爹爹的意思,所以我猜想,你是我爹爹!”
云汲被這一聲爹爹叫的心肝都顫了,口中的茶也差點噴了出來,浪費了凝仙珠不說,還平白多了個女兒。
他張了張口,抬眸忘了一眼一旁撲閃著翅膀的靈雀,話還未說出口,身邊便傳來一陣溫?zé)釟庀?,白衫紫紗的少女跑上前來,一下子靠在了他的手臂之上,抬起腦袋,沖著他又甜甜的喊了一聲爹爹,繼續(xù)道:“靈雀說了,凡間的孩子有爹爹也有娘親。那阿雪的娘親是誰?”
云汲將少女帶回紫竹林,因是在冬雪湖畔相遇,便取名為東雪,又為了圖省事將她交給了靈雀教習(xí)知識,自己跑去六界云游去了,若不是去九重天時,天君提起此事,他游玩了十幾日差點兒都快忘記自己收了個徒弟。
既是想起了,他便決定回紫竹林去看看東雪這些日子學(xué)了些什么,結(jié)果一詢問,竟得了這般答案。
若這說辭,要反駁,倒也難以開口。如她這般神思敏捷,他是該夸她呢,還是該夸她呢。
東雪瞧著云汲有些走神,搖了搖他的手臂,緊接著又道:“爹爹,靈雀說我是棵梨花樹,而幻湖那里也有棵梨花樹,那是不是就是我的娘親呀!”
亂叫爹爹不說,竟還說他與一棵樹是夫妻,他不在的這幾日,靈雀究竟教了些什么。
云汲越想越覺得自己有必要花些心思親自教導(dǎo)了。否則這個被自己稱作紫竹林唯一弟子的小梨花仙豈不是要走上歪路。
“爹爹,爹爹!你在想什么呢?!”東雪見云汲發(fā)呆的厲害,索性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肩頭,蹭了好幾下。
云汲被東雪有些散亂的發(fā)絲蹭得有些癢癢,伸出手扶正了她的腦袋,先是瞪了一眼靈雀,繼而轉(zhuǎn)眸,一臉的語重心長:“阿雪,首先,你是棵樹,不是貓。其次,師父不一定是爹爹,只是會如爹爹一般的照顧你,教導(dǎo)你?!?p> “照顧我,教導(dǎo)我......”東雪聽聞,低頭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便離開了云汲,跑到了靈雀身邊,抬眸沖著它甜甜一笑,“那如此說來,靈雀才是我的師父!”
云汲聞言,臉色明顯變黑了,他瞧了一眼有些瑟瑟發(fā)抖的靈雀,心中忽然涌起萬分不適。雖說這只是為了拒絕天君隨意收的,可到底也是紫竹林中唯一的弟子。
況且,這還涉及到了他作為師父的威嚴(yán)。他面如皎月,身姿飄渺,他法力高強(qiáng)曾是六界第一戰(zhàn)神,如今竟在徒弟面前,輸給了一只鳥。
想到這里,云汲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點,東雪便被一股仙流托起,向后飛去,最終穩(wěn)穩(wěn)落在了他身邊的席案之前。
趁著東雪還一臉未來得及反應(yīng),云汲當(dāng)即開口說道:”你的名字都是本上神取的,那你的師父自然就該是本上神我。為師前些時日有些要事,只是將你暫時交于靈雀。如今,為師回來了,那你的功課就該是為師親自教導(dǎo)?!?p> 云汲說的一本正經(jīng),東雪卻聽的云里霧里,不過師父的教誨贊同總是沒錯的。
“是,師父。”東雪每每笑起,雙眸便如同攢全了天邊的星星一般明亮,瞧的云汲有些晃神。
自這日起,連九重天上的人都說云汲上神是轉(zhuǎn)了性子,莫名其妙隨手收了棵樹當(dāng)徒弟不說,這個一貫自由散漫的人竟真的當(dāng)起了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好師父,教的是有模有樣。
許是司命星君這次真的說對了,這便是云汲上神的命中緣結(jié)。
命數(shù)如此,想躲也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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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音,你猜猜阿雪今日又做了什么?”云汲自從決心自己教導(dǎo)東雪后,便三天兩頭的往月宮跑,月宮弟子眾多,他這個初為人師的想來取取經(jīng)總是沒錯的。
這散漫了上萬年的老神仙終于是尋到了一些事情可做。
寒音瞧云汲模樣,掩嘴一笑,杏眸微瞇,瓊姿綽約,道:“我可猜不到。”
“我今日教她法術(shù),她竟一掌將我的藥草園給毀了一半?!?p> “那你可有罰她?”
“自是罰了,我罰她在藥草園跪上一個時辰?!?p> 寒音聽聞,笑的更厲害了:“只跪了一個時辰哪里夠,理應(yīng)罰她三天不吃飯,以儆效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