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親王握著她的手道:“你怕本王為難,我又豈不知你心痛?無奈皇命難為,其間又有小人作祟,我們也只能奉旨行事了!”
趙墨輕松一笑道:“孩子長得快,睡一覺就好了!”說完牽起醇親王的手道:“龍鳳胎應(yīng)該睡醒了,王爺隨墨兒一起去看看可好?”
醇親王暖心一笑,無論多大的事,趙墨總是以一種輕松、積極的心態(tài)去面對,讓他好生敬佩!
讓人心痛的時刻到底還是來了,勤政殿上,文武百官分班兩列按照皇上的旨意見證他與天同壽的歷史時刻。
雪芝仙子拿出一只玉瓶,將她昨夜作法的嚴冬無根水倒入大殿正中幾案上的盤龍簪金碗之中,清澈液體流水竟然有些微微閃著藍光。
皇上傳召,兩位奶媽抱著龍鳳胎,宋掌院親自上來,拿銀針分別刺破兩個孩子稚嫩的手指,擠出兩滴鮮血,哇哇的啼哭著被抱了下去。
醇親王也刺破自己的手指,血滴滴進碗中,雪芝仙子卻搖頭,惋惜道:“這藥引不能用!”
皇上滿心等著增福增壽呢,聞言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道:“為何?”
雪芝淡淡道:“并非血親,如何能用?”
醇親王怒斥一聲:“放肆!御駕之前,豈容你隨意詆毀皇室血脈?”
雪芝卻不為所動,只是伸出玉指,指向桌上的金碗。
醇親王看向碗內(nèi),龍鳳胎的血混成一團,卻不與醇親王的血相溶,不禁臉色慘白,原來她算計在這里!
看到醇親王臉色有異,百官不禁微微前傾、伸長了脖子想一看究竟,宋掌院花白的眉毛也擰在了一起。
皇上一臉驚疑,伸手被七喜扶著走下龍座,親自察看,當他瞧見碗內(nèi)兩滴不相融的血珠之后,也不由得一陣暈眩。
趙中廷也顧不得禮數(shù),壯著膽子上前一步,一深一淺兩滴血珠像中間隔著屏障一般互不相干!頓覺五雷轟頂,跪在當場!
皇上咬牙說了一句:“你養(yǎng)的好女兒,可真好!”
醇親王爭辯道:“父皇,或許是這水有問題!”無論如何他都要先護著墨兒和孩子!
皇上猛然轉(zhuǎn)身,滿含怒氣地低喝道:“那水是朕讓七喜昨日從冰窯中取出裝瓶子里的!”百官面前,顏面掃地!讓他如何不怒?
雷霆之怒暴發(fā)在即,百官噤若寒蟬。
皇上吩咐七喜道:“著內(nèi)廷司,即刻抓捕趙氏嚴加審問!”
醇親王再爭道:“父皇,請聽兒臣一言,再拿碗普通水來,一驗便知?。 ?p> 皇上頭也不回的向后殿走去,對醇親王的話不于理會。
秦永年上前拍了拍趙中廷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對百官道:“都散了吧!”
雪芝仙子被宮女陪同離去,回凌煙閣。
大殿上只余下醇親王和趙中廷兩人。
趙中廷已泣不成聲,委屈萬分的哭訴道:“殿下!墨兒她不是這樣的人??!”
醇親王伸手扶起趙中廷道:“岳丈勿憂!本王深信墨兒為人,絕不會背判本王!”
趙中廷兩腿酸軟,扶著醇親王的胳膊勉強站穩(wěn),道:“多謝殿下的信任!那內(nèi)廷司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還望殿下······”
“你放心,本王這就去查,一定盡快把墨兒救出來!”說完,轉(zhuǎn)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皇上氣乎乎的回到養(yǎng)居殿,七喜倒了茶端上來道:“皇上,氣大傷身,保重龍體?。 ?p> 皇上氣的嗓子冒煙,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才道:“保重龍體,那個趙墨,讓朕當著百官顏面掃地,朕要如何才能不動氣?”
七喜不語,又為皇上倒了一杯茶,侍候了皇上一輩子,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皇上的脾氣。此時,他正在火頭上,誰為趙墨求情誰倒霉!
誰知,皇上第二杯茶剛端起來還沒喝,門外的小太監(jiān)便進來稟報:皇后娘娘求見!猜也知道是為趙墨求情來的,皇上好似沒聽見,不予理會。七喜見皇上不應(yīng)便向那小太監(jiān)急擺了擺手,又比了個睡覺的樣子,小太監(jiān)會意出去,告訴皇后:皇上此刻在休息,不便見她。
皇后便知皇上態(tài)度堅決,拭著淚回宮去了。
趙墨在王府盼著夫君和孩子回來,結(jié)果卻被突然闖進來的禁軍嚇了一跳。
楚河無奈道:“王妃,皇上的旨意,請你回內(nèi)廷司協(xié)助調(diào)查?!?p> “調(diào)查?調(diào)查什么?”趙墨不明所以。
楚河道:“娘娘,微臣奉旨前來,還請娘娘不要令微臣為難?!?p> 一想到夫君和孩子還在宮里,趙墨便不再多言,與豆蔻一起隨他們進了宮。
哪知,進宮的路卻越走越奇怪,不是以往去后宮的路,而是入宮之后轉(zhuǎn)入一條小巷,越走越僻靜,最后竟然有些陰森!
趙墨問:“這是什么地方?”
兩個面色狠辣的老嬤嬤上來一左一右拉住趙墨道:“娘娘進去便知!”說著手上便用了力,趙墨是有內(nèi)力武功的人,豈是她們說拉走就能拉走的?
一伸手把兩個老嬤嬤甩倒在地,饒是兩人常年從事刑訊,身體素質(zhì)相當過硬,也依然揉著屁·股扶著腰才哼哼著站起來,惡毒威脅道:“娘娘,來我們這里的哪位不是主子?誰不是心高氣傲的進來,服服帖帖的回去?奴婢勸您一句,誰再大也大不過皇上一道圣旨,您還是和順些,興許還能少受些罪!”
“啪!”好爽脆的耳光,那老嬤嬤登時口中一陣腥甜,血水和著后槽牙一起吐在地上,剛才那頤指氣使的囂張氣焰頓時被滅了一半。
趙墨杏眼瞪向另一位老嬤嬤道:“怎么?你還有何話要勸解于本王妃?”
那位老嬤嬤心虛的向后挪著步子,心虛地搖了搖頭。
趙墨中氣實足訓斥道:“本王妃再不濟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親王王妃,有什么錯失自有皇上圣裁!由不得你們一幫惡奴來威脅作踐!今日當你不知規(guī)矩小懲大戒!再敢上下不分、尊卑不辨,縱是我死,也要讓你在我前面先去黃泉路上為本王妃開道!”
兩個老嬤嬤肅立門邊,示意道:“王妃娘娘請!”
趙墨平時便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可越是此時越要計較,成心要給這兩個狗奴才立立規(guī)矩,面色一沉道:“你們也是老人了,宮規(guī)教你們就是如此對王妃行禮的?”
兩個老嬤嬤聞言交換了一個互相憐惜的眼神,她們在內(nèi)廷司,常年都是和犯了宮規(guī)的內(nèi)命婦打交道,上次下跪都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事了!膝蓋早已忘記與冰冷地面碰觸的感覺,此時體會竟是如此難以接受!
看著兩人乖乖跪下,問侯道:“王妃娘娘請!”
趙墨才冷冷道:“起來吧!”抬腳向內(nèi)廷司門內(nèi)走去!兩個嬤嬤爬起來,跟在她和豆蔻身后將大門關(guān)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