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之后的一些瑣事
星期,是地球上公歷中一個特殊的記日方法,以七天為一周期,循環(huán)往復(fù)。
在仙界悠長的歷史中,從來沒有以七天為一周期的記日方式,也并沒有類似的思想起源。
但自從一千年前央盟改制后,便突然出現(xiàn)了以一星期七天的記日方法,按照這一循環(huán)安排工作與生活。這是歷史學(xué)家們認為的一個歷史斷層問題。
但普通人可沒考慮那么多,一周期為七天也好、八天也好、甚至十五天也好,這些都只不過是習(xí)慣問題。
而對于鄒儀來說,這樣子的記日方式,剛好適合他實施九九六工作制。
傲天洣專賣店的上班時間,從周一到周六,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非常的九九六。
正常經(jīng)營了一個月,時間就到了六月份。
按照央盟慣例,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初,要檢查所有商戶半年來的賬冊和流水,同時納稅。
而現(xiàn)在,鄒儀就在為了此事,坐在專賣店地下室內(nèi),整理著賬冊。
“第四次放貨,大份150,小份40……”
“大份的平均價格34.67兩,相比第三次低了0.5兩,小份平均價格18.22兩,低了1.7兩……”
“看來,隨著時間過去,消費者的購物熱情有所消退啊。要不要想什么辦法再炒一波熱度呢……?”
鄒儀正思忖之際,劉秉輝抱著一沓清單,砰地一聲放在了他的桌前,“柳兄,這是最后的了?!?p> “哦,好的?!?p> 鄒儀點點頭,開始查閱這沓清單。
將清單上的所有數(shù)據(jù)全部整合,計算出最后結(jié)果時,他揉著眉頭,發(fā)出了一聲輕嘆,“哎?!?p> 劉秉輝見狀疑惑道:“怎么了柳兄,在煩惱什么?”
鄒儀將計算結(jié)果遞給劉秉輝,反問:“我說,你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賣出去的單價,是越來越低了嗎?”
“哦……好像是的。剛開業(yè)時一盒平均能賣40多,到現(xiàn)在就只能賣35左右了?!?p> 劉秉輝一笑,“不過沒關(guān)系,這也算是高價了!我個人還是很滿意的!”
“哈?你有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楷F(xiàn)在商品單價下降了近10兩銀子,意味著我每賣出去一份,就得虧10兩銀子,而且虧損還在虧大,長此以往,我得虧多少錢啊這是!”
“啊?”劉秉輝愣住了,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強笑道,“不是……雖然賣出去的單價有所下降,也不能說虧損了吧……”
鄒儀并不理會劉秉輝,自顧自地繼續(xù)說:“唔嗯,你說我要不要再找什么手段炒一炒熱度,激發(fā)一下消費者的購物熱情……”
“啊哈哈,柳兄,還是別了吧……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子挺好了……”
按照邊際效益理論,對同一種商品消費得越多,所獲得的新增效益越少,因此會減少對該商品的消費。
所以,隨著時間過去,商品熱度的下降是無可避免的。
而且,央盟的富人數(shù)量也是有限的,在增量幾乎為零的情況下,基于上述原理,商品的銷售量會降低。
所以,商品售價的下降,也是無可避免的。
“不過,這個下降趨勢應(yīng)該會漸漸減弱,在商品單價下降到一定程度后,便進入穩(wěn)定的狀態(tài)?!?p> 鄒儀把這些道理想清楚之后,也釋懷了,“呼?!?p> 劉秉輝思忖著說到:“樓高易倒樹高易折,還是安靜一點,免得別人眼紅吧。而且到了節(jié)假日的時候,售價應(yīng)該就會有所回升吧,畢竟傲天洣可是過節(jié)送禮的熱門選擇之一啊……”
鄒儀點頭,表示同意。
“哦對了,”鄒儀點頭之際,將手中的賬冊遞給了劉秉輝,“給工商局的賬冊流水我已經(jīng)整理好了,你看看有什么問題?!?p> “好的?!?p> 劉秉輝翻閱賬冊,眉頭不自覺間緊了起來。
“柳兄,這樣子記賬,真的好嗎?”
只見賬冊的流水,記錄的都只是商品的標價,即大份25兩,小份15兩。這樣一來,只需要按照商品的標價進行納稅。
而通過預(yù)約銷售這個形式所提高的收入,就免于納稅了。
簡單的說,現(xiàn)在一份大份傲天洣標價25兩銀子,實際售出了35兩銀子,多收入了10兩銀子。而他們只需要繳納25兩銀子這部分內(nèi)的稅,多出來的10兩銀子一分稅不用交。
“這樣子是做假賬吧?被查出來的話……”劉秉輝擔(dān)心道。
鄒儀笑著解釋:“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這個問題我專門請教了夏凜,她說現(xiàn)在央盟法律還預(yù)售方面的規(guī)定,所以我們按照標價記賬,不算是做假賬!”
“那就行,”劉秉輝松了一口氣。
“這可不是什么偷稅漏稅哈,我守法公民好吧!”
“嗯!”
…………
所有文件、清單、賬冊都已整理完畢,好好地保存在了文檔柜子里。
于是,二人離開地下室,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啊對了,柳兄,”劉秉輝忽然開口,“先前一直忘了說,你托我找的那個房子,有的賣家已經(jīng)在催了,說是再不選定的話,他們就要另找其他下家了?!?p> “哦,對哦!還有這事?。 编u儀恍然大悟過來,“先前一直忙著,把它給忘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明天就去康康吧!”
“好!”
二人在樓道里說著說著,抬頭,只見身著工作制服的鄒未雪站在一樓樓梯口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沒錯,鄒未雪現(xiàn)在是這家店的店員。
關(guān)于這份工作,鄒儀一開始朝她提的時候,她還滿臉不情愿。
“哈?為什么我要給你當打工人啊?而且我又不缺錢,為什么要怎么為難自己去賺錢???再說了,你那九九六,壓榨勞動力,誰受的了???”
鄒未雪沒好氣地說。
“我就算死,死外邊,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做你的店員的!”
然而,當鄒儀提起夏凜也在店內(nèi)當過一兩天店員時,鄒未雪的臉色忽然就變了。
“你你你,你剛剛說什么?那個女人,也在這里做過店員?為、為什么啊……?”
“她是我的合作伙伴,偶爾來幫幫忙有什么問題?”
“我要做!”
“啊?”
“你要我做店員是吧?我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