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哥你看!”霍文妮指了指綠苓的身影,發(fā)出一記驚叫聲,“是綠苓,她什么時候回來了?”
霍天澤往車窗外看了看,果然看到綠苓往這邊走過來了。她看上去比之前廋了一點(diǎn),也黑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
走到通往她之前所居住的傭人樓樓下,她停了下來,踮起腳尖朝樓上四處張望了一番。
這時吳媽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拉起她的手朝樓上走去。
綠苓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從包里搜出一個紅包,恭恭敬敬地遞給吳媽。
吳媽推脫一番,接了過去。
霍天澤說:“你把車開到車庫,自己先回房間。萬一有人問起允澤,就按照我的話說?!?p> 說完便推開車門,朝綠苓跑過去。
霍文妮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吳媽和綠苓,把車一溜煙地朝地下車庫開去。
綠苓看到霍天澤朝她跑過來,她完全呆住了。
一段時間不見,他依然帥過她見過的所有男人。想到和他之間的那段美好愛情,她的眼淚一下子“簌簌”地掉了下來。
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時光,雖然一開始是被強(qiáng)迫的,他強(qiáng)行占有了她,可她的內(nèi)心深處是十二分的愿意。
何況他后來對她很好,總是想方設(shè)法送一些價格昂貴的禮物給她,還給她買了不少很好的書,教她學(xué)習(xí)。
假如他不是她的親哥,她現(xiàn)在依然是他母親身邊的貼身小女傭,是他的小戀人。
可是……
想到這里,綠苓哭的泣不成聲。
吳媽見狀,對霍天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個人朝樓上走去。
“綠苓!”霍天澤快步走過來,走到綠苓面前,一把抓住她纖弱的雙肩,“這些天你去哪了?”
“天澤……哥!”綠苓緊張地將兩只手?jǐn)Q來擰去,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度傷心的快要暈厥過去。
霍天澤說:“你不用叫我哥,因?yàn)槲也皇俏业氐挠H生子,所以我不是你哥,我們兩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p> 綠苓仰起頭,呆呆地看著他。她的思緒開始飛到另一個世界,那里是一片綠色的叢林,充滿陽光和雨露,還有鮮花和草莓的芬芳!
漸漸地,她的瞳孔開始放大。他在她眼中不斷模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片深灰色的影子……
“綠苓,綠苓!”一陣呼喚聲從遠(yuǎn)處傳來,在她耳邊越來越清晰。
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霍天澤攔腰抱著她,她剛才暈厥過去了。
“哦,我沒事了?!彼檬秩嗔巳嗝脊?,站起身,“你剛才說什么,你不是先生的……親生子?這是真的嗎?”
“是的?!被籼鞚烧f,“不過,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我也是最近這幾天才知道?!?p> 綠苓沉默了半餉,突然尖叫一聲,張開雙臂朝他撲過去,然后緊緊地抱住了他,哭著說:“你知道嗎?我一離開這里就后悔了,因?yàn)槲姨貏e特別的想你。可是我沒有辦法,因?yàn)槟闶俏矣H哥,我不能再留下來,讓我們的關(guān)系繼續(xù)下去!”
“哦,然后呢?”霍天澤問。
“然后我跟著我爸媽回到家鄉(xiāng),他們馬上給我張羅著物色相親對象,逼著我去相親。最后物色了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是個服裝廠的老板。他可以給我三十萬彩禮,還答應(yīng)給我爸媽在縣城購一套房子。然后,我們訂了婚,準(zhǔn)備下個月就結(jié)婚!”
霍天澤看了看她中指上的訂婚戒指,那是一枚白金戒指,在太陽底下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讓他感到有些刺眼。
“想不到你這么快就要結(jié)婚了。”他說,“可你才剛剛十九歲,不是還沒到結(jié)婚年齡嗎?”
“我媽怕拖時間長了,我跑回來找你,所以逼著我馬上嫁給他?!?p> 綠苓說完松了一口氣,再次仰起頭看了他一眼,開心地笑了起來。
霍天澤說:“你笑起來還是這么好看,那現(xiàn)在怎么辦?是準(zhǔn)備留在這里,還是打算回去做服裝廠廠長的老婆?”
“看你咯!”綠苓背對著他,把頭垂了下去,“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你去我的家鄉(xiāng)找我,在我的婚禮上把我?guī)ё?!?p> “撲哧”一聲,霍天澤笑了起來:“你的小腦袋真的很會幻想!”
“但我知道不可能?!本G苓說,“我知道你不會去我的家鄉(xiāng)找我,也不會去我的婚禮上把我?guī)ё?。因?yàn)椋闶俏矣H哥啊,哪有親哥這么做的?每當(dāng)我一想到你是我親哥,我的整個世界都完蛋了。那里是一片苦海,無邊無際,除了黑暗就是黑暗?,F(xiàn)在你告訴我,你不是先生的親生子,和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簡直是……天啦!一定是我的聲音被上帝聽到了,因?yàn)槲也恢挂淮卧谛睦镎f,我多么希望你不是我親哥!”
她說完,將頭匍匐在霍天澤胸前嚎啕大哭起來。
霍天澤將她扶了起來,說:“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選擇這個時候突然跑回來?”
綠苓擦了擦眼淚,說:“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
霍天澤苦笑了一下,說:“想啊,當(dāng)然想,我說了你是為數(shù)不多的讓我主動出擊的女人。我母親很喜歡你,她對你很好,我也希望能把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雖然現(xiàn)代婚姻規(guī)定只能一夫一妻,但對于我們這種大家庭的有錢人來說,一個女人肯定是不夠的。我母親需要人照顧,不是我很信任的人,我也不放心。所以,你是最好不過了。”
綠苓說:“我知道你和夫人對我很好,可是……”
霍天澤說:“你走的很倉促,很無情,我真的有點(diǎn)被你傷到了。雖然你母親告訴你,你是我爹地的私生女,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我們不能在一起。可是,我對你的好,還有我母親對你的好,以及我們之間的一切,不能說放下就放下,說抹去就抹去。我是個講情義的人,你若對我有情有義,我會加倍還你。可若是你對我無情無義,我也會數(shù)倍還你,明白嗎?”
“哦!”綠苓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畢竟,你也是無辜的人。我一走出這個院子,馬上就后悔了,可是我……”
霍天澤笑了笑:“我知道你很倔強(qiáng),當(dāng)時那種情形,無論我怎么留你,你也不會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了,我很快就有了新的替代品,來填補(bǔ)你留給我的失落和寂寞?!?p> 綠苓不自在地擰了一下手指,說:“我能理解,你身邊一直都有很多女人,她們都等著被你寵幸。而我,只不過是你的一道開胃小菜罷了。是我自作多情,居然幻想你去我的家鄉(xiāng)找我?!?p> “是的。”霍天澤說,“你的確是我的一道開胃小菜,就像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需要來點(diǎn)民間羹肴。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對你從無目的,也從不把你當(dāng)成一顆棋子,我就是單純的喜歡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不能娶你,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因?yàn)檫@是我唯一能做的!”
“對不起,天澤!”綠苓再次大哭起來。
霍天澤說:“我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我不敢說我和你之間存在多么深的愛情,但是,你是真的傷到我了。好了,就這樣吧,現(xiàn)在請你從哪里過來,就回到哪里去,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p> 綠苓驚呆了,她沒想到是這樣:“天澤,你不要這樣……”
“哦,對了?!被籼鞚烧f,“我光顧著跟你在這里說一堆廢話,又忘了問你問題。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選擇在這種時候跑回來?請馬上回答我!”
“因?yàn)椤驗(yàn)椤本G苓拘謹(jǐn)?shù)睾笸艘徊剑瑖肃橹f,“是我媽……讓我回來的!”
霍天澤說:“她不是很怕你回來找我嗎?為什么又要你回來?”
“因?yàn)椋犝f,先生最近在立遺囑,就想讓我回來,找個機(jī)會讓先生知道我是他親生女兒,這樣就可以拿到一筆遺產(chǎn)。”
“哼!”霍天澤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選擇在這種時候跑回來,一定不簡單,果然目的不純。還說什么很想我,原來是想你親爹的遺產(chǎn)。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有你這么個女兒,一旦知道了,以他的為人,你可能……算了,這不關(guān)我的事,死了就死了?!?p> “不是的!”綠苓拼命地擺了擺手,“這不是我的意見,也不是我爸媽的意見,是其他人告訴我們要這樣做。等我真的從先生那里拿到了遺產(chǎn),要分一半給他們。”
霍天澤說:“我就知道有人在幕后指使,不然,以你和你那對蠢父母,怎么會想出這種餿點(diǎn)子?是誰指使你來的,能告訴我嗎?”
“不,我不可以說?!本G苓拼命地擺了擺手,“我答應(yīng)過人家,不可以說出去。”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從有這個家那天起,他們就開始在這里生活。二十多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在這里生長的枝繁葉茂,觸角伸向每一個角落,影響這里的一切?!?p> “并且,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你!”綠苓說完,再次低垂著頭傷心地哭了起來。
“好了?!被籼鞚烧f,“你想不想我,對我來說早就已經(jīng)不重要。從你無情地摔掉我送給你的那些禮物起,你在我心里就已經(jīng)死了?,F(xiàn)在的你,對我而言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對了,奉勸你一句,馬上從這里離開,因?yàn)檫@里會有一場血光之災(zāi),我怕會濺到你!”
“天澤……”綠苓哭的幾乎再次暈厥過去,“請你相信我,我當(dāng)時只是因?yàn)闅饽闶俏腋?,我并不想那樣。?dāng)我第一次從我媽口中得知我的身世,我的整個世界都完了……”
“好吧!”霍天澤說,“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也不難為你。你愛走就走,愛留就留,總之到時候被濺到一身血,可不要怪我。我最后一次告訴你,我們之間已經(jīng)完了!”
“天澤……”綠苓凄厲地大叫一聲,暈倒在旁邊的花壇上。
吳媽見狀,連忙從樓上跑了過來。
霍天澤冷酷地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朝通往主樓的小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