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也沒虧啊?!标悵杀镏摽诙龅臎_動,看向寧離說到。
收回目光的寧離抽了抽嘴角,感受著自身氣息將要消彌,無奈之下轉動秘法投胎轉世。
送走這位,陳澤松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影,他恍恍惚惚似被天地之中的某股冥冥意志給影響。
“道友,且回去閉關鎖門吧?!?p> “哦,好?!?p> 身影轉身離去,他要思考一下自己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這三個問題。
前一刻還打生打死的幾人,這一刻如同拳腳點到即止的習武之人紛紛抱拳告別回家吃飯一般。
送走這位,陳澤感受了一下那股輪回秘法,有些開心的揚起嘴角,雖然如今道傷在身,不宜過度喜怒,但還是忍不住開心。
現(xiàn)在去一趟南海,把自己認為所虧欠的債還上吧。
雖然自己并沒虧欠別人,但有了這份實力,就該肩負起那份責任。
邁步,看著腳下破碎不堪,慘不忍睹的現(xiàn)場。
與我何干?
踏空離去。
時間回到之前。
陳澤通過裂縫之力的威能將寧離身上的那股舊世界的眷念之力一點點磨滅,直到他不能再復活。
而身影所處的天地早已千瘡百孔,新世界的氣息一度從破碎的裂縫中涌入,快速同化和消化吸收舊世界的力量。
再加上過度使用自己的力量和被陳澤打壓,他已經(jīng)混亂了意識,偶爾不分敵我將兩個人一起攻擊。
而陳澤在體內(nèi)能量本就不多的情況下,一次次強行調(diào)動天地中的威能,身軀逐漸碎裂開來,道傷遍布身間,融合于天地之間的意識也岌岌可危。
若是有極大的情緒波動和對之前悟道的方向有所質(zhì)疑,很容易被天地同化或化作無意識的殺戮機器。
還好,他挺住了。
將兩人紛紛制服,陳澤才開口詢問:“真非大法力不可得?”
寧離努力調(diào)動舊世界殘存不多的力量一點點縫補自己的身軀,下一刻卻又有更多的地方崩碎開來化作粉末消散于天地之中。
“呵,若有它法,我又何至于此?”
陳澤聞言默然不語,對面不蠢,面對師婉惜的壓迫和威脅當然是交出秘法自保,奈何還是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若是有什么方法可以偷師……。
等會,自己好像真的有。
【你沒有,你什么都沒有,別看我,他身上有舊世界的氣息遮蓋,搞不來的?!?p> “那就磨滅它!”
“然后……”
陳澤兩眼發(fā)光對著空氣一陣自言自語后,緩緩看向崩滅了四分之一身軀的寧離,他極為友好的笑了笑。
“吾有一法?!?p> “但言無妨?!?p> 陳澤眼睛發(fā)光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真能行嗎?”
寧離感受著崩滅了三分之一身軀。
“不行你也快死了,不如從半睡半醒的輪回中解脫出來,這樣還能搏一搏,單車變…?!?p> “好好好,我聽你的。”
寧離一發(fā)狠,解開舊世界力量的束縛,陳澤見狀將早已維持已久的新世界之力往他身軀之中迸發(fā)。
寧離看著自己瞬間沒了一半,一聲臥槽脫口而出。
“快運轉秘法!”
陳澤被搶了臺詞,腦子一轉立馬喝到。
寧離聞言徹底放開舊世界的力量,感覺像是徹底脫離了母親的懷抱,猶如一個失去至親的浪子,不知該飄向何方,那股極端深沉的失落感令他的眼角充滿血淚。
下意識運轉刻入骨子里的秘法。
點點血淚灑落,似母親最后的溫存。
【你觀摩他人運轉法決,習得輪回秘法?!?p> 寧離的身軀徹底崩滅,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曾死去,只見陳澤正在勉強維持著新世界之力的灌輸。
不過陳澤的面色極其古怪。
輪回秘法充斥在他的靈魂深處,它自動尋找著同樣擁有這種秘法的存在。
感受著身前寧離的氣息,一股浩翰如同深海的那股血脈力量展現(xiàn),而這股力量卻是如此深厚溫和,有的只是對純正小輩的慈愛與關懷。
就像是一位老父親一般。
寧離忍不住將那種目光投了過來,陳澤憋了半天:“你這也沒虧啊?!?p> ……
南海北部仙林。
重傷之軀雖未痊愈,但也不算太差了。
主要是害怕之前那個青年,狗急跳墻。
符塔毀于一旦后,對方最想得到的,自然是崛起的根基,而身上聚集了天地之力的符汐,必然成為他的目標。
他情急之下,將符汐整個人制成禁符都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來到此處,陳澤循著記憶之中的氣息波動開始尋找。
片刻后。
一座山清水秀的小閣子內(nèi),一點點殘余的氣息。
甚至還有殘留著余溫的飯菜,清淡中夾雜著些許酸品。
陳澤閉目,以身入道。
冥冥中的波動以極快的速度擴散至四周,如同雷達一般探測向各個物品。
由樓閣至山谷,由山谷至平原,直至北部山巒之上。
找到了!
陳澤睜眼,腳下連踏,三兩步便至山谷之外。
想了想,又跑回樓閣,伸手撈了籠餃子,帶上醬,醋,辣。
可以。
裹挾著幾樣物品,陳澤不緊不慢的跟上那極速奔逃的步伐。
兩天后。
奔逃的青年停下腳步。
符舟已經(jīng)過熱,需要停下來用符咒冷卻一下。
但他覺得不對勁。
符舟中承載著噸級的爆裂符,若是那人追殺至此,大不了來一次藝術,將一切同歸于盡。
更何況,自己還有一個后手。
不過,如今已經(jīng)過去好幾日,怎可能還未追殺過來?
自己孩子死之前通過符文傳訊告知了自己一切,雖然不知道陳澤是如何成長到那種恐怖的境界,但生死之仇已經(jīng)結下,根本就無從化解。
他毀我道統(tǒng),殺我孩兒。
我綁他妻兒,抽血煉符。
有仇,有大仇,合情合理。
不過。
為毛這么久都沒追上來?還是說。
越往這方面細想,他越覺得驚恐。
莫不成,已經(jīng)在后頭跟著了?
青年想到此處,將昏睡過去的符汐從房間中掐了出來。
站在符舟的甲板上。
他看向四周,空蕩蕩的天際。
獰笑出聲:“我知道你在,你在等我放松警惕是嗎?”
“我數(shù)三聲,若是不出來,我便將她殺死。”青年目光陰翳,活了千百年,什么場面沒見過?
“三。”
他手下用力,符汐從劇痛中蘇醒。
她眼球翻白,身軀在空中一陣掙扎,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模樣。
“二?!?p> 青年手臂猛然用力,喉管碎裂的聲音傳出,符汐一臉痛苦之色,而這還沒完,青年緊接著猛然一個膝撞在她的肚皮上,符汐整個人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為之一抽。
“一!”
血液從符汐的脖頸中滲出,她不再掙扎,身上的生命特征極速消退。
青年死死擰著眉頭。
保持姿勢接近一分鐘。
符光閃過,回陽救逆!
復活符的光芒籠罩著符汐的身軀,極其艱難的修復著她身上的傷勢。
足足一個時辰過后,她身上所有的傷勢才復原,而她本人面色亦蒼白無比,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一樣。
“建中符?!?p> 青年灑落一張五階治療符,符光源源不斷的填入符汐的身軀,一刻鐘后,符汐身上的傷勢看起來似乎痊愈了。
摘下治療符,里面少了足足一半的能量。
青年將其貼身藏好,隨后猛然朝著符汐的心臟一記重擊。
符汐受擊忍不住嘔血吐出,青年將早已準備好的玉瓶揮過,血液一滴未漏的被接下。
青年面無表情的掏出符筆,使用符汐的心頭精血作符。
一日后,因為天地之力的加持,做符的成功率和生效速度被大大提升。
一張復活符再次畫出。
青年又一次硬生生將符汐掐死,再次復活。
擊出她的心頭血,就這么重復。
他相信,那人早已經(jīng)在身邊觀看,就算沒來,早晚也會來。
而且,符汐身上的天地之力是有度的,只要超標使用,就算復活符再怎么強大也救不了她。
既然對方能忍,那就讓對方不得不出來。
再說了,復活本就是逆天而為,每個人的復活次數(shù)可是有限的,就算有天地眷顧又如何?
再一次活生生掐死符汐,青年猶豫了。
符汐身上的天地之力已經(jīng)稀薄,上次畫出一張復活符足足花了一周的時間。
使用復活符復活符汐,建中符再次貼上。
這是他身上最后一張建中符了,當然是用符汐心頭血煉制的。
為了報仇,他當然不惜代價。
面對陳澤那種存在,即使是復活符起效的作用依然不大,更別說治療了。
在他完成報仇之前,一切都只是可以利用的物品罷了。
擊出符汐的心頭血,用自己身上接近消耗一空的材料堪堪添作一張回陽救逆。
最后一張了,掏出只剩一半能量的建中符,亦只剩最后一張了。
“我知道你在。”
青年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想報仇,想讓你死掉的同時,自己活下去。”
“不過,看樣子是不可能了?!?p> “你在等,等時間,你需要時間不是嗎。”
他一語道破陳澤的關鍵之處,隨后又說道:“可惜,你表露的太明顯了?!?p> “我殺她那么多次,你都能忍下去,不就是想讓我心中有活下去的欲望么?!?p> “可是,我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p> 青年緩緩抬起自己的雙眼,看向四周虛空,開口。
“你,休想得逞!”
青年使用了一張金剛符咒,操控著自己的力量將符汐一點點從手臂處開始碾碎,他揚起嘴角透露出一抹瘋狂。
“沒有尸體,你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