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犯病了
房中的聶恒來回踱步。
倔驢和尚心靜如水,毫無波瀾。
良久之后,聶恒仿佛下定決心,盤膝而坐。
“大師,幫我護法,出事了記得救我一命?!?p> 倔驢和尚很奇怪,聶施主已經(jīng)通六識開諸竅,只需煉化自身靈氣便可踏入一品煉氣境,這個階段,好像沒有危險吧?
雖是這樣想著,不過倔驢和尚還是很靠譜的點了點頭。
手中佛印疊出,一道金色屏障將屋子與外界隔絕。
聶恒見狀,放心的長出一氣,隨后閉目空明。
他決定選擇道家法門,畢竟道門六法,涉及的范圍堪稱各家最廣,就算只能修行一種,那也不至于后悔。
如此想著,聶恒心中根據(jù)《道家基礎(chǔ)煉氣法訣》上的人體脈絡(luò)圖緩緩運轉(zhuǎn)起真氣來。
一品煉氣境,就是要把靈氣專屬煉化成為各大修行法門的真氣。
這就好像鑰匙與鎖之間的關(guān)系,只有特定的鑰匙才能打開特定的鎖。
煉化靈氣的過程比聶恒想的簡單。
他的身體素質(zhì)扎實,靈氣在靜脈中暢通無阻。
順著《道家基礎(chǔ)煉氣法訣》運轉(zhuǎn)了幾個大周天后,他體內(nèi)的靈氣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化成了道門真氣。
雖然無法內(nèi)視自觀,但他能感受到自己丹田處多了一個氣旋,從今以后進入他體內(nèi)的靈氣都需要經(jīng)過氣旋轉(zhuǎn)化為道門真氣。
如此,聶恒就正式踏入了一品煉氣境!
體魄方面的強度沒有提升,但是他卻能運用只有修行者才能使用的各種修行術(shù)法。
這也是開六識與正式一品的差別。
雖然已經(jīng)正式成為一品,可聶恒并未退出逐漸狀態(tài)。
《佛門參禪法》!
聶恒今天便要試一試,自己是否能夠同時修行六種真氣!
隨著他的緊張,胸部的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體內(nèi)剩下的能量也隱隱有了波動,像是在……期待?
不會你們也沒把握吧?
聶恒突然有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
可此時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體內(nèi)的道門真氣開始根據(jù)《佛門參禪法》的修煉脈絡(luò)運轉(zhuǎn)起來。
起先,那真氣有些抗拒,畢竟不是“自己”的路。
但聶恒腦中的道根與丹田處的舍利紛紛發(fā)力。
在自家老大與外來老大的脅迫下,道門真氣迅速放棄抵抗,毫不猶豫的順著《佛門參禪法》運轉(zhuǎn)。
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他的丹田處,沒有多出一個氣旋,但之前只能模糊感應(yīng)到的舍利如今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定位于丹田。
如此一來,聶恒的體內(nèi)形成了道門真氣與佛門真氣共存的千古奇觀!
“總算是有驚無險。”
聶恒一陣后怕,按著道門與佛門的修行方法運轉(zhuǎn)一番后,緩緩?fù)顺隽酥饾u狀態(tài)。
“聶施主,你現(xiàn)在是佛門弟子,還是道門弟子?”
倔驢和尚明顯感受到聶恒身上溢出的能量充斥著道門與佛門的氣息。
“我是我自己的弟子。”聶恒心情極好。
“聶施主,雖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你體內(nèi)的能量太過詭異?!本篌H和尚擔(dān)憂道:“或許你能控制住,可最好不要讓別人知曉?!?p> 說著,他憑空遞來一本《斂息法》。
“聶施主要學(xué)會隱藏自己的氣息,不然若是旁人發(fā)現(xiàn)你身上的怪狀,很可能會有許多的麻煩?!?p> “多謝大師?!?p> 聶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倔驢和尚有時讓人無語,但心地真的十分純善。
于是,在倔驢和尚的護法中,聶恒迅速將《斂息法》所掌握。
別人只能感受到他體內(nèi)的道門氣息,至于佛門氣息已經(jīng)收斂一空。
在學(xué)習(xí)《斂息法》的過程中,他的心臟似乎也有所觸動,主動配合著把佛門真氣的氣息完全阻隔。
聶恒便想起在明暄樓外時,也是自己的心臟把體內(nèi)能量的波動給掩蓋了下去。
不過,還是沒想到自己踏入修行之路的第一個術(shù)法竟然是《斂息法》。
控制住自身的氣息后,聶恒又與倔驢和尚攀談良久,從倔驢和尚處又掏出一些佛門術(shù)法。
然而聶恒并非佛門弟子,因此倔驢和尚能吐露的也十分有限。
不過聶恒也沒問佛門修行的核心機密,大部分都是在與倔驢和尚請教有關(guān)于治療的術(shù)法。
作為回報,聶恒則在請教時久不久拋出幾句前世的佛教理論,讓得倔驢和尚時常陷入思考中。
兩人聊的火熱,天色卻也遲暮,待得紅梧前來敲門時,兩人才回過神來。
“聶先生驚才艷艷,今日貧僧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飯桌上,倔驢和尚、聶恒、柳一三人圍坐,紅梧則后廚做菜。
滿桌的菜肴也止不住倔驢和尚的夸贊,聽著聶恒說的話感覺很有道理,但細(xì)細(xì)一思索,卻又什么也抓不住。
所以才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倔驢,你別再問我佛法的問題了,我要吃飯。”聶恒咬著塊鹿腿,他怕倔驢和尚又犯病,纏著他解釋佛法。
“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
倔驢和尚突然把自己的筷子扔了,一直在重復(fù)這句話。
他腦海中隱隱約約抓住了一些東西,那種近在咫尺卻又不得而見感覺與他的倔驢癥狀犯沖。
一時間,有些心絞痛起來。
聶恒一看,心想完了,這倔驢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地方,犯病了。
“修緣大師,這是怎么了?”柳一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聶恒,她叫的是倔驢和尚的正經(jīng)佛號。
“沒事,只是犯病了?!甭櫤銦o所謂的擺擺手,今天下午他已經(jīng)見得多了,“現(xiàn)在就看他整不想得通,或者是他倔驢癥能撐多久?!?p> 柳一看著兩眼呆滯的倔驢和尚,心中揣摩著聶恒剛才的兩句話,究竟有什么玄機讓得佛門四品大師一下子變傻了。
“柳寨主,你可別學(xué)他,我的話都是胡謅的。”
眼見柳一也有犯病的趨勢,聶恒急忙打斷。
“哦哦,我吃飯?!?p> 柳一回過神來,端起碗安安靜靜的吃飯。
一直到飯菜都涼了,倔驢和尚還沒有從呆滯中醒過來。
“走吧,這次犯病時間破紀(jì)錄了。”
“留下大師在這里,沒事嗎?”
“他堂堂佛門四品空門境,在虎頭寨里能出什么事?”
柳一心想,這四品大師還不是被你給弄傻了嗎?
她看了看倔驢和尚,安排幾個人看著他后,才放心的跟聶恒走了出去。
此時夜色漆黑如墨,滿天星光灑下,溫涼如水。
聶恒與柳一在寨子里走著,聽柳一介紹寨子里的點點滴滴。
一路上,不斷的有人打著招呼。
笑談中,兩人行至一處坡上,坐下來看著下方虎頭寨的點點燈火。
“柳寨主,你把眼睛閉上?!?p>
陳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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