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無奈的笑:“慶慈姐,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就別這么叫我了。”
虞慶慈心情好了不少,挽著對方的手臂就拖著往前走。
“你怎么長這么高了?才一年不見??!”
“還好?!?p> “我聽虞慶漫說你這次月考考了年級第一啊?”
“運氣好而已。”
“你怎么好像白了?又好像瘦了?”
“還好?!?p> “旅館工作是不是很累?。磕愣几呷?,別忙活了。好好學習啊,姐姐我供你一年又何妨?”
“還好,我就假期閑著沒事才過來的。”
“你放心啊,我聽我爸說了要給你漲工資呢,別太累了。你也長大了,要懂得多照顧自己?!?p> “不用漲的,我現(xiàn)在工資已經(jīng)很高了?!?p> “旅館工作辛苦,你也辛苦了,漲點沒事?!?p> “慶慈姐,你這語氣倒和虞叔一模一樣。”
“哈哈哈哈,親生嘛。”
......
兩人一齊走到后院,虞慶慈跟著陳澹一起晾剛洗好的毛巾。
陳澹動作嫻熟,挽起袖子露出了結實的小臂。
虞慶慈瞥了一眼,欣慰道:“澹,你別嫌我啰嗦。我近幾年當輔導老師,當?shù)梦仪楦写嗳醯煤?。我現(xiàn)在看著你。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你。個子還沒我高呢,非要踩著板凳幫著我一起曬毛巾?,F(xiàn)在長那么大了,變成我要拿凳子墊著才能和你一樣高了。”
陳澹也想起了那時的自己,笑了笑。
陽光撒在白凈的少年身上,白色的毛巾隨風飄著,讓少年俊俏的容貌在毛巾縫隙里忽隱忽現(xiàn)。
剛睡醒的賀夢越正站在窗前看著,一時間也失了神。
虞慶慈晾完手頭的毛巾,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賀夢越。
她雙手放在嘴旁攏著,朝著上面喊道:“越越!”
失神的賀夢越這才回神,轉移視線看見了笑著朝自己招手的虞慶慈?;亓艘粋€笑容,也招了招手。
虞慶慈轉頭對還在整理毛巾的陳澹道:“澹,那我先上去了!”
陳澹抬頭瞇著眼看了眼樓上的賀夢越,隨即笑著點頭:“嗯?!?p> 虞慶慈跑走了,陳澹再度抬頭,卻見窗戶邊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小姑娘。
他記得她。
早晨他下樓打掃的時候,就看見坐在大堂里的她。
他知道那是昨晚剛入住進來的客人,還是慶慈姐輔導的學生。聽慶漫提起過,說是身體不大好,從未出過門,來這也是休養(yǎng)幾天而已。
多了些心思,他從儲物間拿了條毛毯過去。
“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您的嗎?”走了過去,他開口問道。
她明顯是被自己嚇了一跳,雙眼瞪圓,捂著心臟看著他,搖了搖頭。
那雙眼睛尤為清亮,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經(jīng)常閑坐的那條小溪。清澈見底,沁人心脾。
“天還沒亮,您這么坐著要受涼,這毛毯您先拿著。走的時候,帶回房間也行,放在這也行?!彼︽?zhèn)定住自己雜亂的思緒,禮貌道。
她點點頭,接過了厚重的毛毯。
他剛準備轉身,卻被她叫住了:“請問,您知道哪兒能看日出嗎?”
聲音細軟,如同她看起來那么嬌小軟綿一般。雖然并沒有接觸過,但就是不由自主的覺得她像棉花,又像百合柔嫩的花瓣。
他思索一陣,本想說樓頂花園的。但想到此刻樓頂會更冷,便指著大堂一角的陽臺道,“坐那可能稍微能看到一些,不全,但視野相對屋里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