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凡人命賤
“徐道長好!”
“諸位好!”
徐昊在一眾武夫的問好下,走向后排角落里的一個空座位跟前。
剛想一坐下,就見到唐韻一個閃身搶在他面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見到唐韻竟然跟著自己來到這個角落里,還搶了自己位置,徐昊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你跟過來干嘛,你們降妖司的人不是安排在對面嗎?”
唐韻冷哼了一聲,輕輕別過了頭,一副不想搭理徐昊的樣子。
徐昊見狀,知道這女人估計還在生自己的氣,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識趣的沒有再出聲。
他坐在了唐韻另一側(cè)的位置上,
而就在徐昊以為就這樣結(jié)束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了唐韻的聲音。
“你管我呢?我愛坐哪坐哪,你個流氓!”
徐昊微微一愣,倒不是因為唐韻說的話,而是對于她這人的反射弧......
真的是一言難盡!
徐昊沒有多言,只是帶著一絲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移開。
最后卻是發(fā)現(xiàn)無事可做,干脆閉目養(yǎng)神。
說實話,徐昊在知道降妖司的計劃后,他就已經(jīng)打算好要離開清河城了。
雖然還不知道要去哪,但是他覺得總比待在這里送死的好。
因此,對接下來的交談,他并不怎么上心。
對他來說是守城也好,棄城也罷,都無所謂。
反正如今他是孤家寡人一個,而且他即將離開此地,要去外面的世界去闖蕩一番,清河城守不守與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已經(jīng)看開了,只要不涉及他自身,他現(xiàn)在是什么事都懶得管。
當然,應(yīng)該也管不來什么事。
而也就在徐昊閉目不久,大廳內(nèi)嘈雜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徐昊感知到這一幕奇怪的現(xiàn)象后,情不自禁的睜開了雙眼。
抬眼便是發(fā)現(xiàn)有人坐在了正堂上的座位上。
那人不是縣令,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而中年人的身旁站著一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清河城的縣令。
此時的縣令一臉的諂媚之色,像極了一個狗腿子。
至于對面原先的那排空座位上,此時也坐著九位陌生的青年男女,兩女七男,都是穿著清一色的青色衣袍。
為首的是一名年齡在二十左右的男子,有著英俊的相貌,和挺拔的身材。
乍一看很是具有魅力,讓得徐昊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不過細看之下,卻是發(fā)現(xiàn)這人臉色有些偏白,想必是經(jīng)常流連美色之輩。
而他的一雙眼眸,此時正帶著熾熱,牢牢的盯著身旁的唐韻,目光中,夾雜著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見到這番,徐昊真是一陣苦笑不得。
他終于知道,與他僅有一面之緣的唐韻,為何會上門,又為何情愿坐在自己一旁了。
大概率就是因為這個年輕男子。
淦!
我被當成擋箭牌了!
徐昊心中暗罵了一聲,快速的移開目光,再次閉目養(yǎng)神。
修行之人神識很敏銳,看太久會引人察覺。
而也就在徐昊移開目光的片刻,那名青年男子也是將目光投向了徐昊,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會兒后,才移開。
男子目光投來的瞬間,徐昊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而他竟然察覺到目光之中蘊含著一絲陰鷙,這讓得徐昊心中一冷。
他如今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
敢惹他,只要不是筑基的修士,它都有把握能弄死,還是悄無聲息的那種。
當想到這里時,徐昊嘴角就不禁露出一絲絲的冷笑。
清河城的縣令,真名叫吳剛。
他在見到這些降妖司的人坐好后,向著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請示了一下,隨后站起身,面向著清河城的眾人。
“諸位,鄭重的介紹一下,我身旁坐的這位大人,是來自降妖司的武仙師。而你們對面的年輕俊才們,也是降妖司的仙師……”
簡單的介紹一番后,吳剛當即退到了那名武仙師的背后,沒有在言語。
這讓得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眾人也知道降妖司的人不能惹,故此倒沒有人喧嘩,皆是靜靜的候著。
那名武仙師在吳剛退下后,眸光一抬,淡漠的看了清河城的眾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今天叫你們來,只為一事?!?p> “清河城即將發(fā)生獸潮,你們回去做好守城的準備?!?p> “還有,這兩天,龍安縣城的人會陸續(xù)的抵達清河城,一起守衛(wèi)清河城,你們負責安排好他們的起居?!?p> “我說完了,你們有什么想法可以暢所欲言,不過我可能不會接受。”
話音剛落,安靜的清河城眾人頓時嘈雜了起來。
“獸潮?怎么可能!”
“對啊,大玄王朝歷史上還沒出現(xiàn)過獸潮呢,誰能說下獸潮是怎么樣的?!?p> “吳會長,你走出過大玄王朝,見識多,你知道獸潮是怎么樣的嗎?”
“諸位,如果真是獸潮的話,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這城,我們守不??!”
“什么?守不住,那還叫我們做好守城的準備,那不是送死嗎?”
......
大廳中的清河城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便是互相交換完了信息,同時心中也都有了一個數(shù)。
良久,大廳中回歸寧靜。
一名穿著錦衣玉服的商人對著武仙師拱了拱手:
“周某人斗膽問仙師一言,此次獸潮來襲的信息是否屬實?”
武仙師淡淡的回了一句:“必然之事?!?p> “那好,我們諸位剛剛討論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若是獸潮真的來臨的話,清河城守不住,仙師可有高見?”
那名商人繼續(xù)追問。
武仙師不悅的看了那名商人一眼,神色淡漠的回道:
“確實守不住,你們只需守住一個月即可。”
“萬一守不住呢?”
“那就死?!?p> 武仙師的語氣間毫無波瀾,宛如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一般。
不過,大廳中的眾人聽到這個回答后,可就不淡定了,故而有膽子大的人喊道:
“既然守不住,我們?yōu)楹我爻牵恳啬銈兪?,我老孫可不守,待會我回去就收拾細軟,前往他處。”
這話一出,立馬有著諸多貴胄之人附和之。
眼見清河城的眾人一副不愿配合的樣子,那名武仙師臉上并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吵鬧。
可是那名武仙師心性好,好說話,但不代表其它降妖司的人也如此。
坐在對面為首的那名青年,輕蔑的漠視了眾人一眼,冷笑道:
“呵呵,武師叔性情溫和,肯為你們解答一些問題?!?p> “但你們不會以為自己有拒絕的權(quán)利吧?”
“我們叫你們來這,不是為了與你們討論的,而是來通知你們的?!?p> “誰有不從,那就得死!”
冰冷的話音一落,那名青年手上快速的凝集起一個大火球,恐怖的熱浪瞬間席卷眾人。
眾人也都是精明之輩,瞧見這一幕,瞬間閉上了嘴,生怕觸了這人霉頭。
那名青年見到眾人這副模樣,眼中的輕蔑之色更甚了。
“呵呵,凡人命賤,讓你們死的有價值,是看得起你們,別不知好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