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鮮亮,簡束發(fā)簪,人兒俊朗神清,幾分傲氣凌云,彩瞳中綻放無限光彩。
手里拎著一盒糕點,回廊中奔走,一面影墻下停步,神神秘秘四下偷看,見沒人才開啟暗格,下到密室。
甬道不長,忽遇云紋石門,黑暗里拜倒,喊道:“現(xiàn)任雁家家主雁桑之女,雁離淆特來拜見四爺爺,請望一見?!?p> 只是半響,雁離淆回音已落下,卻也沒有個答應(yīng)。
但,雁離淆不死心就在那里跪著,見不到這位四爺爺,就要長跪不起。
時間長了,石門里的人也覺得不是事兒,便回道:“有何要事前來,若無緊要,便回吧!”
雁離淆面現(xiàn)驚喜,說道:“事情說來復(fù)雜,只因半年多前,我于北方偷了越淵派一頁秘法殘頁,懷疑與雁家秘法典籍有關(guān),可我父母不愿傳我家族秘法典籍,因此無法求證,離淆知,四爺爺必知秘法典籍內(nèi)容,因此特來奉上殘頁,還望四爺爺傳授秘法典籍。”
不錯,此刻的雁離淆還是被江瑚所控,在弄清楚了雁家親戚關(guān)系,剩下的突破口便只有這位雁老四了。
而說起密室中這位,乃是南雁雁家老一輩人,比雁桑這位家主還要高出兩輩,只因雁老四那一輩排行老四,知其名諱之人又少,族下之人都稱呼其為四祖爺!
奪回半部秘法典籍本就是雁家之人心心念念之事,有此為引子,石門頓時打開。
緊隨著,雁離淆走進(jìn)去,黑漆漆突亮起燈火,只見密室正方不大,最里面石臺蒲團(tuán)端坐一位黑胡子老者,衣服老舊而整潔,一絲不茍坐在那里,宛如神仙一般。
雁離淆走近再次拜倒,嘴甜的說道:“雁離淆見過四爺爺,殘頁秘法在此。四爺爺長年閉關(guān)苦修,久不見人世,特備一盒云糕,祝愿四爺爺福壽安康。”
殘頁秘法與糕點一齊送上,關(guān)愛孤寡老人,從你我做起。
“二十年一見,你已是如此年紀(jì),有心了?!毖闼臓斦諉稳?,當(dāng)即看起殘頁秘法,驚說道:“此秘法確實與雁家秘法典籍成一套體系,你竟能從越淵派取得?”
“實是有風(fēng)塵異人相救,否則盜出殘頁秘法后,離淆實難脫身,只是我修為淺薄,悟不通秘法,希望四爺爺傳授?!毖汶x淆拱手再拜,此來目的不達(dá)成決不罷休。
但雁四爺神色一沉,說道:“家族有家族的規(guī)矩,二十年前因雁飛京一事,秘法典籍于家中只傳主道境與下任家主,你可知此事?”
雁飛京,便是雁離淆的那位堂姐,同也是這位雁四爺后人之一。
雁離淆低頭,說道:“離淆知曉此事,所以希望四爺爺看在離淆取回此殘頁秘法的份上,能夠破例一次?!?p> “你父為現(xiàn)任家主,他為何不肯傳你?”雁四爺非要問個明白,不想稀里糊涂惹麻煩。
其實,這件事江瑚也想了很久,如今已經(jīng)想通了,借雁離淆之口回答道:“只因我父母過于疼愛我,不愿讓我步入飛京堂姐后塵,更不愿讓我卷入南北雁家之爭,所以不肯傳我秘法?!?p> “但是,離淆身為雁家血脈,從生的那一刻起,便背負(fù)著振興家族的使命。再者,若無強大的修為境界,未來也只會成為雁家的累贅,離淆不愿如此,所以特來請求四爺爺傳授秘法典籍。”
這話說的占足了道理,每一處都使雁四爺無法反駁,不禁陷入沉默中。
雁四爺看看雁離淆,又看看放在身旁的一盒子糕點和秘法殘頁,想了許久,才說道:“也罷,你有功在先,確實該得獎勵,我將秘法典籍傳授給你,但你絕不可對外泄露此事,成就主道之前,亦不可于人前施展,于父母如是,恐如飛京那般,你答應(yīng)嗎?”
“離淆答應(yīng),謝謝四爺爺傳授秘法典籍?!毙φZ歡快,幾分穩(wěn)重似也沒脫離少女青春。
往后半月,江瑚便借雁離淆之身,在這密室中死記硬背秘法典籍,煉不煉會再說,全是記下了。
“四爺爺,離淆全部記下了秘法典籍,只是恐父母又以為我離家出走,因此請四爺爺讓我出去露個面,以免父母找來暴露了此事。”這一日,江瑚已經(jīng)按耐不住,卻因附身在雁離淆身上,沒法子修煉,因此想要離開一下。
而一直枯坐修煉的雁四爺也是個好說話的,道:“也罷,你去吧,自行修煉便是,如有不通之處,再過來找我?!?p> 雁離淆幾番禮拜,而后走出密室,返回到雁離淆閨房,江瑚直接以夢境布幻,讓雁離淆經(jīng)歷一場實假似真的經(jīng)歷,與現(xiàn)實契合,免得引發(fā)不必要的懷疑。
而后,江瑚這才退出,只是看著倒在床上的雁離淆,江瑚一陣嘆息:“控制你這么久,抱歉了,這秘法典籍我不會一個人獨享的,希望你能早日成就主道吧。”
繼續(xù)隱藏起來修煉魂道,而后江瑚便發(fā)現(xiàn),隨著秘法典籍的施展,魂力透入虛空,竟有中被某種力量拉扯的感覺,很容易就會陷入渾噩之中,一去不回。
面對如此境況,江瑚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道道秘法凝結(jié)魂印,魂印凝結(jié)越多,虛空中便開始顯化出一道道大道紋理。
而憑江瑚靈魂強度,一下子便凝結(jié)出九道魂印,圍繞著魂體盤旋,不至于讓他陷入虛空中,精神變得渾噩。
“似乎,靈魂大道的力量都是從一個地方而來,那里應(yīng)該是龍女帶我去過的那座深淵裂縫,這部秘法典籍竟能連通那座深淵的力量!”
隨著修煉時久,江瑚感觸越深,不禁想:“若秘法典籍完整,是不是可用此法,直接從虛空中進(jìn)入那座深淵,感悟更深層次的靈魂之道?”
思想許久,江瑚也很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對秘法典籍的掌控還不太夠,何況秘法典籍只有一半,只憑九道穩(wěn)固魂體的魂印,根本不足以支撐自己向著大道之力傳來的地方進(jìn)發(fā),如今能夠魂入虛空,觀悟魂道大道紋理,這已經(jīng)是極限。
“不能急,還是先穩(wěn)固魂體,提升修為靈魂力量,我另一道分魂進(jìn)入深淵,此刻我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等完全掌控秘法典籍后,回歸主魂,或許能以此法聯(lián)系到那道分魂?!毕肭宄撛趺醋?,江瑚便進(jìn)行了一次長時間的閉關(guān),先熟練掌控這半部秘法典籍。
只是,江瑚另一道分魂,境況并不太好!
深淵裂縫下,數(shù)不清的靈魂鬼嚎鬼叫,無數(shù)年來忍受著靈魂被禁的痛苦,使得這片鬼域怨氣化煞,無論什么事物掉進(jìn)這里,都會被煞氣摧得化作飛灰。
當(dāng),江瑚分魂進(jìn)入深淵之后,魂體當(dāng)即就被怨煞之氣侵染,心神遭受重?fù)?,魂體隱隱有飄散之感。
而越是深入,遭受怨魂攻擊就越是猛烈,遇到一些強大者,江瑚也只能耗費極大的力氣遁入虛空,暫避一時。
“該死,靈魂力量消耗太大了,在這里根本沒法子恢復(fù),就連靈氣也一點沒有……”
即便已經(jīng)是小衍道境,可沒有補充的消耗,使得江瑚痛苦不堪,可又不得不繼續(xù)深入。
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深淵裂縫外,是一道牢不可破的封印結(jié)界!
怨煞之氣罡風(fēng)呼嘯,江瑚雖以風(fēng)法抵擋,但他的魂體卻受不住怨煞之氣侵染,眼看魂體千穿百孔,似要崩解。
轟——
危難之際,再遭偷襲,只見一個虎面鬼影沖撞而來,利齒化煞,咬住江瑚一條腿拖扯。
而本來就不穩(wěn)定的魂體,魂力大量流失,竟全被鬼虎吸攝去。
“畜牲!”
江瑚嘶聲怒喝,抬掌猛拍,武道之力蜂涌,頓時便將鬼虎魂體擊散。
此刻,江瑚也顯出狠厲,魂道秘法施展,反吸鬼虎崩散魂力融入自己魂體,頓時就讓江瑚得到補充。
只是,得到補充的同時,丁丁點點煞氣也進(jìn)一步侵入他體內(nèi),忍受著怨煞之氣影響,飛身附到崖壁上,江瑚魂體不禁一陣扭曲。
“煞氣之中攜帶鬼虎殘念,好重的怨戾之氣,我竟煉化不掉?!苯靼底脏兀唤氲睫D(zhuǎn)世去淵弱道界所修之道,這或許對此刻的自己有所幫助。
旋即,弱道之法使江瑚魂體變得飄飄蕩蕩,如煙般好似飄散,只是冥冥中又有種力量將他黏連,沉沉間向著深淵更深處飄去。
未用多久,忽見眼前光線一亮,周身飄蕩的怨煞之氣蕩然無存,被一片光怪陸離,奇幻絢爛的色彩世界取代。
“終于進(jìn)來了,這便是深淵深處區(qū)域了,這是什么力量!”江瑚難以置信的言語。
而在這轉(zhuǎn)瞬之間,江瑚魂體便被絢爛色彩渲染,他的魂體一塊一塊變成彩色。
只是不等江瑚反應(yīng)過來,魂體突被看不見的力量分割,按照那不同的色彩頓時被拉進(jìn)了對應(yīng)的彩色光幻之中。
怎么說呢,事實上這一過程并不痛苦,因為江瑚絲毫感受不到魂體被分割的感覺,反而只是被一團(tuán)光芒籠罩,轉(zhuǎn)而進(jìn)入了一個色欲的世界。
“這是哪兒?”
當(dāng)看清楚周圍景色,竟是一隊舞樂縱舞歡歌,且無不是女子,每一人都各具特色,幾乎云集了世間各色女子,各樣美妙,驚艷絕絕……
只定睛一看,江瑚便發(fā)現(xiàn),這些女子皆是彩色薄衣,若隱若現(xiàn)中肌膚鮮明如水玉,毫無半點私密可言。
下一瞬,兩名女子擁上,吞酒口喂,青蔥玉手安慰…無與倫比的美妙,江瑚頓時就陷在了女人堆里……
而鏡框還不知如此,江瑚那被分割成十幾份的魂體,紛紛陷入了不同的幻境,無不是世間最誘人,最能令人沉淪之事物。
人之七情六欲,粘合于一互相制衡,或許可控,但要是單獨拎出來,必能讓人舍生忘死的沉淪其中,到時也與地獄無異!
此時此刻,江瑚便不由自主的沉淪在自己的七情六欲地獄中,卻不自知發(fā)生了什么。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在愛你!”
美好的幻境,清晨醒過來便能嗅到身邊人昨夜留下的芬芳,細(xì)膩肌膚相觸,溫暖的讓人不想離開被窩。
“你真的愛我么?”
“當(dāng)然愛你,我愛你!”
“那…那她呢?”
她?
愛意,使人沉積,但如果這份愛不只是對一個人,則變成痛苦,使人驚醒!
當(dāng)眼前的人,面孔扭曲中變換,一張張熟悉的面龐出現(xiàn),那是雙妃,更是蝶珊,也是霏雪,直至秦玲玄的面孔出現(xiàn),江瑚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但一股念頭卻讓他驚醒,下意識遠(yuǎn)離了這張床,瞬時步入黑暗。
所有的光彩消失,心痛的感覺像刀割,但江瑚卻堅定的走在黑暗中,因為他要拯救家人,所以他不能在這里沉淪。
一份執(zhí)念,是讓人自毀的開關(guān),也是讓人堅定前行的路引,是生亦是死。
只是恍惚中,從黑暗走入一座彩色宮殿,江瑚還是難以想象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所有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只覺魂體虛弱,魂力不足來時的十分之一。
“這里是深淵的最深處嗎?”
顧不得自身虛弱,抬眼打量彩色宮殿,這里除了龐大,什么都沒有,空空蕩蕩中也感知不到絲毫力量的存在,沒有出口,就像封閉的骨灰盒。
“出不去了嗎?”輕觸彩色宮殿的墻壁,江瑚發(fā)現(xiàn)之堅硬,怕是主魂來了都打不破這里。
但是,也就在江瑚思想如何突破出去時,墻壁上一絲光華一閃而逝,出現(xiàn)時間雖然短暫,但江瑚還是捕捉到了它的存在。
魂力透入墻壁,卻被看不見的力量壓制阻擋,不久后又是一絲光華閃過,江瑚極力去捕捉它,可那光華出現(xiàn)的時間太短,最后失敗。
“這似乎是大道紋理,其中還蘊藏著某種隱秘,或許抓住了它,就能從這里出去。”
不管怎么樣,這至少是一絲希望,江瑚便開始嘗試捕捉這一瞬間出現(xiàn)的光華。
只是不久之后,一件怪事卻讓江瑚驚駭欲絕,因為彩色宮殿里出現(xiàn)了另一個自己,周身煞氣彌漫,憎惡之氣沖天,一出現(xiàn)便出手攻擊,打得江瑚措手不及。
“這該死的幻境,竟敢模仿我……”惡音不歇,攻擊更是不斷,股股小衍風(fēng)法施展,每一招每一式都和江瑚一般無二。
而看到這憎惡的自己,江瑚似乎明白了什么,當(dāng)即不顧一切沖向憎惡魂體。
似乎是沒來得及防備,兩魂體相撞,頓時暴散開來,游蕩魂力中兩股意志爭斗。
“果然是,竟將我七情六欲分割出來,怪不得我的精神會恍惚如此。”江瑚心中慶幸,若非因被拯救家人的信念喚醒,恐怕自己就要迷失在“愛情”之中了。
而此刻,第二個出現(xiàn)的江瑚并不是幻境,而是七情中喜、怒、哀、懼、愛、憎、欲中的憎念所化,被深淵力量分割出的一道分魂。
與憎念爭斗,正所謂大愛無疆,江瑚以愛念迅速將憎念獨立意識煉消,使魂力融合。
“若是被分割出了七情六欲,那我另外幾道分魂,恐怕是回不來了!”江瑚對自己并沒有太大的自信,自己的情欲被單度拎出來,以分魂的狀態(tài)投入幻境中,那幻境必定會讓情欲分魂沉淪,面對種種誘惑,江瑚心知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不過,有了憎念帶來分魂力量融合,江瑚的魂力恢復(fù)不少,緊接著又去捕捉彩色宮殿墻壁中的大道紋理,幾次嘗試后終于捉住一道大道紋理。
“果然是魂道大道紋理,其中竟還蘊含一道秘法!”觀摩大道紋理后,江瑚有所感悟,當(dāng)即修煉起此道秘法。
隨著秘法施展,當(dāng)即讓江瑚感知到了其他情欲分魂所在,看著他們淪陷在情欲幻境之中,急得江瑚上竄下跳。
“哼,我可真是無藥可救,這些丑陋的情欲分魂不要也罷!”憎念一起,使江瑚很想出手滅掉這些丑陋的自己。
但,這道魂中畢竟還有一道愛念,互相制衡下,雖然慘不忍睹,但江瑚還是壓下這一念頭,施法溝通喜念分魂。
歡喜中,喜念分魂享受著天倫之樂,花不完的錢使自家客棧變得越來越好,穿不盡的綾羅綢緞,吃不窮的珍饈美味,家人和睦坐在一起說笑,所有一切美好無不在這里,讓喜念分魂淪陷。
畢竟都是江瑚的魂,秘法連通之下,江瑚頓把一股執(zhí)念灌輸給了喜念分魂,對其余的情欲分魂,亦是如此做法。
緊接著,江瑚退回彩色宮殿,穩(wěn)固魂體,等待著情欲分魂回歸。
只是這一等,卻仿佛永恒,被困在彩色宮殿內(nèi),再無其他。
可情欲分魂不回便罷,一回便全部都回來了。
“哈哈哈,難得我們能面對面的坐在一起聊一聊,你們幾個也都不要繃著臉了?!毕材罘只晷呛钦f話,完全沒把現(xiàn)在糟糕的境況當(dāng)回事。
“你放屁,在這里要吃沒吃,要喝沒喝,跟你們這一群鬼東西有什么可聊的……”口欲分魂滔滔不絕,一開口便沒個完。
“吵什么吵,再吵老子滅了你!”怒念分魂暴喝,整個魂體仿佛都要被怒火焚燒。
“不要,不要打架,求求你們不要……”懼念蜷縮在一角,去被欲念纏身。
欲念分魂圍繞著懼念分魂,似要把他活吞了,笑呵呵道:“別怕別怕,長的這么可愛的小可憐,哥哥心疼你……”
喜、怒、哀、懼、愛、憎、欲,生、死、耳、目、口、鼻,七情六欲,愛憎分魂合一,剩下十二個分魂聚在一起頓時炸鍋,誰看誰都不順眼,各自防備。
愛憎之魂看著其他情欲分魂大鬧,不禁神念搖晃,愛憎之念又有分離之意。
但江瑚魂法一直壓制自身情緒,更使清道道法自照心境,愛憎之念開口說道:“你們不要再吵,我們本該是一體,卻被煉魂深淵之力分割,難道你們都忘記了來這里的目的嗎,家人危在旦夕,你們哪里來的臉在此爭吵,統(tǒng)統(tǒng)給我住嘴?!?p> 十二道分魂沉靜,欲念突飛來,看著江瑚愛憎之魂,火熱目光跳動著難以言說的光芒:“你說得對,我要拯救我的家人,那我必然要和你合而為一,我們要活著走出這里,快快與我融合吧,小愛愛……”
面對欲念分魂請求,江瑚可真是惡心到家了。
但不等他反應(yīng),生欲分魂當(dāng)即走了過來:“他說的對,我要活著離開這里,我不要死……”
“死有什么不好,死了一了百了……”死欲分魂絕望喘息,竟恨不得自己掐死自己。
愛憎之魂只覺得自己都快要神經(jīng)了,面對這一群是自己,卻也不是自己的妖魔鬼怪,他是又愛又憎,一時竟難以下決斷。
“哈哈哈,你還在等什么,你的話沒有錯,只有真正的解救了家人,那才是我的快樂,來吧,我們一起離開這里?!毕材罘只晁坪跏穷D悟了,竟也要合魂于一。
“呵,沒有意義的,你們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說不定雙雙她已經(jīng)死了,就和玲玄一樣……”哀念分魂在這時候站出來出言打擊。
而聽了這話,怒念分魂發(fā)火:“你放屁,雙雙是不會死的,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親人死去,你們通通都給我合魂……”
怒念分魂暴走,不給其他分魂反應(yīng),當(dāng)即抓著蜷縮在角落的懼念分魂與自己合魂。
喜念分魂卻還大笑道:“哈哈哈哈,干得好,你們?yōu)槭裁催@么猶豫不決,是怕自己的情欲又被壓制嗎,哈哈哈哈……”
“你們的靈魂簡直是臭死了,我才不要和你們合魂……”隨著怒念分魂暴走,鼻欲分魂驚怕,轉(zhuǎn)身便要逃走。
而耳、目、口三道情欲分魂亦是如此,都害怕合魂一處,受到壓制,分別向著四個方向逃竄。
只是,彩色宮殿沒有出口,即便廣大卻也沒處可躲,怒念分魂一個接著一個把情欲分魂抓住合魂,最后便只剩下怒念和愛憎之魂。
“愛憎,你是自己乖乖過來,還是要我動手!”怒念分魂步步逼近,他看得出來愛憎之魂猶豫不決,被愛與憎兩個相悖的極端情緒影響。
怒之所以是怒,便是因為他怒起來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包括他自己。
不等愛憎決意,怒念直接撞了過去,所有被分割的情欲頓時合一,相互制衡,亦相互倚仗。
而經(jīng)歷了這一切的江瑚,此時此刻他的心念之中便只剩下一個念頭,走出煉魂深淵,解救家人!
可是,彩色宮殿還是在這里,永恒不可動搖,找不到出入口,就連那一閃而逝的大道紋理都已消失不見。
深淵之所以叫做深淵,不是因為它有多深,而是讓人一去不返,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