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你牛,看我不寫死你?!?p> 今時一見,自覺與赫沙孤道友意氣相投,怎奈,道微路淺,實不敢攀交,又覺或至同路,特此邀約赫沙孤道友,于天涯云海一戰(zhàn),生死自負,兩相不怨——江阿郎靜候!
簡短的戰(zhàn)書,伊識直帶往照渡仙門。
“里面的都聽好了,這是江阿郎給赫沙孤下的戰(zhàn)書,爾等速速傳遞,莫誤了時辰?!焙剖幝曇魝鞅椋瑧?zhàn)書飄飄飛落照渡仙門內(nèi)。
修煉靜室,赫沙孤饒有興致看著戰(zhàn)書,意味深長的笑容無比有趣。
“逃了,居然還敢回來下戰(zhàn)書,狂妄之人,城府至深?!?p> 并未立刻行動,赫沙孤卻是選擇閉關(guān),一連四五晝夜不出……
另一邊,伊識追上江瑚,心平氣和的說:“我在照渡仙門外罵了一日一夜,卻不見有人出來,后來聽說,降鴆道人帶了不少人離開仙門,往天涯云海去了?!?p> “哦!”出乎江瑚預(yù)料,冷眼看看伊識,似乎不是假話,將信將疑。
“這么說,赫沙孤也跟著去了,可他們這時候離開照渡仙門,外出去干什么?”江瑚自語。
伊識抱怨道:“切,這我哪知道,反正該做的我都做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p> 話落,伊識速走,絕不再給江瑚道德綁架他的機會。
“哼,姓江的,你這個罪魁禍首,找死去吧!”
伊識走,江瑚沒管,現(xiàn)在有沒有伊識都一樣,起不了什么作用。
“本來說好,找到魔修之后,引其到兩界通道,可現(xiàn)在魔修沒查著,卻弄出一個赫沙孤,十之八九照渡仙門已被赫沙孤控制。”
“我真是太難了!”
雖說不上和降鴆道人有太多交情,但念在照渡仙門是單青衿師門,即便單青衿已死,可江瑚還是念及交情,立刻前往天涯云海。
怕也幫不上什么,但至少查明現(xiàn)在的照渡仙門是個什么處境,自己幫不了,總有人能幫照渡仙門一把吧。
地圖一覽,這所謂天涯云海,還真是天涯海角,在清仙天界算是一處分界線,以一座懸崖為點,天涯之外是一片云海,云海至深,從沒人能探明盡頭,且云海之上沒有落腳點,皆是云層,深不見底。
天涯云海,是真正的清靜之地!
只是,當(dāng)江瑚抵達天涯云海,面對一座延綿萬里大崖,神識延伸開去,尋找降鴆道人,可一連尋找?guī)讉€晝夜,別說人影,鳥毛都不見一根。
“該死的伊識,會不會是消息有誤!”江瑚如是想著,卻沒有放棄尋找。
而在這天涯云海上游蕩,仿佛處于真正的天地盡頭,江瑚不自禁停下腳步,目光遠眺。
云海云霧凝團,聚攏歸一,盤卷不休,其上清白一片,可以看到很遠。
“天涯海角,天地盡頭只是我看到的而已,這天地是無限的?!?p> “天地?zé)o限!”
“天地?zé)o限……”
僅這四個字,江瑚反復(fù)念叨,仿佛陷入了魔障,既有一絲明悟之感,卻又霧里看花,水中撈月,欠缺而不真實。
江瑚就這么看著無限的天地,不知過去多久。
“呵呵呵,天地?zé)o限,我們的生命卻有限!”
突地,一語實話震蕩開,只見黑羽衣人影驟至,感到無趣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期待的生趣。
赫沙孤到,但并未立刻動手,站在遠處,同樣看著天涯云海,似有一番新感悟。
突見赫沙孤到,江瑚震驚無比,尋找了這么久,終于見到人,可江瑚又無比急切想要遠離這個人。
他太危險!
“所以,我們都應(yīng)該珍惜生命,自己的,別人的,一草一木的生命,赫沙孤道友,你看我說的對不對?”似是請教一般,江瑚蹙眉,輕巧言語。
但赫沙孤卻有一番歪理,道:“珍惜自己的命,確實不錯,但別人的命又與自己何關(guān),自己的命自己都珍惜不過來,憑什么去珍惜別人的命,還要再加上那一草一木。”
道不同,不相為謀!
江瑚不禁笑笑:“我修自然道,又豈能不珍惜萬物生命?!?p> 江瑚看向赫沙孤,直言道:“時至此刻,沒必要再遮遮掩掩,有些事我不明白,赫沙孤道友為什么會在照渡仙門,我看降鴆道人有異,是不是已被你控制?”
“赫沙孤道友,你是不是濁魔地界的魔修?”
天涯云海,可謂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在江瑚看來,赫沙孤既然肯現(xiàn)身,自然是不怕暴露秘密,現(xiàn)在若是不直問,怕是死都死不明白。
似是被逗笑,赫沙孤笑著說道:“哈哈,都說了你是個很有趣的人,我不想讓你消失,可你自己偏偏找死?!?p> “區(qū)區(qū)主道境,也敢向我下戰(zhàn)書!”
深淵黑瞳直視,灰白的臉像是死尸,小衍威壓剎那爆開。
“啊嗯?”聽了這話,江瑚都懵了:“戰(zhàn)書,哪個龜孫給你下戰(zhàn)書了?!?p> 雖還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該辦的事還是得辦,江瑚抱拳道:“在下斗膽,請求赫沙孤道友,放過照渡仙門一眾人。”
“想來,你要的是一處藏身修煉之所,作為外界之人,我無意參與天地道界爭端,作為交換,在下可為赫沙孤道友尋一處更好的地方。”
“另外,戰(zhàn)書一事恐有誤會?!?p> 不是沒和小衍道境打過架,此刻的江瑚顯得相當(dāng)鎮(zhèn)定,談?wù)劷灰资撬芟氲阶詈玫霓k法,沒有之一。
“哼!”赫沙孤冷哼,一封戰(zhàn)書拋出:“這不是你寫的?”
接住戰(zhàn)書,江瑚一看,前后聯(lián)想,頓時明白:“伊識,你這個龜孫子!”
江瑚雖不認識伊識筆跡,卻是伊識引他來的天涯云海。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這清仙天界人,為什么會亂成這個樣子,自以為不羈瀟灑作為,卻只不過是一群肆意妄為的自私真小人?!苯鲬嵟?,對伊識的所作所為,也是對整個清仙天界之人。
若這一界之人都像伊識一般,豈能不亂!
“戰(zhàn)書確實不是我寫,不知赫沙孤道友會不會信?!苯骱芮宄闹?,現(xiàn)在解釋什么都晚了。
赫沙孤冷笑道:“你能活下來,都依你?!?p> 須臾,空間一變,濁氣沉降,江瑚感覺自己仿佛又被帶到了一個無望的深淵。
渺小,是此刻唯一的感受!
風(fēng)雨之力驟凝,土法之力自護,江瑚身影隨風(fēng)雨舒展,霎時遠去。
可是,無論江瑚怎么退,都逃不出這座彌漫塵沙濁氣的深淵,萬物在此皆被奪走生機。
“濁氣,還有這吞噬生機的可怕力量,果然是魔修!”江瑚驚醒,駭然欲絕。
魔修未必修濁氣,但濁魔地界的魔修只能修煉濁氣!
“區(qū)區(qū)主道,讓你嘗嘗萬尸殘滅之苦。”怒音震蕩,塵沙世界內(nèi),濁氣頓時化作具具尸骸,像是無數(shù)冤魂凝成實體,前仆后繼把江瑚淹沒。
尸氣,濁氣,魔氣,怨氣,化作尸骸最鋒利的爪牙,絲絲縷縷力量,也要把生命奪走。
風(fēng)卷塵沙,飛雨如彈,重踏腳步片片印落,沖得破萬尸啃食,卻沖不破濁氣世界。
江瑚明白,自己這是陷入了赫沙孤大道衍化世界之內(nèi),在這里赫沙孤便是主宰。
真正的小衍之威!
雖說,江瑚也有一片符紋空間可借力外用,但需要通過他自身來施為,或是將對方拉入其中,絕對做不到像小衍道境,隨便就能將人帶入一法大道衍化而成的世界。
如此大道世界,比之領(lǐng)域更上層樓,只因大道自衍自生!
境界不夠被壓制,弱者面對強者的下場。
不然你以為,境界之稱是白叫的嗎!
但江瑚仍有應(yīng)對之法,座座石板飛出,土法之力催動,符紋光華排布成陣,厚土符陣展開,股股生機之力自蘊,結(jié)合風(fēng)雨滋潤之力,自然氣息鋪散,仿佛萬般生命在其中誕生,試圖沖破濁氣世界。
可一只濁氣大手,直拍而下,沉降濁氣似帶著一種摧枯拉朽的腐蝕風(fēng)化之力,頓時便將符陣生機消磨,寸寸碾壓。
緊接著,濁氣凝形,滿世界化作魔紋散布,濃重魔氣彌漫。
魔道秘法,吞噬生機!
仿佛火焰炙烤,江瑚當(dāng)即感受到自身力量,包括大道之力都被濁氣世界吸去,虛無中有股力量焚穿入體,極其難受。
“這是要煉化我!”震驚下,江瑚只好收力自護。
石板符陣收縮,生機之力內(nèi)斂化作結(jié)界,符紋空間打開,江瑚跳入其中躲避。
但即便如此,江瑚也沒好受多少,還是能感受到,那魔道秘法綻放穿透之力,將股股濁氣帶入符紋空間,穿透入體,再慢慢的蠶食。
這簡直是擋無可擋,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逃不了,只好多堅持一會,再想辦法。自然大符重重盤凝,再化一道結(jié)界抵擋濁氣。
“江道友,你若是能活著脫困,我赫沙孤當(dāng)即返回濁魔地界,永世不入清仙天界,哈哈哈哈……”自傲笑語,赫沙孤的自信源于實力,還連帶著嘲笑,羞辱江瑚一番。
天涯云海上,赫沙孤兩掌收束力量,將大道濁氣世界煉成一尊木雕,道道秘紋印落穩(wěn)固其中力量,而后隨手把玩。
“哼,還無人能從我這魔道塑像界脫困,只可惜又少了一個有趣的人!”赫沙孤自嘆,隨即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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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霧淹沒山巔,隱約可見流光成紋,好大一座陣法,將整座山峰籠罩,陣外陣內(nèi),不斷有人進出,將一批批物資運輸,維持陣法運轉(zhuǎn)。
自一魔修闖入清仙天界,仙界眾人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從而開始重視兩界通道防守,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鑄成此陣,每天都需要消耗龐大資源才能維持陣法正常運轉(zhuǎn)。
此刻,弱河仙派掌門雅沝仙君,獨立大陣之上,尋找魔修未果,她便來到兩界通道鎮(zhèn)守。
可誰也說不清楚,這位雅沝仙君是真的有意鎮(zhèn)守兩界通道,還是期望又有魔修闖入,好親手殺之后快。
咔嚓,轟隆隆……
雷霆未至,浩瀚磅礴之音先到,隨后便見一道藍紫色雷霆劃破長空,忽閃而來。
驟停雅沝仙君之前,相隔十幾丈,似乎分庭抗立,到來之人正是現(xiàn)今的雷林之主,陌靜怡!
素衣裙平淡,散發(fā)流海自落,平靜之態(tài)如昨日,看到雅沝仙君一人獨立大陣之上,陌靜怡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雅沝仙君,眉額慢蹙。
似乎在雅沝仙君身上看到了某些表面看不見的東西,陌靜怡不緊不慢說道:“你兩大仙道與滿楓城,偷襲殘害我雷林之人一事,可日后再議,耽誤之急,是解決仙魔兩界仇視之事。”
“雅沝,你最好盡快召集人手,闖入清仙天界那魔修就到。”
“嗯!”似感驚訝,隨即雅沝仙君震怒,暴喝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你雷林之人自詡高傲,難不成你自認為自己破入主道境,便能目中無人。”
“雅沝,你所做之事,天人共怒,他人不知,難道你以為我也不知?!蹦办o怡平淡言語,明明是和雅沝仙君針鋒相對,都快打起來了,可她的淡靜,更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陌靜怡接著說道:“只因仙魔之戰(zhàn)若起,造成結(jié)果比你更甚,沒時間與你計較,待仙魔兩界之事一了,天能容你,我不容,自會降雷霆予之懲戒?!?p> 某些人作惡,上天偏偏能容他去作惡,或許一生都能將罪惡隱瞞,天都不收他。
但往往,一個人的罪惡暴露,天能容,他人卻容不下。而這道理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人能容你罪惡,天便要收你。
萬事萬物,報應(yīng)不爽!
只是有一種可悲、可嘆、可氣,有些人的罪惡將會隱瞞一生,不為人知,人不收他,天也不收他!
被陌靜怡這番話說的,雅沝仙君似被戳到了某點痛處,哀憤面色更怒,卻一言不敢發(fā)。
直視著陌靜怡,雅沝仙君頓感背脊森寒:“怎么會這樣,面對這么一個剛剛破入主道境的小丫頭,我竟會感到害怕!”
雷霆蘊天地之力,行中正之道,一切邪魔遇之,膽怯,退避。
雅沝仙君這是心中有鬼,才被陌靜怡之威震懾。
“好,你雷林既然還有余力多管閑事,那么此地便由你雷林鎮(zhèn)守。”雅沝仙君話落,當(dāng)即飛走。
“自私自利!”陌靜怡喃呢,真真看著難受。
清仙天界有今日之態(tài),歸根結(jié)底,卻也眾說紛紜,無人能說清楚這是為什么。
隨即,目光落在兩界通道上,陌靜怡飛落大陣之內(nèi),神識之力穿過通道去探查。
“不好,所有人快退!”
陌靜怡電閃而退,可她這一聲喝突兀,維持大陣的那些人根本無從反應(yīng)。
話音不落,只見兩界通道內(nèi)強光驟閃,沖天光束一剎擊穿大陣。這陣法竟又沒發(fā)揮作用,便被攻破。
這時,遠去的雅沝仙君感受到后方震動,心知魔修攻來,秘法傳音,召集哀情仙道一眾,當(dāng)即返回。
轟咔!
雷霆劈下,陌靜怡身化雷霆,撐天而起,周身雷霆散布彌空,揮灑劈落諸多暗影。
但通道內(nèi)涌出魔修之多,瞬時便沖破雷霆封鎖,不由分說各自飛散。
“你便是雷林之人,不錯,這雷法與老祖我有的一比?!?p> 彩雷拔地而起,無休止欲念于聲影中幻化,正性魔域雷霆老祖直沖向陌靜怡,電閃雷光色彩斑斕,雜念無窮。
“穢邪!”感受到雷霆老祖之力,陌靜怡終于動怒,就算再怎么樣平淡清凈,有虛無的一顆心,但同修雷法,實無法容忍雷霆老祖這般使用雷法。
那雷霆聲影,簡直是衍化盡了世間一切丑惡,引人墮落深淵。
因怒,陌靜怡身影瞬時淹沒在雷霆中,好似天威之怒灌輸雷霆,天譴雷罰般轟出,剎那與雷霆老祖轟擊一處。
可雷霆老祖修為深沉,同樣身化雷霆,威勢不比陌靜怡弱上幾分。
轟擊瞬間,兩道雷霆彎曲對撞,迸發(fā)雷光崩滅天地,強烈光華粉碎空間,兩道雷霆每一擊都驚天動地,乍閃隱去,逐漸遠離。
沒了陌靜怡天雷雷法威脅,兩界通道內(nèi)涌出魔修更多,許多主道境魔修當(dāng)即占據(jù)兩界通道出入口。
即便,雅沝仙君及時返回,卻被一二主道魔修推延,逐漸帶離兩界通道附近。
下一刻,扶貞宮兩大宮主進入清仙天界,眼看形勢大好,陰氣頓斂,帶領(lǐng)扶貞宮數(shù)百人忽閃遠去。
“大姐,我們這是去哪兒,不與眾人合力強攻么?”此刻,二宮主馬度支摘下圍巾,不再隱藏真容,富態(tài)柔媚的面孔,兩點酒窩不笑而顯,姿色正是最豐腴的年紀,似要勾盡天下男人心魄。
難道不近男色,還能完保美貌青春么,這扶貞宮女子一個艷過一個。
可阿洛亞沉凝面色,說道:“你帶人去攻占一地作為落腳點,不可離兩界通道太遠。”
“我去找找華欽,老三為人謹慎,心思縝密,我想她還沒有死。敢動我扶貞宮之人,必要他魂飛魄散!”
當(dāng)即,阿洛亞脫離隊伍,氣息被云層淹沒……
兩界通道這邊,正性魔域萬千子弟沖出通道,萬余魔修共同進退,當(dāng)即就滅殺了鎮(zhèn)守在兩界通道的仙修。
隨后,是劫泊煉獄三魔帶領(lǐng)族人入界,痕骨大魔喝道:“珰滬磯,姬佳棟,你們帶領(lǐng)半數(shù)族人速去掠奪資源,我?guī)Я硪话肴耸刈山缤ǖ?,就不信赫沙孤永不回濁魔地界?!?p> 珰滬磯,姬佳棟二人立刻集合半數(shù)族人,分別帶人遠去。
但更多魔修,進入清仙天界不與任何人交手,只管做好隱藏,而后遠遁,散布到清仙天界各地。
魔修入界,勢不可擋!
…………
“高老大,如今魔修入界,與當(dāng)初所謀相反,如今我們也只有先自保,再看眼下形勢了?!?p> 紅塵仙道仙宮主殿,高臺四坐,現(xiàn)在卻只有高岄朔和崔昀昇二人,殿內(nèi)空空蕩蕩,顯得沒落頹廢。
但,高岄朔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神情一片安然自若,說道:“我們不要自保,而是當(dāng)與魔修生死一戰(zhàn)?!?p> “什么!”崔昀昇震驚不解,道:“現(xiàn)如今這局面,滿楓城已經(jīng)名存實亡,我等也與雷林結(jié)仇,不可能站在同一戰(zhàn)線,哀情仙道一家勢大,僅憑現(xiàn)在的紅塵仙道與之合作,只會受其要挾。”
“雖說,我先后控制了幾十個小門小派勢力,和半座滿楓城,但其中八成門派,并無主道境坐鎮(zhèn),剩下的主道心存各異,不能全信,僅憑你我二人自保都難,還要和魔修不死不休?!?p> 現(xiàn)如今就是這種局面,一攤稀泥!
崔昀昇不懂高岄朔是怎么想的。
但,高岄朔從容笑道:“聽我的,魔修一眾也并非團結(jié)一心,他們進入清仙天界便各自散去,必然是去各自爭搶地盤,遭殃的那些小門小派堅守不住,屆時紅塵仙道正好可以接收這些人,既然主道實力不夠,那就用人數(shù)來湊吧?!?p> “哼,只要紅塵仙道能控制清仙天界半數(shù)勢力,甚至更多,你我自保還成問題么?!?p> 話說回來,高岄朔臉色突變,說道:“不過有一件事,耽誤之急我要先處理好,我?guī)Щ貋淼哪莻€名叫華欽的魔修,修煉清道已經(jīng)入道,只是清濁二氣無法同存,她還無法將清濁二氣混合歸一,若她能同修清濁二氣,那么自然我也能。有我為先,屆時多加培養(yǎng)人才,反攻入濁魔地界還難么?!?p> “上次一戰(zhàn),除了人心各異,便是不能適應(yīng)濁魔地界的混濁氣息,導(dǎo)致我等實力大損,若要攻入濁魔地界,必先修濁道一氣?!?p> 高岄朔為上次濁魔地界一戰(zhàn)連連嘆息,繼續(xù)說道:“所以,你暫時掌管紅塵仙道,表面定要做好與魔修不共戴天的感覺,引那些喪家之犬來投奔,借機奪得其門派傳承,徹底掌控這些人,方能壯大紅塵仙道。”
“唯有如此,紅塵仙道方可長存,等我清濁二氣同修成,再謀新路?!?p> 當(dāng)即,高岄朔離去,當(dāng)即找上正在閉關(guān)之中,已經(jīng)完全大變樣兒的華欽。
清靜修煉之地,重重鐵籠陣法屏障籠罩,但此地并不陰暗,相反大道清氣被陣法封鎖,可更好助人修煉。
只是,陣法鐵籠內(nèi),披頭散發(fā)女子趴伏在地,被五根鐵鏈鎖死四肢腰身,似被蹂躪過,她全身衣衫碎成布條,正大口喘息,嬌軀震顫,只一個人趴在那里,就仿佛被萬蟻啃咬,“吱嚶”之聲難言。
此人正是華欽!
“乖徒兒,今日又感覺如何?”
高岄朔的到來,仿佛引燃了火藥,華欽突地竄起,陰柔面孔充斥無匹猙獰,她整個身軀極速膨脹,好像有一股能量在她體內(nèi),要撕裂這具身軀,爆沖出來。
當(dāng)即,高岄朔來到華欽近前,一掌罩下,竟吸取華欽體內(nèi)能量,隨之散于虛空。
“你快殺了我吧!”
痛苦面色難言,此刻的華欽寧肯死,也不想再忍受這種痛苦。為了活著華欽什么都做了,可現(xiàn)在她想死,卻沒有這個能力。
這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濁二氣在華欽體內(nèi)不僅沒有融合歸一,反而互相沖突,導(dǎo)致華欽修為崩亂,已快要淪為廢人,若非高岄朔屢次出手救命,她早死了幾百次。
“我不信這是無用功!”檢查完華欽狀況,高岄朔不氣餒,說道:“華欽你給我聽好了,如今是痛苦無匹,但只要你能將清濁二氣混合融匯,在天地道界便是獨一無二,我不僅保你不死,還可讓你成為萬人仰望的存在,你不能死,現(xiàn)在絕不能死。”
隨之,費心竭力給華欽調(diào)理暴亂修為之力,甚至不惜耗費大量資源。
“高岄朔,你快殺了我……”
華欽不理解高岄朔這一股至深的執(zhí)念,卻恨不得此刻化作怨魂,不得超生也好過些。
“高老大!”可是不久,崔昀昇突然闖入,并帶來一個手腳被打斷的人來。
高岄朔很是憤怒,喝道:“什么事,居然闖到這里來!”
并沒有停止給華欽梳理修為,高岄朔背對崔昀昇,看都不看一眼。
可崔昀昇卻不溫不火笑道:“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趣事,送高老大一個禮物?!?p> 當(dāng)即,崔昀昇把手下之人丟在地上,說道:“此人雖只是入道巔峰境界,卻是濁魔地界魔修,前幾日潛入宸極仙山,被我發(fā)現(xiàn),而后我便發(fā)現(xiàn)此魔修竟在山內(nèi)閉關(guān)修煉清道一氣,并且已經(jīng)入道?!?p> “但此魔修絕不同你手下那女人,他這清道一氣,與濁道一氣相融,可是清濁二氣同修!”
“什么?”高岄朔震驚,回頭看向地上魔修,問道:“你可審問出原因?”
“當(dāng)然……”崔昀昇當(dāng)即把魔修一眾得一前輩高人指點之事道出,也是不敢置信:“我原以為高老大所想,只不過妄想,如今卻也不得不信,清濁二氣確實可以同修?!?p> “只是這魔修嘴硬,至此都沒將清濁二氣同修之法說出,此后便由高老大查問吧。”
話落,崔昀昇離開。
看著崔昀昇離開背影,高岄朔眉頭漸漸緊鎖,眸中寒色外泄,隨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那魔修身上。
“真是想不到,謀求許久,卻早被人捷足先登,哼!”
……
今后,果真如同高岄朔所料,清仙天界不少小門派遭到魔修攻占,因各自為政,這些小門派不僅失去門派駐地,死傷更是慘重。
之后,眾多小門派殘存之人不得已選擇投靠各大勢力,甚至不惜喪尊辱顏,被其余實力收編。
其中得到好處最大的便是哀情仙道和紅塵仙道,即便雷林也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只是意外的是,崔昀昇這個人,并未依照高岄朔所言,以紅塵仙道之名義庇護小門派之人,反而失蹤,無人知其去向。
這就導(dǎo)致紅塵仙道謀奪小門派傳承計劃拖延緩慢,在魔修不斷涌入,仙魔交戰(zhàn)之下,真真只有自保之力。
總之,此后的清仙天界,處處可見仙魔交戰(zhàn),時時刻刻都能嗅到血腥氣,所有人無可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