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數(shù)的人,在做無數(shù)的事。
但一個人到底能在這一夜做多少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穿行在暗巷,等待著最好的時機,江瑚并不著急行動,因為他發(fā)現(xiàn)大牢的守衛(wèi)忽然增加了五百多人,還都是身穿魚鱗甲的皇城禁軍。
且,這些禁軍以大牢為中心,分批向外搜索,大街小巷,山湖景地一寸寸一片片的找。
“怎么回事,不可能真發(fā)現(xiàn)我了吧!”現(xiàn)如今這情況,江瑚真的懷疑是不是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要去救任朗,才來了這么多兵。
雖然還不能確定任朗是否被關(guān)進了大牢,可大牢附近多了這么多皇城禁軍,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要救人的時候來。
不正常?。?p> 又等了一會兒,奈何皇城禁軍紀律嚴明,江瑚都找不到暗里下手,喬裝改扮的機會。
一等就到了深夜,眼看要入后半夜,遲遲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唉,夜場夢多,看來我要硬闖了?!?p> 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就怕任朗已被人推出去喂狗,到時候連尸體都收不了。
扯塊布,蒙了面,飛奔向大牢門口。
夜很黑,后半夜火把燈光熄滅不少,江瑚速度之快,化作一道鬼魅黑影竄出。
可是,大牢門緊閉,江瑚這一竄,必定撞在鐵門上。
他仍不懼,使足了勁力沖。
眼看要破門而入,可忽見有一人站在門前,火光映照,此人從門下陰影中踏前一步,明光鎧甲,護心鏡锃亮,腰間挎刀,一手托著頭盔,六十歲的白發(fā)老人體格宛若壯年,臉上笑笑,用足了力量,一拳擊出。
靈力拳影瘋漲,武道之力匯凝,拳威如虎,明力暗勁,一出手竟是想要了江瑚的命。
“半步主道!”
突然見到這么一個人,遭受攔截攻擊,江瑚心下悲涼了。果然是早有準備,就防著自己呢。
但江瑚會怕一個半步主道嗎?
當然不會,江瑚也一拳轟出,僅僅肉身之力,崩解老者一拳,收力回奔。
“閣下可是姓江名瑚,還請留下談話?”老者開口,雄威震蕩,回音渺渺,似乎是怕江瑚聽不見。
“我去,他怎么知道我是誰!”江瑚心想,自己可蒙著面呢,在這圣武道界帝都城內(nèi)也不認識什么人,這老頭怎么一上來就喊出了自己名字。
“好啊,蝶珊你這心如蛇蝎的狗屁公主,你以為一個半步主道就能殺我嗎?!苯黝D時就認定,這一定是蝴蝶公主蝶珊派來的人。
自入帝都那一刻起,自己就已在別人監(jiān)視之中。
飛步驟停,因為周圍禁軍已經(jīng)圍上,蠅蚊難飛。
摘掉面巾,江瑚氣道:“老頭,你是哪個?”
“我可告訴你,你回去告訴她,我好心好意送她回家,她用百兩金謝我,這事就算是扯平了。今日我回帝都不是為了訛她,她若是還為當初的事為難我,別怪我闖進皇宮去教訓(xùn)她?!?p> 沒給這些人說話的機會,江瑚又道:“你們都給我閃開,我要去大牢里住兩天,再敢攔,把你們打的落花流水。”
抬腳向著大牢里頭走,都把周圍人說懵了。這是神經(jīng)病吧,還有自己想進大牢住兩天的。
你以為這是客棧啊,你說進就進!
“老朽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吉儒,奉旨請江公子入宮,這大牢江公子還是別進了吧,畢竟宮里住的會舒服些?!眲偛拍莻€半步主道的老者向江瑚抱拳,就攔住了江瑚,一言明了。
可江瑚懵了:“奉旨?古今往來除了皇帝,也就皇后能下懿旨,他們這是奉了誰的旨?”
這個狼心狗肺的人,這么快就篡位登基了?
“我不管你們奉了誰的旨,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話說到這里,江瑚話語遲鈍住,腦海里忽然出現(xiàn)蝶珊的眼睛,心里莫名其妙就很想她。
“除非她良心發(fā)現(xiàn),否則,不管她有什么陰謀,都休想得逞,哼!”
留下這話,大牢也不進了,江瑚轉(zhuǎn)身欲走。
他來干什么的,他來救人的,現(xiàn)在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他不走不行啊。
可這時,快馬亂蹄聲愈來愈近,馬似乎已經(jīng)累的不接氣了,沖開禁軍包圍,兩個身攜披風的宮女帶著一隊人馬又攔住江瑚去路。
天雖然黑,人雖然多,可江瑚眼力更好,一下認出那兩個宮女,一個戴著翡翠手鐲,一個戴著青玉手鐲,可不正是那天皇城外,出來迎接蝶珊回去的七大宮女之二。
她們闖入軍陣后,同樣的禁軍形成了一個小的包圍圈,人與馬包圍江瑚。
見到兩個宮女急來,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吉儒也認出了她們,上前和氣問道:“青姑娘,綠姑娘,你們這是為何而來?”
戴著青玉鐲子的小青說道:“太子殿下有命,要我們將此人擒下,太子殿下已與劍皇陛下請旨,圣旨想必很快便到,請吉儒統(tǒng)領(lǐng)稍待?!?p> “啊?”活了近百年,什么事沒見過,可吉儒還是一愣,頓覺此事難辦。
劍皇要請江瑚入宮,不知何意??商訁s要擒拿江瑚,看樣子殺氣很重。
這母女倆怎么搞的,這鬧的什么事?
這個江瑚,何德何能?
但身為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接了劍皇的旨,吉儒頓時站穩(wěn)腳跟,道:“二位姑娘想必不知,劍皇陛下要請江公子入宮候見,我接了圣旨,此事不得不辦?!?p> “要不,二位姑娘先請回,等太子殿下與劍皇陛下請的圣旨下來,我們定將此人交給太子殿下?!?p> 吉儒何等人,半步主道,身兼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已活成了精的老怪物,該怎么樣辦事,他可清楚的很。
吉儒高喝道:“江公子,你可別猶豫,劍皇陛下有請,抗旨不遵,可是死罪?。 ?p> “嗯?原來是劍皇的旨,可我也不認識她,找我干什么?”江瑚心里琢磨,念頭瞬間就想到了任朗。
“這個老東西,不會是臨死前,把我給賣了吧?”
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怎么回事,江瑚實在拿捏不準:“要不就去皇宮看看,反正現(xiàn)在這局面,我是跑不了了?!?p> “得嘞,我隨你們?nèi)セ蕦m一日游!”江瑚并不害怕,興高采烈跟著走。
只是,小青、小綠這二位宮女,似乎是覺得回去不好交代,一路尾隨,直到進了皇宮,把江瑚安排在一座空宮殿休息,這兩大宮女居然還跟著江瑚,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我說二位姑娘,我可要睡覺了,你們就這么站著?看著?”
因為已將近黎明,一切安排的都很倉促,禁軍全都退守殿外,可就小青、小綠非要死盯著江瑚。
紫檀木大榻上,江瑚坐著,左一眼,右一眼看看分立兩旁,腰懸寶劍的二位姑娘,真像門神。
面相清翠爽利的小青開口,說話也很干脆:“太子殿下有言,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個人,等劍皇陛下圣旨一到,我們便立刻將你擒下?!?p> 水靈靈的小綠姑娘,面容和小青有九分像,年齡也相當,這二位應(yīng)該是孿生姐妹,要不是她們手腕上戴的鐲子一個是翡翠,另一個是青玉,很難分清她們是誰。
只是,小綠說起話來卻相當恨人:“太子殿下好心明言,叫你不要再回帝都,你不知好歹,等死吧。”
“呵呵!”腦子里回蕩著她的眼,江瑚心里這叫不是滋味,假笑道:“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救她那么多次,她這么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我真是……”
“氣死我了!”
扭頭躺在榻上,棉被蒙頭,怒氣不平。
“休得胡言!”小青大怒,惡道:“太子殿下分明是對你好,救你的命,你才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用她救,她救我個屁!”江瑚這個氣呀,又坐起來,看著這兩個尖牙利嘴的宮女,居然還顛倒黑白,混弄是非,實在太可氣了。
“小子,你再敢罵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小綠也怒,“嗆啷”一聲,寶劍出鞘。
“哼……”江瑚不貧怒哼,可他剛張口,劍已入口,冰涼攪動。
咔嘣!
一口咬斷劍尖,江瑚罵道:“小娘們兒,果然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哼!”
江瑚嚼著口中碎劍片,“咕嚕?!币宦曂萄?,嚇得小青、小綠花容失色,步步后退。
“你……你不是人!”拿著沒了劍尖的寶劍,她這口劍可是百煉金剛鐵,絕對不是擺樣子為了好看的裝飾品。
但眼前這人,竟把劍尖給吃了!
兩個自幼在宮中生活的姑娘,見過異事,見過奇人,卻沒見過這么嚇人的,當即遠離江瑚三四丈。
小青也出劍,強裝鎮(zhèn)定道:“怕…怕什么,這可是皇宮,外面還有禁軍呢,他……他不敢胡來?!?p> 吞劍后,江瑚怒罵:“你才不是人,你們?nèi)叶疾皇侨耍阒髯痈皇侨?,不就仗著她自己生的好,被劍皇撿回家當了公主,沒有我,她早就被賣到黑道上最淫蕩的妓院里去了……”
罵了好半天,想想那一路上好心保護,精心呵護……
可最后自己的下場……
江瑚真覺得自己冤,冤大頭!
眼看著這個可怕的妖人罵完了,又躺在了榻上睡覺,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小青、小綠手里的劍在顫抖,全身都在發(fā)抖。
兩個姑娘被氣哭了,不敢惹這個妖人,心里又不服氣。
終于,小青壯著膽子,為自家太子辯解道:“你……你肯定是誤會我們太子了,把你關(guān)進大牢,是太子知道你和朝中暗黨無關(guān),否則讓劍皇陛下知道你的存在,你卻來歷不明,你的命早就沒了?!?p> “太子讓你走,不要再回帝都,那……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是個輕薄之人,令人討厭。我們太子更是為了不讓你卷入朝局漩渦,被人利用,你這人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p> 見江瑚不動,小綠也有了還嘴的勇氣,道:“你才是那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狗屁不是的東西,你還敢辱罵太子,你……你就等死吧你!”
兩姑娘退到了門口,隨時做好了跑的準備,可是眼看這人還是沒動靜,難道真睡著了。
此刻,江瑚心想:“你們兩個丫頭就會替主子說好話,要真是這樣,我簡直謝謝她全家的好心?!?p> 挨了她的揍,受的苦難可不假,那天皇城外她那一巴掌,江瑚現(xiàn)在還覺得臉上有點刺痛。
能原諒這個狼心狗肺的公主嗎?
不能!
天很快亮了,可直等到上午,圣旨沒來,一點消息也沒有。
被人遺忘的滋味,也相當不好受。
午朝時分,消息終于來了。
大內(nèi)統(tǒng)領(lǐng)吉儒到來,這位硬朗的老人,領(lǐng)著江瑚去了朝殿。
小青、小綠都沒法子,沒有圣旨,她們不敢動手,朝殿她們不能去,只好灰溜溜回東宮去。
又是一座,江瑚這輩子也沒有看到過的大殿,宏偉,壯觀,大。
場面十分壓抑,因為數(shù)百人分列殿內(nèi),朝服花紅柳綠,有男有女,卻寂靜的落針可聞。
吉儒一路引領(lǐng),到了龍臺丈許前,跪地稟報,已把江瑚帶到,隨后退下。
江瑚站著,堂堂主道境,那個帝王能讓他跪?
只是,抬頭看著數(shù)丈寬龍臺之上的人,江瑚愣了。
龍椅上自然坐著劍皇,酒意已散,可看上去也不過一位普通的美婦人,龍袍龍冠全沒有,神色間含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不知道是個什么意思。
在劍皇身旁,有個氣人的人,就是她帶著面具,江瑚也一眼認出了她,狼心狗肺的公主太子!
但讓江瑚看不明白,龍案左右分座兩人,一個他沒見過,不知道是誰,可另一個就更氣人了。
“任朗!”江瑚驚聲,這人怎么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
此刻,任朗換上了一身游龍戲鳳大紅袍,長發(fā)盡攏,金冠玉簪,面孔莊嚴威武,有種說不出的貴氣,其實橫氣更多。
“咳咳嗯!”任朗咳音,換上一種虛偽的厚重假音,說道:“大膽,竟敢直呼本后姓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嗯?”江瑚一尋思,這人有病吧,凈胡說八道,配上他那身大紅袍,真像個瘋子。
眼看劍皇在此,滿朝文武數(shù)百人,要不然江瑚非上去給任朗一拳。
“任金岇,你大爺?shù)?,不是說你被抓了嗎,害我來這里救你,又見仇人,這不害我嗎?!蓖降芪冶粶喬鞜o地抓走,差點被害死,你還師傅呢,不靠譜!
江瑚心里嘀咕,前路未明啊。
“算了,鄉(xiāng)下野民,不懂規(guī)矩,無知者無罪?!眲书_口,淡淡的笑意不散,注意力從江瑚身上轉(zhuǎn)移到了蝶珊身上。
“嘶!”江瑚心里暗吸氣,這是罵誰呢?
“不知劍皇陛下找我何事,若事太大,在下力弱難辦,還請見諒?!辈还茉趺粗?,先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吧。
劍皇牽起女兒的手,目光含笑:“你想怎么辦?”
意思很明顯,這人的生殺大權(quán),交給你了。朕倒要看看,你們倆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鬧到這一步,蝶珊不知道怎么辦,若是私下里,她還能命人暗中行事,事后無論怎么樣,她再向母皇請罪,含糊著也就過去了。
可現(xiàn)在,當著滿朝文武之面,還能怎么辦。
“兒臣無議,但憑母皇旨意?!笨偛荒苷娴淖隼切墓贩危髫摿x之輩。
可要是明面護著姓江的,以后怎么辦?
聽蝶珊這話,劍皇皺眉,似乎大失所望。
回頭又看任朗,劍皇目光詢問。
“這小子不地道,拖出去砍了!”任朗的話,像個瘋子。
在江瑚眼中,任朗就是個瘋子,此時此刻已瘋的無藥可救。
“哈哈哈……”江瑚大笑,他忽然間看明白了:“原來你們是一家人啊,任金岇,我真是看不出來,你好本事??!”
任朗也笑:“哈哈哈……過獎?!?p> “氣死我了……”江瑚手指蝶珊,問:“你到底想怎么著,殺我?”
沒想到這人這么不知好歹,居然還喝問我,你這是誠心找下不來臺呢。
蝶珊瞬間怒火中燒,道:“本宮何止要殺你,但本宮已經(jīng)想好了,先閹了你再殺!”
朝中抽氣聲“唦唦”,太子居然這么狠,什么仇啊?
“安日王以為如何?”劍皇開口,似乎同意了蝶珊的辦法。
廬恒堅當然也察覺到了此事不對,這幾位的關(guān)系實在太亂了,只道:“小王不識此人,無仇無怨,無恩無惠,全憑陛下之意?!?p> 一人生死,難道就這么不珍貴?
“你行!”江瑚這時插口,怒贊蝶珊,又對任朗說道:“姓任的,你就等著吧,老魔頭后腳就到,我先死,你也就兩點頭的事兒?!?p> 聽到老魔頭三個字,任朗騰地站起,道:“我好歹也是你師傅,你小子得罪了太子殿下,是自己找死,你再沒大沒小,我真一巴掌轟了你?!?p> 原來是這么回事呀!
一家人鬧架,鬧到朝堂上來了。
一切明了,廬恒堅目光才正式打量江瑚。
數(shù)百人目光也都在認人。
眼看著自己這是羊入虎口了,朝中入道后期不少,龍臺上這幾位更是了不得,江瑚知道自己是難跑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吧。
“小子,快說,老魔頭是不是要來,他放你就是讓你來找我?”任朗急問,可感應(yīng)之中沒覺得危險臨近。
一說起老魔頭,江瑚心里就委屈了,卻嘴硬道:“哼,現(xiàn)在知道怕了吧?!?p> “我呸!”任朗怒沖下龍臺,擄走江瑚,一眨眼就不見了。
“又多一個幫手。老魔頭是誰?”廬恒堅靜坐著,心里卻不平靜,腳下又多了一個主道境絆腳石。
龍椅上,母女倆面面相視,劍皇笑著,看著女兒,眼神始終有點怪怪的。
蝶珊被母皇眼神看得心里發(fā)毛,不敢正視:“還好,姓江的命是保住了,有他師傅在,母皇就未必會殺他了?!?p> “可是這個混蛋,還敢喝本宮,本宮要是不教訓(xùn)你,這事沒完!”
總說女人心眼兒小,也是要對人的。
午朝會這么一鬧,有心人可就開始行動了,走門串戶,想方設(shè)法打探江瑚消息,但凡是個機會,有心人都不會放過。
只是,皇后爺帶著他弟子江瑚消失,之后很久都沒個消息,一切歸于風平浪靜,劍皇也把廬恒堅打發(fā)回了東境,揚言要密探蒼坤小陸,再給廬恒堅答復(fù)。
后宮,皇后寢宮外殿。
酒桌上,江瑚坐在任朗對面,滿臉不貧,有點怒發(fā)沖冠的架勢。
他知道了任朗之事,很不愿意給這個混蛋師傅道喜。同時江瑚也把老魔頭取了自己一身精血之事,告訴了任朗。
為了讓任朗幫忙拿回自己的精血,江瑚可動了不少心思,可以說是強顏歡笑,虛偽迎合。
可是,任朗呵呵一笑:“不打緊,老魔頭肯定是饞血饞瘋了,他吸你精血,怕是有什么隱患需要外力壓制,你別太擔心?!?p> 聽了這話,江瑚更生氣:“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和那個老魔頭結(jié)仇,現(xiàn)在你還幸災(zāi)樂禍,等他把我咒死了,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任朗平平靜靜的道:“那你想怎么樣呀?”
“廢話,把我精血搶回來,一滴也不能給老魔頭留?!苯魑杖米雷?,他現(xiàn)在就怕老魔頭害自己。
江瑚永遠也忘不了谷山川的詛咒,不僅僅害了他自己,更害了他和雙妃的孩子。
“就算搶的回來,還有用嗎?”任朗也不知道這小子哪里來的執(zhí)念,這事可不好辦。
“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江瑚怒氣沖沖,現(xiàn)在的脾氣不是很好。
任朗點頭,道:“答應(yīng)答應(yīng),你是我徒弟,當師傅的我,怎么能不護著你呢。”
“呵呵呵……”說著,任朗笑問道:“你先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和太子殿下結(jié)的仇,她可是要閹了你,可我現(xiàn)在是劍皇的皇后,太子的父后,你們倆要是打起來,這事我可管不了。”
說起蝶珊,江瑚的心肝都在顫抖,氣的。
“這事用不著你管,你趕緊把我精血搶回來就行?!本贫紱]心情喝了,隨便找個地方蒙頭大睡,失了那么多精血,江瑚可虛著呢。
夜,劍皇到來,見著這位,江瑚知道任朗的好事來了,所以不做燈,無聲無息走了。
“朗弟,你這徒弟可真是有本事的很,見到我這位師娘,他都不拜拜,我本來還想賞他呢。”
撲在任朗懷里,劍皇又變成了一只柔軟的貓,又道:“可是這小子招惹了我女兒,你這做爹的是不是該管管?!?p> 突然多出來蝶珊這么大一個女兒,任朗心里怪怪的,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可是事關(guān)江瑚,好像確實該管管。
“你要我怎么管,替太子殿下閹了這小子?”任朗打趣道。
一時間,錦麗沉默了,其實到現(xiàn)在她也沒弄明白女兒和江瑚有什么仇,這件事她想管管,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唉……”一聲長嘆,錦麗喃喃道:“我看那丫頭的樣子,并不是真恨你徒弟,可因為什么讓他們兩個人仇視,我又問不出來。畢竟這孩子心里還怨我利用她,不肯和我多說?!?p> “可你這個當師傅的,居然也這么不靠譜?!?p> 錦麗憂愁不斷,為此事煩惱不已。
可,任朗根本不把這當回事,伸手去解錦麗的衣服:“年輕人的事,還是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p> “皇上姐姐,咱們該就寢了。”
……
后宮有五百多座宮院,過往都是劍皇的男妃們居住之地。
只是現(xiàn)在,除了皇后寢宮還亮著燈火,整個后宮變得死氣沉沉,不見光亮。
江瑚游蕩在黑夜里,也不帶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著隨便在哪兒歇一晚,明天再和任朗研究研究對付老魔頭的事。
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都不知道走哪兒去了,黑燈瞎火,一個個宮院大門上鎖,實在不好亂闖。
萬一看到一點不該看的宮廷密事,招惹劍皇大怒,又是麻煩。
“江大爺,你在這里做什么?”
可忽然,數(shù)道人影飄飄飛來,輕功都不錯,宮裝在身,寶劍已出鞘。
細瞧去,八個人,當先一個黃木鞘鐵劍在手,夜里微光中,劍身寒光乍閃。
“誒呦喂,怎么碰上她了。”
江瑚心說不妙,卻嘴硬道:“你管的著嗎?!?p> 八個人,八把劍,全出鞘,包圍江瑚,八人滿面恨色,眼含殺氣。
畢竟不知怎么回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