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華城大街小巷,出現(xiàn)在總學(xué)府正門外。
高庭匾額,建筑風(fēng)格全由榫卯結(jié)構(gòu)和磚墻拼接,灰砙紅墻,門高三四丈,穿不多和城門一樣大。
總學(xué)府門前并沒有人看護(hù),大門敞開,進(jìn)出的人都從兩側(cè)小門一進(jìn)一出,井然有序。
“終于到了這里,修道之法就在眼前!”
江瑚心中暗暗道,已經(jīng)迫不及待。
“江兄弟,咱們一路行來,精神頭欠佳,不若找個地方休息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頭,再來如何?”長樂說話,抓了一把頭發(fā),指甲蓋里全是泥污。
看天書,就相當(dāng)于將神識放進(jìn)汪洋大海里游泳,對于神識力量的消耗之大,可謂是泥牛入海。
而這些天三人要么在山中探寶,要么馬不停蹄的趕路,根本沒來得及收拾自己。
此刻的三人,雖不能說衣衫襤褸,但也和乞丐很像了,精神頭自然不怎么樣。
江瑚也是看了一眼自己三人的樣子,點頭道:“也好,先找個客棧休息休息吧?!?p> 這一路上等了那么長的時間,他心里雖急,但也不急這一時。
隨后,到了一家豪華客棧,洗澡,吃飯,睡大覺……
第二日!
“小二,要你備好的酒菜備好了嗎?”
客棧大堂,一位俊俏書生到來,不胖不瘦,就是面色有點天生陰沉,白衣白袍,看著也是有志青年。
只不過一大早的,居然要了一桌酒菜。
那小二說道:“呦,樊公子,您要的東西都備好了,您樓上請?!?p> 小二領(lǐng)著樊公子上樓,在一雅座前停下。
桌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山珍海味,玉瓶酒壺,兩杯對放。
還有一人未到!
而也就在這時,樓下又來人,年輕女子似近中年,綾羅綢緞,金玉戴身,粉花圓扇半遮面。
眉眼端正,中有著些許書卷氣,明顯就是大齡大家閨秀。
且,這女子身旁還跟著一個身著粉荷裙衣的丫頭,客棧外更是有轎子等候。
那丫頭上前詢問老板,道:“老板,樊公子可在這里?”
柜臺后,四五十歲面貌的客棧老板抬頭一瞧,笑面說道:“原來是杜家小姐,那樊公子就在樓上,請。”
老板引著杜家小姐上樓,帶到了樊公子桌前。
這客棧包含酒樓餐館等形式,來吃飯的人自然不少。
眼見杜家小姐到來,那姓樊的書生起身相迎。
“杜小姐好,請入坐?!?p> 樊公子客氣的很,關(guān)切問道:“早先吩咐老板備好酒菜,不知杜小姐還有何需要?”
“不必了……”杜小姐答話,又對身后丫頭,說道:“柳柳,你且遠(yuǎn)些,我與樊公子單獨說幾句話?!?p> 叫柳柳的丫頭退后,但也并沒有走太遠(yuǎn)。
這時,杜小姐直言道:“樊公子,樊叔與家父相交二十余年,你我雖說不上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但也是熟識之人?!?p> “我曾許愿,不悟得天書之秘,我絕不嫁人,可家父和樊叔私下將你我婚事定下,這樁婚事我本是不同意的。”
“而樊公子入贅杜家,就不覺得委屈?”
杜家小姐放下圓扇,直視樊家公子,覆有書卷氣的目光,忽變得凌厲逼人。
可面對逼人目光,樊家公子只微笑,說道:“怎會委屈,你我年齡相仿,況且長輩之系甚好,是我娶你過門,還是我入贅杜家,在我看來并無大礙。”
“更重要的是,能與杜小姐如此佳人相守,是我今生有幸。”
“且,我與杜小姐都心有壯志,要想悟得天書之秘,非一人能為,不若成婚之后,你我二人共同進(jìn)境?!?p> 樊公子拿起酒壺,為杜小姐斟酒。
而聽了他這話,杜小姐不僅垂頭思忖。
獨飲一杯,樊家公子微微瞥了一眼杜小姐的眼神。
見她猶豫考慮,樊公子火上澆油,說道:“此次邀請杜小姐外出一敘,我便是想問問杜小姐,你我婚事畢竟是家中長輩決定。”
“那么杜小姐你,可愿意?”
忽地抬眸看著樊家公子,杜小姐眼神飄忽一瞬,終身大事,女兒家自然要好好考慮。
只是考慮的時候,終究會有那么一瞬間的迷茫。
杜家小姐,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又過了好半會兒,火熱陽光從窗外打進(jìn),正照到了才子佳人面額上。
“此事甚大,樊公子可能容我考慮幾日?”杜小姐回話,私下里對丫頭柳柳做了個手勢。
柳柳會意,跑上前來,說道:“樊公子,你不要為難我家小姐,成婚是大事,即便家中長輩已經(jīng)商定好,可我家小姐還是要想清楚的?!?p> “再說了,解開天書之秘,這對我家小姐來說意義重大,且是你能比得了?!?p> 見這丫頭柳柳口齒伶俐,樊公子也不和她硬碰,只道:“那好,我便等待杜小姐佳音?!?p>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與杜小姐說明,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喜歡杜小姐的,只因我知道杜小姐心中有志,自覺才疏學(xué)淺,怕是無法與你攜手?!?p> “但現(xiàn)在,父輩已經(jīng)挑明了這件事,我亦無法隱藏我心中真實的心意,只望杜小姐思量?!?p> 樊家公子話語說到了這份上,杜家小姐也是明白人,只是一時為難。
兩人對坐直視對方,本就自幼認(rèn)識,本以為還算熟識。
此刻再看對方,像是見到了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半響,杜家小姐點了點頭,便匆匆離去。
樊家公子目送杜小姐離開,又叫小兒將飯菜搬到了里屋雅間,似要獨自去喝悶酒。
而旁邊一桌,江瑚精神滿滿一早起身,要了一桌飯菜,請精神仍疲倦的長樂和黎貍兒到來,便聽到了樊家公子和杜家小姐的對話。
“有情之人?。 遍L樂感嘆。
江瑚卻也道:“希望杜家小姐能想明白,難得的有情郎。”
“唉,不說這些……”
江瑚舉起茶杯,旁事不關(guān)己,己不勞心,換言說道:“自從遇到長兄,小弟才能悟道入道,明白了許多道理,小弟以茶代酒,敬長兄一杯?!?p> 長樂也舉杯,說道:“誒,哪里的話,你我相見如故,遇上兄弟才是我長樂三生有幸?!?p> “黎姐,這些時日多有打擾,等修成大道,小弟再請你和長兄好好吃一頓。”又面向黎貍兒,江瑚歉意說道。
黎貍兒紅眸一瞥,不情愿舉杯,說道:“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還修成大道,你算了吧!”
隨后,江瑚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jié),剛剛看著人家才子佳人,感慨良多,又把話題引到了這上頭。
現(xiàn)在,樊公子不在一旁,三人說起人家閑話來。
“你們說,杜家小姐和樊家公子這事能成嗎?”長樂想了想,似要拿此事當(dāng)賭。
可黎貍兒意見不同,直說道:“我看那樊家公子不是個好人,看看他那張臉就知道了,肯定做過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p> “貍兒你又以貌取人,這可不對?!遍L樂反對,又批評了一句。
你這以貌取人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而也就在黎貍兒話完時,令三人沒有想到的是,樓下又來一人,也是來找樊公子的。
這次來的人,還是女人,且比那杜小姐更年輕,只是穿著打扮很普通。
“老板,樊家公子樊焚之,是否一早來了客棧?”樓下那年輕女子問道。
老板回答道:“正是,樊公子就在樓上雅間,請?!?p> 一大清早,客棧里人不多,老板也是開店做生意,自然不好多問客人之事,只是引路罷了。
而樓上,江瑚三人聽見樓下這女子聲音,便都側(cè)頭去看。
這女子穿著打扮雖普通,可面相清新脫俗,里里外外都有種殘存稚嫩之氣,也是個沒成熟的美人胚子。
看著這女子上樓,臉上滿是憂慮和焦急,那種對預(yù)料中最壞結(jié)果的擔(dān)心與害怕,全都寫在臉上了。
見這女子面上神色,江瑚三人便知,樊家公子有麻煩了。
“去,聽聽怎么回事,那姓樊的肯定不是好東西,莫不是騙了人家小姑娘貞潔,還在這里招惹杜家小姐!”黎貍兒這樣和長樂說話,火眸有著一股狠勁兒。
那意思好像在說,這姓樊的要真不是個東西,我非得管管。
可長樂道:“趴人家窗根,不好吧?”
長樂覺得這樣做不好,可架不住黎貍兒威逼利誘。
最后,長樂還是到了人家雅間門前瞎轉(zhuǎn)悠。
大概聽了一柱香,長樂回來,說道:“那姓樊的果真不是個東西,剛剛到來的姑娘,是姓樊的外面的相好?!?p> “此刻,這相好知道姓樊的要娶杜家小姐,才找到了這里來。”
長樂一句話解釋清楚了事情前因后果,恨恨不平。
“那姓樊的怎么說?”黎貍兒問道。
長樂更氣,說道:“還能怎么說,當(dāng)然是花言巧語騙那相好的,估計現(xiàn)在那小女娃娃都信了那姓樊的?!?p> “什么!”黎貍兒震怒,當(dāng)即拍案而起。
“這個狗娘養(yǎng)的,外面釣著個相好的,還要娶杜家小姐,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花心的狗男人!”
聽著這二位一唱一和,江瑚一句話不敢說。
他哪里有資格說什么,自己都娶了倆媳婦兒,被黎貍兒這么一罵,還有資格說那姓樊的?
這時,黎貍兒又道:“不行,決不能讓那姓樊的得逞,這事我非得管管?!?p> “長樂……”
黎貍兒話未完,長樂便道:“明白,等天黑了,我去把姓樊的抓起里?!?p> 見這二位又要多管閑事,江瑚可不打算參與,他也沒資格參與。
立刻,江瑚以要看天書為由,走了。
而之后,長樂便緊跟著姓樊的,等天黑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