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風雅園很大,空地自然不少。
因此,國師繼任大典,祭天拜祖的場地,就搭建在絕風雅園東南方向的一片平坦,且地勢較高的空地中。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本,江瑚以為這種在幾日之內搭建起的高臺,會非常的簡陋,頂多也就是造個木頭臺子,臺子下面圍一圈布匹,掛上一些好看的裝飾。
可哪成想,來到祭臺之后,見到這二三丈之高,皆由白色石料搭建起來,石料上甚至還刻畫了好多繁復圖案,如小山一般高,方方圓圓的高臺。
這下,江瑚算是知道什么是財大氣粗,有錢能使磨推鬼了。
從遠處看去,高臺頂端,是一片一丈方圓的平臺,平臺上有石桌,燭火明亮,正有幾人在上面布置更多裝飾物品,擺好貢品。
石臺臺階上,早就鋪好了紅毯,一直鋪到遠處的樓閣外。
甚至,連石臺周圍的地面,都好了平整石料,火光照映上去都反光。
石臺周圍人頭涌動,不少人正在整理現場細節(jié)部分,為明日觀禮之人設計好站位。
放眼一看,就這一片空地,站個數百人不成問題。
在來的這一路上,江瑚更是看見,一名名身穿青白色鎧甲,手握青龍戟的皇宮禁軍駐守在此,一隊接著一隊巡邏。
這場面,這氣勢,僅僅一個彩排都已經十分驚人,明天大典開始,還不知道會有多隆重呢!
“小看這些人了,這么大的場面,僅僅只用了幾日功夫,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像這種大場面,江瑚是第一次參加,僅僅是今夜彩排的場面,江瑚都顯得有些拘謹。
跟在鐘離景伯和絕風老祖身后,江瑚左看看又看看,不禁覺得,守衛(wèi)這么森嚴,鐘離老頭還用得著我保護?
“看什么呢,小子沒見過這種大場面,嚇著了吧!”這時,鐘離景伯回頭,說道:“你就不用跟著彩排了,看看就行?!?p> “哼,不過如此……”為了不把面子丟光,江瑚說道:“我還以為,你們能弄出什么話樣兒,老套!”
“廢話,這種儀式本來就該莊嚴肅穆,等到了明天酒宴那才叫熱鬧呢?!?p> “群臣和修道人諸人到場,你小子到時別怯場就不錯。”
說著,鐘離景伯不在理會江瑚,和絕風老祖去和主持大典的司儀商討細節(jié)去了。
而江瑚也是閑得無聊,在高臺周圍轉了一圈。
隨后,彩排正式開始,其實這繼任大典也沒什么新奇的,還有點枯燥,就是讓司儀念一大堆好聽的詞,然后鐘離景伯和絕風老祖祭天,拜拜歷代風國國師,和開創(chuàng)風國的歷代先王,最后差不多也就結束了。
不過,剛剛轉了一圈,江瑚卻聽說,明天大典開始后,風國國王也會到場,跟鐘離老頭他們一起祭天拜祖,這就有點意思了。
國王,江瑚以前只聽說過,還真沒見過,明天可算是能開開眼界了!
祭天拜祖,一整套流程下來,已經入了深夜,江瑚也算是熟悉了大典流程。
而明天充當保鏢,跟在鐘離景伯身邊,江瑚覺得完全沒問題。
不過,令人頭疼的是,大典過后還有一場酒宴,鐘離景伯居然讓自己準備好喝醉的風險。
“酒我是不會喝的,誰勸都沒用?!苯鬟@么說道。
從高臺上下來,鐘離景伯親自叮囑江瑚,明天酒宴的注意事項。
但,江瑚是真的被酒給整怕了,他還沒忘秦玲玄給自己的教訓呢。
即便要喝,也是自己一人喝,絕不能在跟別人喝了。
鐘離景伯說道:“小子,明天的酒宴,可是認識,結交風國朝中大臣,還有修道界人物的絕佳機會,這對你未來前途無量?!?p> “你不和他們喝酒,誰理你呀!”
都已經走到這份上了,鐘離景伯自然是想提拔江瑚一下,明天的酒宴就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江瑚,就像扶不起的阿斗。
“說不喝就不喝,國王來了都不好使,沒事我回去了?!苯髁粝略?,就跑了。
看著江瑚走了,鐘離景伯頓時罵道:“臭小子,給臉不要臉,錯過這次機會,以后你就后悔去吧!”
返回水榭回廊的路上,江瑚且會不知道,把握好明天的酒宴,以后,自己就能前途遠大。
可是在江瑚看來,朱門酒肉臭,和那些人喝酒,頂多就算是個酒肉朋友,以后有難,這些人未必會幫自己。
如此,何苦還要把自己搞得一身騷!
自己,應該用另一種方法,和一些真正的豪邁之人結交,這樣的朋友,才能雪中送暖。
至于這種方法,自然是修為!
自己好歹也是個風之極,別人讓喝酒,自己就喝,那就太掉身份了。
總之,江瑚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風國朝中大臣結不結交倒無所謂,關鍵是修道界的人。
一路慢慢悠悠的返回水榭回廊,江瑚已經想清楚了,明天自己該做什么。
可,江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水榭回廊之后,雙妃悄悄地來到了秦玲玄房間。
本來,秦玲玄正閉著眼睛,享受著溫暖與美好。
可一柄利刃,忽然降臨,冰寒之感襲身。
睜眼一看,雙妃拿著刀,就站在床前,本該是如水如花般的眸子,眼神中卻充滿怨恨、憤怒與一絲絲的殺意。
“雙妃……”
秦玲玄驚訝叫了她一聲,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刀子上,神色又現絕望。
此刻,秦玲玄重傷,別說是拿著刀子的雙妃,即便雙妃不拿刀,秦玲玄也打不過她。
“臭女人,你干嘛勾引我老公,天下間那么多男人你不勾引,偏偏要勾引江瑚!”
雙妃提刀怒罵,真的有種要殺人得勁兒。
此刻就算是傻子也該看得出,雙妃是來找秦玲玄尋仇的!
“因為,我喜歡江瑚……”
即便知道,是自己破壞了人家夫妻的感情,可秦玲玄還是要說,她不想,也不會壓抑自己內心的感受。
“我知道你們夫妻倆很恩愛,你心里只有他,他心里也只有你。”
“可是,我不能錯過我喜歡的人,不能因為,他的心里只有你,而讓我自己錯過他?!?p> “雙妃,對不起……”
“是我橫刀奪愛,我對不起你……”
“你恨我,想殺我,你殺吧!”
秦玲玄閉目等死,內心愧疚使她不做反抗。
她不想壓抑自己,但這不能證明她就是個尖酸刻薄、卑鄙的小人。
她自認,自己搶了雙妃的男人,自己就該坦然面對,雙妃對自己的怨恨、怒火和報復。
所以,如果雙妃恨自己不過,真的要殺自己,秦玲玄甘愿受死。
何況,現在她已經知道,江瑚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無論起因是什么,但她都覺得,死而無憾!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賤女人……”
“我…我……”
利刃高高舉起,她看著秦玲玄,已經怨恨到極限!
……
深夜,江瑚獨自一人回到了燈光已昏暗的水榭回廊,秀氣眉宇和俊俏的面孔一片愁色。
最近,他遇到的這些事太多、太大、太煩!
若是,整日都和鐘離老頭待在一起,受其影響,自己恐怕也要變成個小老頭。
站在房門口,江瑚看了一眼雙妃的房間,燈火已滅。
江瑚想,她一個人,會不會又生氣,又哭呢?
“唉!”
對于,哄好媳婦兒這事,江瑚身心俱疲,原來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是這么一件麻煩事!
推門而入,江瑚卻沒有發(fā)現任何一樣,徑直向著臥房走去。
“呃誒!”
可當江瑚走近臥房的那一刻,面前的一幕,讓他震驚!
只見,雙妃手里拿著刀,對準了秦玲玄,滿臉的嫌棄、怨恨,發(fā)出泄恨一般的猙獰笑聲……
“雙雙,你…你……”
江瑚實在難以置信,雙妃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認識她這么多年,原本的她是多么可愛,天真爛漫……
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聽到江瑚的聲音,雙妃手中動作頓時一滯,而后猛然回身,手中刀身上,滴滴液體滑落。
“江瑚……”
雙妃很驚訝,他怎么會這么快回來,自己心中的恨,還沒在秦玲玄身上發(fā)泄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