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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叛變了

第八十一章 劫匪

將軍,我叛變了 涼水掛面 4789 2021-11-11 11:38:48

  只片刻的功夫,一群人抬著子琪和黃柳兒消失在山頭,只留下那佬倌兒趕著羊群,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

  “唉,可憐那要過壽的老母,怕是要傷心抹淚嘍。那兩位公子長的如此俊俏,他老母年輕時也必定姿色過人,美人落淚呀,愁死個人。”

  “呸!老淫賊!”稚嫩的孩童聲響起。

  “去去去!”那佬倌兒揚起鞭子抽了過去。

  只見那羊群之中,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披著羊皮,靈活地躲開甩過去的長鞭,嘻嘻哈哈地笑罵,“老淫賊,老淫賊,我要告訴婆婆去!”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佬倌兒著急的又一鞭子抽過去,卻只驚散了羊群,那披著羊皮的孩子早已沒了影兒。

  ……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橫批:和氣生財

  子琪和黃柳兒被綁著扔在大堂中間,抬眼便看見兩根梁柱上的對聯(lián),以及那耀武揚威的橫批。

  大廳主位是一把太師椅,上面鋪著黃色的整張狐貍皮,此刻上面卻坐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正拿著一個撥浪鼓搖個不停。見被扔在地上的兩人,小女孩兒搖得更歡,“哦哦,又有肉吃嘍?!?p>  清清脆脆的一聲,卻讓子琪和黃柳兒渾身打了個激靈。

  莫非這些山賊還要吃人肉不成?只是四五歲的小女孩兒,也如此喪心病狂!

  眼見著黃柳兒被嚇得臉色慘白,就要暈過去,子琪忙掙扎著坐起身喊她,“柳兒莫怕,我有辦法,你先緩口氣,千萬別暈過去?!?p>  “我……”黃柳兒泫然欲泣,她只好咬緊牙關,學子琪的樣子掙扎著坐起身,努力讓自己別怕,哽咽道:“子琪……”

  “別怕,別怕,”子琪用頭蹭了蹭黃柳兒,“你忘了剛剛那老頭兒說的,山賊也只是劫財,并不傷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哈哈哈,好個留得青山在?!币宦暣挚竦男β晜鱽?,在諾大的廳堂里震得人耳朵發(fā)痛。子琪感覺到黃柳兒身體一抖,轉身一看,只見一皮膚黝黑,滿面絡腮胡的彪形大漢走進來,

  “爹爹!”小女孩兒高興地喊了一聲。

  那大漢見女兒坐在自己的太師椅上,面上便有些不高興,冷著臉沉聲道:“下來?!?p>  可那小女孩兒卻似乎并不怕他,只是放下手中的撥浪鼓,爬下太師椅蹬蹬跑到大漢身邊,“爹爹,”說罷瞅了眼地上的兩人,嘴邊竟流下口水,“今晚吃肉嗎?”

  黃柳兒終于繃不住,眼淚刷刷地流下來,臉上早已花容失色。

  子琪心里也不由驚慌,卻只能裝著陣定,低聲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別怕?!?p>  那大漢卻并未理會二人,只是看見女兒的口水,嫌棄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找你娘去?!?p>  “好,我和娘說,爹爹要吃烤肉,我要吃燉肉?!闭f罷,還吸溜一聲,咽了咽口水,轉眼消失在門外。

  靜聽之下,大廳內守著的嘍啰們也開始議論,今晚這肉該怎么吃。那彪形大漢清咳一聲,周圍這才安靜下來。

  “出息!”瞪了一眼下屬,緩步走到太師椅前坐下,“在下是這山頭的寨主,被人尊稱一聲傅三爺,請你們二人到此,也無他事,看見這柱聯(lián)沒有?就是這個意思?!?p>  “我們的包袱都被你們拿走了,若是只交買路財,那便可放我們二人離去了?!?p>  “不過,畢竟相見一場,不能傷了和氣。”手中的撥浪鼓晃了晃,發(fā)出叮咚的聲響,“從我這寨子里出去的人只有兩種,一是和和氣氣的,再見是朋友,二是不聲不響的,再見是冤魂?!?p>  “倒不知再見是朋友的都是哪些?”

  “不急,”傅三爺輕哼一聲,“只是在下有一事相問,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那佬倌兒有問題的?”

  子琪心里思量著,對方想要自己的性命輕而易舉,本不必這么多廢話,莫非自己說出發(fā)現(xiàn)那佬倌兒破綻的緣由,他便要殺人滅口嗎?

  “感覺不對勁兒?!彼@鈨煽傻卮鸬馈?p>  “哼?!蹦俏桓等隣旓@然不滿意子琪的回答,“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何方人士,說了在下給你留個全尸。”

  “我們兄弟原是長江邊境的商戶,父母雙亡,因戰(zhàn)亂隨流民往北遷移,如今戰(zhàn)事結束,準備回家去?!弊隅黜樦S柳兒之前編的理由解釋道。

  “哦?是做什么生意的?”傅三爺問。

  “租了商鋪,販賣些干貨?!?p>  “哦,”傅三爺點點頭,也不知信了沒有。過了一會兒,一個面色白凈,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一陣低語。只見對方眉頭越皺越緊,神色嚴峻地盯著子琪。待那中年男子說完,對方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子琪和黃柳兒。

  “公子的兩匹坐騎倒是不錯,不知從哪兒得來的?”

  “馬市上買的?!弊隅髅嫔蛔?,挺直腰桿回答道。

  “哦,如今邊境戰(zhàn)亂,馬匹貴的很,也不知小兄弟這兩匹良駒售價多少?”傅三爺將撥浪鼓放在太師椅上,站起身走向子琪和黃柳兒。

  “經(jīng)熟人介紹,我們兩人將家傳的一塊兒玉佩抵了,才購得這兩匹坐騎?!?p>  “小兄弟的回答真是滴水不漏,”繞著她們二人走了一圈,然后頗為贊賞的看了子琪一眼,“只是不知你身旁的這位兄弟怎么回答?”

  話音剛落,站在兩旁的幾個小嘍啰便上前作勢要將黃柳兒拖走。

  黃柳兒驚慌之下大喊大叫,“你們干嘛!我們兩兄弟要死也要死在一塊兒!放開我!放開……”

  “你敢動她一根頭發(fā),我讓你們全寨的人償命!”冰冷陰沉的聲音突然回蕩在大堂,讓在場的人具都打了個冷顫。

  傅三爺動作一僵,顯然也被子琪語氣里的陰狠嚇了一跳??伤吘故且娺^大風大浪的人,清咳一聲,將自己的失態(tài)極快的掩飾過去。

  子琪沒有再廢話,她飛身上前一腳踢開押著黃柳兒的兩個嘍啰,一身的煞氣讓周圍的山賊不禁瑟縮了一下。

  “你!”那傅三爺氣得臉色通紅,指著子琪大喝,“給我綁結實了!”

  子琪沉著臉看向周圍的人,她瞅準了一個腰側掛著短刀的人,然后側身繞過攻上來的嘍啰,徑直朝那人飛奔而去。在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用被綁著的兩手抽過那短刀,干脆利落地將手上的繩子割斷了。

  周圍的山匪目瞪口呆,一個個都畏懼子琪伸手不敢上前。那傅三爺怒喝一聲,正要親自動身,門外卻突然傳來小女孩兒清脆的聲音:“爹爹,娘說這兩位是客人,不可再打了?!?p>  ……

  子琪和黃柳兒跟著傅三爺拐了幾個彎兒之后,空氣里傳來濃郁的烤羊肉的味道。子琪心里驚訝,這山寨莫非還專門設置了飯廳,供眾人吃飯?片刻之后,一行人果然來到一個頗具規(guī)模的飯?zhí)?,飯?zhí)弥虚g架起了篝火,上面烤了一只全羊。

  “爹爹!今日何伯伯抓了兩個男人,為何只吃一只羊。”

  傅三爺滿臉不高興:“問你娘去。”

  “我問了,娘說,是何伯伯貪財好色,差點將人放跑了,所以才吃一只羊?!?p>  “哈哈哈哈,”傅三爺用她的胡子扎了扎小女孩兒的臉,惹得小女兒孩兒咯咯直笑,“那咱們就只好吃一只了,走,喝酒吃肉去!”

  “哦哦,喝酒吃肉去!”小女孩兒高興的揮舞著兩只小胳膊。

  身后跟著的人都一臉高興的嘻嘻笑著,似乎習以為常,只有子琪和黃柳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不可思議,莫非山賊都是自小彪悍的嗎?

  桌椅圍著那篝火和烤羊繞了三四圈,子琪和黃柳兒被安排在傅三爺?shù)南率鬃?。等肉上桌,一個身穿青色短襖、下身墨色長裙的婦人拿著酒壇給前排的眾人倒酒,那些人恭敬的都尊稱一聲:“謝謝夫人?!?p>  子琪翹首望著那婦人,只是光線昏暗看不清面容,只瞧見一個苗條的身影,在酒桌前晃著。坐在她身旁的黃柳兒也頗為好奇,眼睛直溜溜的看著那婦人,終于那婦人慢慢的走到她們所在的一桌,兩人瞧見了對方的面容,都一臉驚詫。

  “怎么,不認識了?”那婦人白皙的面龐嫣紅的殷桃小嘴,一雙杏眼亮晶晶的笑看著她二人,唇角微微一勾,兩個雪嫩的梨渦立顯。

  “你……你不是首飾店的老板娘嗎?”子琪驚訝道。眼前的婦人,竟然是曾經(jīng)自己和子琴貿然進店買了梅花簪的那家首飾店的店主。

  “姑娘好記性?!?p>  “你……”子琪疑惑地看向那婦人。一個老板娘為何成了山賊夫人?

  “哈哈哈,”那婦人捂著嘴笑道,“如今兵荒馬亂又是饑荒,誰還不搞些副業(yè)呢。難得認識一場,你們今日也別客氣,好吃好喝。”

  等那婦人走后,子琪下意識的握緊了黃柳兒的胳膊,“柳兒,要逃出去怕是難了?!?p>  “是不是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黃柳兒哭喪著臉道。

  “你……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那個山匪能把認識自己的人放走?”

  酒到半酣,山匪們喝得酩酊大醉。子琪和黃柳兒吃飽了飯,正琢磨著怎么從這山窩里逃走。

  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小嘍啰,焦急地大聲喊道:“三爺!外面有人打上來了!”

  傅三爺騰的站起身,轉過頭瞪向子琪和黃柳兒的方向,兩人對視一眼,急忙擺手:“與我們無關,真的!”

  “將兩人先關起來,其余人回自己的位置,做好準備!”傅三爺大喝一聲,隨手將身邊的小女孩兒抱起,大步走出飯廳。

  子琪和黃柳兒被押到了一間破舊陰冷的柴房里,心里忐忑不已。也不知外面攻進來的是什么人,若是其他山頭的賊人,兩人再難逃一死;不過,若是官兵,兩人興許還有救。

  外面的打斗聲越來越近,子琪站起身走到那破舊的門邊,抬腳踹了過去,那破門哐當幾下,依然堅挺。子琪鼓起勁兒又連踹幾次,咣當咣當,一塊木板終于支撐不住,被踢開半截。

  子琪和黃柳兒對視一眼,望著那黑乎乎的豁口,聲音里滿是興奮:“找東西,砸開!”

  兩人急忙在破屋里翻找,子琪般了塊石頭,黃柳兒找到根棒子。二人齊心協(xié)力,你一下我一下的開始砸門。折騰了快有一刻鐘,二人幾乎要脫力了,門上終于破開一個能容一人穿過的洞。

  子琪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我們先出去,找個地方隱蔽一下?!?p>  從門洞里爬出來,外面一片漆黑,冬日的夜里更是冷的讓人直哆嗦。子琪凝神細細聽了一會兒,抬手一指:“先往西走,不至于死在亂刀之下,找個地方躲到天亮?!?p>  黃柳兒扶著子琪的胳膊,急忙點點頭,“聽你的?!?p>  二人裹緊衣服,埋頭疾走。冷風刮在臉上,像刀刺一樣,子琪倒是有些習慣了,黃柳兒卻攥緊對方的手,哆哆嗦嗦連路都走不穩(wěn)。

  子琪皺眉,再這樣下去,明天非凍壞不可。二人現(xiàn)在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周圍連個躲藏的屋子都沒有,只是身后的打斗聲依舊未停,子琪心里有些焦急。

  “子琪,我冷……”黃柳兒終于忍不住開口。

  “……別說話了,低頭跟我走就是。”子琪回答道。她何嘗不是又怕又冷?以前在戰(zhàn)場上都未有如此無助之感。那時拼了一身力氣,大不了和敵人同歸于盡。

  而當下,她不能連累黃柳兒因為自己而送命。

  “我們去那兒!”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處小院子,黑漆漆的看不清大小,子琪拉著黃柳兒不管不顧的往前跑了幾步。繞了一圈,找到了院門。

  二人推門而入,院子里空蕩蕩的,在這寒冷的夜里顯得有些陰森恐怖?!熬瓦@兒吧,我們躲到天亮再出來?!?p>  進了正屋之后,她們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處祠堂。應該是這里的山賊新蓋的,子琪借著月光,摸到了桌上的火折子,嚓的一聲打開,屋里瞬間有了光亮。

  “快容我暖一暖!”黃柳兒看到火光,驚呼出聲,急忙抬手將那一簇火光圍住暖手。

  子琪索性將火折子遞給她,自己圍著祠堂轉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東西。她將供桌下的一個銅盆拿起,對黃柳兒說道:“去廂房看看,有沒有休息的地方?!?p>  院子里只有東側一處廂房,兩人打著火折子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屋子里陳設簡單,一桌一椅一床,卻足以讓子琪和黃柳兒興奮了。

  “我去找些能燒的東西取暖,你收拾一下,今晚我們輪流守著,天亮就走。”

  二人分頭行動,子琪回到祠堂,拿了些紙錢和蠟燭,回到東廂房,黃柳兒已經(jīng)鉆進被窩里取暖了,“子琪,我冷的很?!?p>  “你先休息會兒吧,我燒些東西取取暖?!闭f罷她將懷里的一堆紙錢放在銅盆里,端到靠近床的位置,用火折子慢慢點燃了。

  黃柳兒拉了拉子琪的胳膊,“你也進來吧?!?p>  “沒事兒,你先睡會兒吧,等會兒我叫你,幫我守著?!弊隅骰卮鸬馈?p>  黃柳兒聽了點點頭,“你一定要叫醒我?!?p>  “嗯。”

  屋里的煙氣漸漸變濃,又漸漸變淡,子琪坐在床尾,腿上搭著半截被子,眼睛盯著忽明忽暗的火光出神。

  昨天夜里,她在客棧里喝酒聊天,想著逃亡的路線,今天又被困在了這里,自從遇上常明策,她沒一天好過。

  此刻心底的忐忑逐漸放大。剛剛她還有些信心,想著明日能逃出去,可現(xiàn)在,這么前前后后的一分析,她不能再確定了。

  常明策!想到這個名字,便讓人咬牙切齒。

  周遭徹骨的寒意讓子琪身上的舊傷愈發(fā)疼痛,她熄滅了盆里的火,上床和黃柳兒擠進一個被窩里。

  可是她睡不著,她睜著雙眼,迷茫的望著黑暗深處。

  沒過多久,不遠處又腳步聲響起,子琪急忙坐起身,推了推身邊的黃柳兒。

  “有人來了。”

  不知是敵是友。

  二人躲在門后,手里拿了凳子和盆作武器。外面腳步聲整齊劃一,逐漸趨緊,顯然來著訓練有素,子琪凝眉,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進去看看!”肅然低啞的聲音響起,子琪心里一跳,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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