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屆不如一屆
駐扎地極為熱鬧,一群年歲不大的少年紛紛聚集在一塊,不管來自何處,認(rèn)不認(rèn)識對方,都盡可能的和身邊的人閑聊幾句。
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朋友多了路好走。
這些人中有誰能通過試煉兩說,撒網(wǎng)式交友總能有所收獲。
景玉站立在同齡人群中,本來因為個子原因,應(yīng)該沒什么存在感才對。
只是——
她斜著眼看向飄在頭頂斜方,造成她方圓兩米中空的罪魁禍?zhǔn)住?p> 人家新弟子都擠擠挨挨的,就她,整條gai最惹眼的仔,獨特到接引弟子都時不時的看過來,不解的眼神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紀(jì)大難題。
景玉能怎么辦?
眨著水靈靈的雙眼,一臉無措,似是不知道大家為啥要遠(yuǎn)離她,然后委屈巴巴的垂下了腦袋,手指不安攪動。
真是謝謝某個滿是趣味的男鬼了,還沒開始試煉呢,就被人記住了。
身邊都是小聲交談,但沒有一個敢突破封流造成的空圈,試著跟她打個招呼混個眼熟。
景玉撓著手指,輕嘆:他們失去了一個結(jié)識大佬的機會,為他們感到可惜。
飛舟就在這略顯詭異的氣氛下降臨,一干還未開始修煉,亦或是練氣修士,被接引弟子送上了飛舟。
景玉很自覺的站在邊緣,不侵占不屬于自己的地盤。
封流沖她笑了笑,坐在鳳首船頭上,虛幻的身影不像是鬼影,更像下一瞬就要羽化的仙。
也收了‘莫挨老子’的氣場,總算沒讓景玉周邊出現(xiàn)中空的現(xiàn)象。
“咦,我離她這么近,也沒覺得冷了?!?p> “還是離遠(yuǎn)一點吧,她看著怪怪的?!?p> 景玉就算神識受傷沒刻意放出神識,也比這些娃強,遠(yuǎn)一些的都能聽清楚在說什么,就別說離得還挺近。
說她怪怪的就算了,撇她一眼后還一副‘完了我臟了’的表情。
景玉掃了一眼自己的裝束,雖然衣服不怎么合身,看著也樸素,也不至于看一眼就到傷眼睛的程度吧。
哦,可能是因為一大群人中,就她一個看著像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姑娘吧。
斷岳宗雖在主城之外的山脈中,不代表離得就近了。
飛舟底下蒼翠飛速倒退,風(fēng)景秀麗,景玉卻沒心思欣賞。
該賞的美景上輩子也差不多賞夠了,她在踏上飛舟后,心里就在思索該怎么把資源正大光明的揣自己兜里。
當(dāng)飛舟停下,目光所及處依舊是蒼翠一片。
接引弟子把飛舟上的人都帶了下來,什么都話都沒有,又操控著飛舟走了。
底下從六歲小蘿卜頭到不滿十六的少年少女都懵了。
“怎,怎么就走了?”
“不是說要試煉嗎?為何在半途就把我們給丟下了?”
“說不準(zhǔn)這便是試煉內(nèi)容?!?p> “可,可接引師兄沒介紹如何通過試煉啊?!?p> “嗚哇哇…我,我不要修仙了,我要回家!”
先頭還好好的,一個小蘿卜頭扯開嗓門一哭,就像是打開了什么不得了的開關(guān),哭聲此起彼伏的,節(jié)奏感極強。
就連十多歲的少年少女們也因彷徨無措而紅了眼。
景玉:“……”
她要不要也哭一哭,讓自己表現(xiàn)得合群一些?
這么想著的景玉往后面退了幾步,她聽不得小孩子尖利的哭聲,會手癢。
一群孩子哭,簡直能讓她生出一股子毀滅世界的沖動。
為了克制自己的沖動,她躲吧。
毀滅世界挺累,不適合她。
景玉就這么退了出去,也才走出去沒多久,身后的哭聲就徹底消失了。
“拙劣的陣法?!?p> 許久沒開口的封流忽的點評一句,又提醒道:“四周都有斷岳宗的人,不要表現(xiàn)得太過異常了?!?p> 有沒有陣法景玉能看出來,神識有傷卻是感知不到四周有人暗暗觀看。
被提醒一句,景玉就又開始表演了。
臉上帶著驚恐環(huán)視一圈,咽了咽口水,試探著往前走,一副雖然害怕,但她很堅強的模樣。
“此子不錯?!?p> 一群哭得六神無主的人中,景玉雖然也不知情況,也恐懼未知,但她至少沒哭,還入了陣,在堅強的找路,這一點,就足夠讓考核之人對她重視兩分了。
就算最后資質(zhì)測驗不理想,成為外門弟子還是可以的。
封流欣賞著她的表演,給她傳話:“入宗之事鐵板釘釘了?!?p> 景玉眨眨眼,裝作誤打誤撞的朝著陣眼處走去。
每個宗門招收弟子時的試煉考驗都大同小異,只要通過考核,試煉也就結(jié)束了。
當(dāng)景玉走進(jìn)陣眼時,眼前一花,周邊的景象瞬變,兩個穿著斷岳宗弟子服的接引修士站立在前方,滿心詫異:“這般快就找到陣眼走了出來?”
“此屆試煉本就簡單,但凡多一絲運氣,走出來也簡單。”
“運氣也是實力。”溫睿淡笑,“我?guī)y驗靈根,此處就勞煩程師弟暫且守著?!?p> 程子曜不咸不淡的點了一下頭,把放在景玉身上的視線收回。
“這位師妹,隨我來吧?!?p> 景玉維持怯懦人設(shè),忙不迭點頭跟上。
身后傳來一聲不屑的嗤笑,隨后就聽那位‘程師弟’說道:“真是一屆不如一屆?!?p> 景玉眉頭微動,心道:他說的可太有道理了。
前方溫睿低嘆一聲,“師妹無需掛懷,程師弟并非針對你?!?p> 景玉吶吶的嗯了一聲。
其實針對也沒什么的,畢竟她來又不是正經(jīng)給人當(dāng)?shù)茏拥模莵磙堆蛎摹?p> 景玉不說話,溫睿也不是多話之人,當(dāng)即一前一后悶頭朝著山門處走。
又見到似乎是每個宗門必備的長梯時,景玉還認(rèn)認(rèn)真真的思考了一下,她要用什么姿勢什么表情,把時間控制到什么程度來完成韌性考驗。
結(jié)果一踩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階梯,并沒有任何重力拉扯。
她的一個停頓讓一直觀察她的溫睿覺察到:“可是覺著階梯太長?若師妹不想走,我御劍帶你上去?!?p> 景玉內(nèi)心震驚了。
不是,斷岳宗的試煉考核本來就很兒戲了,結(jié)果還有更兒戲的嗎?
封流悶笑一聲:“現(xiàn)下掉頭就走,換一個宗門,也是來得及的?!?p> 景玉搖搖頭,是回答封流,也是回應(yīng)溫睿:“不長不長,我可以自己走的,謝謝前輩好意?!?p> 她才不要換,斷岳宗怎么招收弟子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試煉考核越草率,她就越想進(jìn)去。
她想知道,一個給宗門注入鮮血的重要時刻都不嚴(yán)肅的宗門,是怎么做到門內(nèi)弟子各個穿著佩戴華貴的。
等她取到經(jīng),琉光宗改頭換面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