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斗?”陳墨不由問道。
“是誰在爭斗?”
從窗外的景觀來看,風(fēng)暴的中心,也就是那道瘋狂扭動的颶風(fēng),是在倫敦城。
那么,爭斗自然也在倫敦城。
這使陳墨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他所知曉的兩個很有可能搞事的人:大魔術(shù)師布魯克,以及新晉教主奧克萊厄。
但就動靜而言,他很快將奧克萊厄排出懷疑的范圍。
奧克萊厄若是有這樣的影響力,也就不會渴求他那點武力。
但也不一定是布魯克,只是在他知曉的范圍內(nèi),布魯克是比較有可能的。
但他知曉的范圍并不大,而倫敦城里顯然也存在其他秘密的勢力。
從贈送他那枚古幣,使他與布魯克結(jié)識的老者身上,可以知道這一點。
所以,不一定那么巧,就恰好是布魯克。
而且,布魯克雖然號稱大魔術(shù)師,但他能搞出這么大的場面嗎?
這一點也值得存疑。
要知道,在他們認識的那場魔術(shù)秀里,布魯克承認,他還只是剛剛獲得能使別人飛行的能力。
雖然,未必是飛行那么簡單。
陳墨看了看煙字中顯示的滯空術(shù)(入門),以及「虛」的性質(zhì)。
還留了種子。
但即便如此,與這場風(fēng)暴展現(xiàn)出的驚人之力,也相差甚遠。
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不知道。”瑟曦說道。
“這種場面,你能做到么?”陳墨問道。
多蘿西也不由看過來,她已經(jīng)見識過瑟曦的神奇。
人可以住在畫里,這種事情她只在童話故事里看到過。
“我不會起風(fēng)。”瑟曦說道。
言下之意,是場面能到這么大?
“其他呢?”陳墨問道。
“也不行?!鄙負u頭道。
“……”
瑟曦解釋道:“轉(zhuǎn)世之后,挽歌兒力量散失嚴重?!?p> 意思是,轉(zhuǎn)世之前,能到這種程度?
“轉(zhuǎn)世之前呢?”陳墨問道。
“不知道?!鄙孛烽_二度。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陳墨問道。
“沒試過?!鄙亟忉尩?,“冬,哪有那么多的爭斗。就算有,也不會鬧這般大。”
“那你一般能到什么程度?”陳墨追問道。
他需要借此在腦中,構(gòu)建一個比較直觀的力量層級概念。
“我能在冬季下一場雪?!鄙卣f道。
“……”
陳墨無語,他提醒道:“冬季本就會下雪?!?p> “但有時不會。”瑟曦說道,“又或者不夠大。而且,不是每一天都是冬季?!?p> 陳墨思索,瑟曦言下之意,是她能在冬季操縱雪的氣候。
雖然仍不甚清楚威力何如,但已經(jīng)能抵達到氣象武器的地步。
只是,不是每一天都是冬季,是什么意思。
他將這個問題問出,瑟曦只是笑了笑,卻不答。
“在轉(zhuǎn)世之前,你是怎樣一個地位?”他試探著問出下一個問題。
“僅次于司辰?!鄙卮鸬?。
陳墨想了想,由于沒有切身體會,所以也沒有太大感觸。
即使他知道,這已經(jīng)是無形之術(shù)的一個高峰。
“這似乎是一個很高的位置?!?p> “一般。”瑟曦眼中閃過一絲驕傲,謙虛道,“只是七人之一。”
“七人?”陳墨問道。
“一位司辰最多有七名侍者?!鄙馗袊@道,“不過,現(xiàn)在,估計就只剩我和埃斯特了?!?p> “聽上去損失慘重?!标惸f道,“那你現(xiàn)在,在無形之術(shù)上是什么程度?”
他問的是力量折損的幅度。
“比你好一點?!鄙卣f得很模糊,她可能不太喜歡這個問題。
“比我好一點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p> “……”
模糊不清的答案。
“那埃斯特呢?”陳墨繼續(xù)問道。
“比我好一點?!鄙卮鸬?。
“一點究竟是多少?”陳墨問出這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可能是一只眼睛,也可能是一只耳朵,一條舌頭,又或者是一只手,一條腿。”
陳墨思索片刻,說道:“意思是,他要干掉你,需要付出這樣多的代價,是么?”
瑟曦點了點頭。
“那你要干掉我呢,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陳墨問道。
瑟曦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現(xiàn)在能站起來嗎?”
陳墨不由看了多蘿西一眼,說道:“能?!?p> 瑟曦?zé)o語道:“靠自己站起來。”
陳墨試了試,跌坐在凳子上,差點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多蘿西扶了他一下。
“你覺得我要付出多少代價?”瑟曦問道。
陳墨想了想,說道:“可能是一根頭發(fā)?”
“或許連一根頭發(fā)都不用?!鄙卣f道。
“可能吧?!标惸恢每煞?。
接著,兩人都不再言語,轉(zhuǎn)而繼續(xù)觀看窗外的風(fēng)。
風(fēng)千變?nèi)f化,是難以猜測的,也就不容易看厭。
這場關(guān)于力量對比的討論,暫時告終。
過了一會兒,陳墨問道:“你覺得,這場爭斗的參與者,奉行的是什么準則?”
“我發(fā)現(xiàn)了,你有問題,很多問題?!鄙匾徽Z雙關(guān),說道,“不能安靜地看會兒風(fēng)景么?”
多蘿西點點頭,在這一點上,她也頗為贊同。
有的時候,克斯默的確問題太多了。
“抱歉。”陳墨露出一絲歉意。
又過了一會兒。
“燈,鑄,刃,冬,心,杯,蛾,啟,秘史?!彼沙鏊乃械臏蕜t,說道,“我不知道哪條準則,會與單純的暴風(fēng)有關(guān)。”
“......”
瑟曦?zé)o奈地意識到,不回答陳墨的問題的話,這人就不可能安靜。
“可能是心。”她想了想,說道,“一般上說,一想到風(fēng)暴,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心。”
“心像雷一樣跳動,有雷就有心,而雷一般就出現(xiàn)在風(fēng)暴之中。”
“但沒有聽到雷鳴。”陳墨提醒道。
“那或許是秘史。”瑟曦說出一個猜測。
“為什么是秘史?”陳墨不由問道。
“秘史可以從歷史發(fā)生過的事件中借取力量,或許就是借了一場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風(fēng)暴?!鄙卣f道。
“但是倫敦歷史上可沒有這樣的風(fēng)暴?!?p> “沒準是史前時代?!鄙卣f道。
“你覺得可能嗎?”陳墨問道。
不談史前時代有沒有歷史,是否屬于秘史的涉及范圍,就說能從那么遙遠的過去借取力量,那其無形之術(shù)的修行程度,未免也太過驚世駭俗。
“不可能。”瑟曦果斷否定道。
“……”那你說個什么?
“還有其他可能么?”陳墨問道。
“或許是鑄。”瑟曦又猜測道,“火能引起風(fēng)。”
“你覺得熱么?”陳墨直接問道。
“謝謝,還行,不用通風(fēng)。”瑟曦說道。
“我不是在問你舒不舒適。”
“哦?!鄙乩淠溃澳强磥硪膊皇氰T?!?p> “那就刃吧?!彼裏o所謂地說道,“不是有句話,叫刀劍如風(fēng)?!?p> “這關(guān)系未免也太遠了?!标惸虏鄣?,“你是不是要把所有準則都猜一遍?!?p> “因為的確沒有這樣一道準則,與單純的風(fēng)暴有關(guān)?!鄙卣f道,“至少我不知道。”
“還有,你問題太多了,質(zhì)疑也多?!鄙夭粷M道,“你在打擾我,你難道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么?”
“抱歉?!标惸冻銮敢?,卻說道,“最后一個問題?!?p> 他在心中組織語言,鋪墊這么多,終于試探著問出最想問的。
他問道:“那么,有沒有可能有其他的什么準則呢?”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想到了煙字里顯示的,除冬之外的另一個性質(zhì)。
也就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