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陶瓷娃娃可以到走廊?!
混沌的思維清晰,黃毛又恢復了快速思考的能力。
先前他以為陶瓷娃娃并不能走出那間教室。
但現(xiàn)在看來不遠離就沒有問題,甚至于可能付出點代價就可以離開這一樓層!
不過這看似令人絕望的一幕,卻令黃毛有了新的希望。
首先陶瓷娃娃雖然可以出來,但也一定不會輕松。
否則先前就不可能從教室里面跑出來。
但此時此刻它卻因為穿皮鞋的影響,不惜離開教室也要跟它一搏。
這足以證明它對于穿皮鞋的仇恨要遠高于我的。
也就是說,如果我又被這個穿皮鞋的追趕的話可以通過二樓的陶瓷娃娃躲過一劫。
而且它們之間的關系,也再次證明了它們仍保留著一定的情感。
況且它們或許還有更多的愛恨情仇。
如果自己可以知道它們之間的仇敵在哪。
那么自己便可以引導它們混戰(zhàn),從中茍延殘喘!
腦子不斷的轉,黃毛的手也沒閑著。
顫抖的手指帶動手臂。
手掌劃過稀碎的石子,脆弱敏感的肌膚傳來一陣疼痛。
黃毛頂著四散的陰氣,緩慢挪動到樓梯處。
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去三樓還是一樓。
這個樓梯并不能直達負樓層,因此黃毛近乎沒有猶豫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
一樓并不像二樓那般,在古怪的樹和不盡其數(shù)的同學圍剿下黃毛根本沒有迂回的地方。
因此相較于在空曠地帶擁有大量鬼魂的一樓,可能只有兩三鬼怪的三樓顯然才是更優(yōu)的選擇。
走廊并不一定還有類似皮鞋的存在。
那么擔心的就只有教室了,而剛才躲藏的教室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問題。
說明并非每一間教室都存在鬼魂。
黃毛盡量放慢了腳步,身后呼嘯刺骨的寒風如同鋼針不斷刺激著黃毛的身軀。
他現(xiàn)在最缺的是安全的地方并非時間。
用慌亂的腳步暴露自身的安全才是最為愚蠢的事情。
樓梯間并沒有燈光,二樓的喧囂將黃毛推向充斥著黑暗寂靜的三樓。
不敢扶著生銹的鐵欄桿,黃毛擔心流著血的傷口感染。
第十。
第十一。
第十二。
第十三……
黃毛欲圖再次抬起腿邁向第十四階樓梯,卻發(fā)現(xiàn)面前是一片空蕩蕩。
一共十三階樓梯嗎?
黃毛慢慢再向上走去,第一。
第二。
第三……
黃毛望著同白玉佩般的月亮,皎潔的月光撒下,黃毛站在了三樓的地板上。
還是十三階樓梯。
二樓,三樓之間隔了二十六階樓梯。
黃毛將這默默記在心底,學校樓層之間的階梯數(shù)應該一樣,也就是說都是二十六階。
之前逃跑的時候他們跑的很倉皇,因為內心的極度不安。
但現(xiàn)在黃毛根本逃不出這棟教學樓。
他要在教學樓里面待到可能不會到來的天明,熟悉它是必然的。
黃毛慢慢走在走廊上,如同夜間的鬼魅僅僅發(fā)出極其微弱的聲響。
還是按照之前的思路,它們保留著最基本的恨與仇,它們曾經是這所學校的人嗎?
這很不可思議,一所學校要死多少人才能變成這樣?!
但這份不可思議卻是由黃毛根據(jù)已知信息的推測。
黃毛仍然選擇相信自己。
它們被困在一片區(qū)域。
那么那片區(qū)域會不會就是它們生前在這所學校執(zhí)念最深或者死亡的地方。
皮鞋死在走廊。
陶瓷娃娃死在教室。
一開始的不知名鬼死在廁所?
“滴答!”
黃毛還在思考,但是面前突然傳來液體滴落的聲音。
但定睛一看卻沒有任何水珠,只有點點早已滲入的紅褐色污漬。
不用抬頭,哪怕沒有什么黃毛也會跑,畢竟哪有走廊中間滴水的!
深夜的任何不合常理的現(xiàn)象,只會由另一個不合常理的存在引起。
走廊頂部有一位或者一片的鬼。
黃毛轉身逃去,畢竟皮鞋最靠近的樓梯間就是面前的那一個。
(這里防止看不懂,解釋一下。皮鞋一開始是推開一扇沒有人的教室,因此可以推出一點皮鞋不能通過沒有開的教室門感知到里面的存在。)
(黃毛本打算根據(jù)燈下黑的原理躲在最靠近樓梯間的教室里面。但現(xiàn)在存在一個鬼發(fā)現(xiàn)了自己,哪怕它進不了教室,但只要皮鞋上來了就一定可以發(fā)現(xiàn)他。)
但跑了一截,水滴聲一直從身旁傳來,點點紅褐色污漬伴隨著水聲憑空冒出。
黃毛大感不妙,如果說皮鞋是吃人,陶瓷娃娃是用美工刀但它們都有一個接觸過程。
可它目前展露的只有紅褐色的污漬。
黃毛大概猜到了如果紅褐色污漬落在自己身上的后果了!
如果不做任何的防護措施,那么遲早會被滴到自己身上。
只能期盼它沒有穿透效果了!
黃毛用余光注意著最近那扇教室門的位置,待到一個絕佳的時機沖到教室里面。
接著月光,黃毛謹慎的挪動著發(fā)現(xiàn)教室里面沒有紅褐色污漬才松了一口氣。
黃毛推著一個課桌到門外。
吱呀直響的聲音像是一位絕望的人,用著最后僅剩的意志撓響黑板。
課桌上出現(xiàn)一攤碩大的紅褐色污漬,但地面卻仍然整潔。
天不亡他黃軒!
黃毛望著課桌眼中不由得涌出淚水,嘴角向上拉。
但他卻因為一直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顯得更加詭異。
朦朧眼中是他第一次找到可以避免鬼魂傷害的方法。
安心,安心,安心!
它只不過是太垃圾了而已,準頭以及忍耐或者控制都不行的垃圾而已。
不要驕傲,危險還沒有遠去!
黃毛站在門口,渾身戰(zhàn)栗。
喘著粗氣,最終還是沒有繃住。
咸咸的淚水劃過上揚的嘴角,緩緩的蹲下發(fā)抖的腿。
鉆入課桌底下,捉住桌腿慢慢向前走去。
走向通往四樓的樓梯。
還沒有徹底緩過來的手肘不斷刺激著黃毛的神經。
臉上的笑容顯得僵硬,但黃毛仍沒有放棄微笑。
正如他決定活下去般。
既然決定了笑,那就一直笑下去。
好在距離不算長,黃毛的身體素質也還算可以,終究是在短時間又來到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