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蘇嬋娟的小紙條
噠……噠……噠……
下午上班的時候,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許晏等人的耳邊響起。
然后,蘇大美女出現在辦公室。
同樣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蘇嬋娟和王子期發(fā)出的聲音卻完全不同。前者輕描淡寫,和顏悅色,如同江南的細流,平緩隨和;后者則是濃墨重彩,疾風驟雨,就像蜀山的急流,洶涌澎湃。
說不上到底哪一個更好,許晏只覺得各有千秋。
蘇嬋娟還是一身碎花長裙的穿著。或許因為天氣轉涼,所以在外面搭了一件淺色薄衫。今天沒有扎丸子頭,頭發(fā)很隨意地披在肩上,多了一絲知性。
不愧是創(chuàng)作部的團寵,這姑娘怎么打扮都好看。
許晏知道她這個時候來這里要做什么。
快要發(fā)工資了!為此,許晏已經等了一個月。
果然,蘇嬋娟拿著手里的單子,從黃大仙開始逐個核對、簽字。
相比其他人的淡然,他顯得有些過于興奮。
星河國際每個月下旬前幾天核算工資,月底發(fā)放。以前星河會不會拖欠工資,許晏并不清楚,但他入職的這大半年里,星河從未拖欠過一天。據說曾經因為晚發(fā)了一天工資,星河的大老板親自在員工大會上道歉。很有擔當。
感覺過去了一個世紀之后,蘇嬋娟終于走到了許晏的面前。
許晏趕緊湊過去,翻出自己的工資條。
六千七百三十二塊六毛三分。
“怎么比上個月少那么多?”
“沒錯喲!小許老師?!?p> 自從黃大仙叫了句“小許老師”之后,這個稱呼就傳遍了整個創(chuàng)作部。
“全勤沒了少300,這個月只完成了保底任務,所以獎金比上個月少500?!?p> 得!忘了這一茬了!上次回家請了大半天假。
換做其他領導,這半天很有可能就直接默認為放假了。但王子期不會,她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打破自己的原則。
確認無誤之后,許晏在工資條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月,他的工資是變少了,但他真正的收入卻遠遠高于之前那幾個月。一個創(chuàng)作人要是指望從公司領的那點兒錢來過活的話,肯定得餓死。
許晏可能是整個創(chuàng)作部二組唯一一個對發(fā)工資如此興奮的創(chuàng)作人。六千多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錢財。誰叫他只是個小菜鳥呢!
許晏簽完字之后,蘇嬋娟并沒有馬上離開。
“小許老師。我……”
那紅唇輕啟、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許晏看得直愣神。
-該不會是要跟我表白?!
許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過,蘇大美女其實也不錯。
蘇嬋娟是典型的江南美女,溫柔體貼,娶回家當老婆再適合不過。
“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幫?”
呃!這個轉折就很突然。
看著對方那雙充滿期待的卡姿蘭大眼睛,許晏不由得老臉一紅。就在這句話之前,他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那一瞬間,許晏感覺自己突然就失去了好多東西。
“那個,嬋娟??!你先說說看,讓我?guī)湍愀牲c兒啥?”
許晏沒有一口答應蘇嬋娟的請求。因為答應了之后發(fā)現幫不上忙會更讓對方失落。
不過,蘇嬋娟卻很高興。她大概是覺得許晏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飛快地轉身,邁開腿一路小跑著出了辦公室。沒過過久,蘇嬋娟便拿著一張紙條回到許晏桌前。
小紙條?
這一幕好熟悉啊!
許晏的腦海里一下就浮現出以前讀初中時給別人傳小紙條的經歷。
當然不是情書,在那個男生看見女生穿短褲都會不好意思的年代,許晏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向別人表露心聲。那些小紙條上都是一些生活、學習上的瑣碎,屬于是朋友之間的交流。
那些年,像他們這樣的人統(tǒng)一有一個很高大上的稱呼——筆友。雖然現在也有筆友,但在許晏心里,那卻是那個時代特有的產物。許晏甚至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很有貴族氣質的筆名——公子安?;蛟S是因為這個筆名取得好,以至于整個班上就數他的筆友最多。他家里的月餅盒子里,現在都還收藏著數量眾多的筆友的紙條。現在想想,真是既幼稚又令人無比懷念的時光啊!
“我前幾天寫了幾句歌詞。你幫我給譜個曲兒,好么?”
原來是這個!
許晏感覺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他接過蘇嬋娟遞過來的紙條,快速地看了幾遍。
“我盡力,希望不會辜負你的期待?!?p> 許晏一直堅信,任何時候都給自己留有余地,總好過破釜沉舟。
“那就拜托小許老師了!”
看著蘇嬋娟逐漸消失在辦公室門口的身影,許晏若有所思。想到剛才內心深處那一段精彩的“戲碼”,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怎么就突然產生了那么多想法呢?”
按理說,這么一個溫柔俏麗的大美女很容易就能夠吸引許晏這只單身狗的注意。事實上,許晏確實是注意到了蘇嬋娟,但卻從未打過對方什么主意,連那樣的想法都沒有。
許晏只是把她當成了妹妹,那種感覺跟他對山里的蘇木一樣。即便蘇嬋娟比他還要大一些,而蘇木更是比他大了一輩。他很愿意親近對方,但并不曾涉及到男女之情。
不過,那似乎是以前的事情了。
將蘇嬋娟的小紙條夾進筆記本之后,許晏登陸到公司內網。他把目光轉移到了公司那些Junior的身上。那種青澀的聲音,或許能夠在這個群體中找到。
與此同時,許晏也沒有放棄向黃宛童尋求幫助。
“你們節(jié)目組有沒有比較中意的歌手?”
他劃開手機向黃宛童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因為有了《逆態(tài)度》這首歌的前車之鑒,許晏多了一歌個擇。他覺得或許可以像之前那樣,聯系委托方有意的歌手,然后把歌直接賣給對方。
相比之下,錢確實賺得少了些,但又比交給公司多。對于這一點,許晏始終堅持能多掙一點就多掙一點。誰叫他缺錢呢?
可惜,許晏收到的消息只有一個字——無。
然后,整個下午許晏就再也沒有接到黃宛童的消息。
“早上下車的時候不是說好讓我等她的消息么?這個家伙也太不靠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