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千代田私立醫(yī)院。
頂層,單人病房當(dāng)中。
一個穿著女士西裝的女人削著手中的蘋果,臉上帶笑,和旁邊的女孩在小聲說話。
女人的面容很精致,精致到根本看不出來,這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她把那一頭亮麗的銀色長發(fā)盤起,專注于手中紅彤彤的蘋果。
“說起來,我記得小夜是很怕‘幽靈’一樣的東西吧?”
女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著開口說道。
“嗯,那是他最害怕的東西了?!?p> 旁邊有著一頭黑白發(fā)色的女孩回應(yīng)道,兩位女性的面容都很漂亮,不如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只不過女孩稍微要青澀一些,并沒有自己母親那種成熟的美麗。
“你還說,調(diào)皮鬼?!?p> 女人調(diào)笑著對自己的女兒說道,“不是因為你要在晚會上表演節(jié)目,才在晚上排練的嗎?”
“哦,那個啊,那個才不是什么晚會呢,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嚇嚇這個家伙而已。”
女孩的目光看向了病床上這個和自己有著一樣發(fā)色的男孩,嘴角處勾起了一道笑容。
“哪里有在小學(xué)的晚會舞臺上表演恐怖節(jié)目的,這家伙以前有些天真的可愛了?!?p> “那是因為你是他姐姐,所以他什么都喜歡聽你的?!?p> 女人的目光也看向了病床上的男孩,眼帶溫柔。
“小時候,小家伙最喜歡的就是你,讓媽媽都有些吃醋了呢。”
“最喜歡嗎?”
女孩微微一愣,是啊,最喜歡呢。
但是,終究只是小時候。
之后,她似乎自顧自地撇開他,走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遠(yuǎn)到最后都沒有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離開他這么久的時間。
“咚咚?!?p>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囕p輕的敲門聲,打破了母女之間的家常交流。
一個穿著西裝的短發(fā)女人干脆利落地走了進(jìn)來,向著女孩點了點頭,然后來到了女人的身前。
“社長,時間到了。”
女人拿著小刀的手微微一頓,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沒事,媽媽你先去吧,這里有我照顧小夜就可以了?!?p> 女孩看出了她的為難,對著她輕輕一笑,體貼地說道。
可就是這份體貼,才讓女人心里更加的不好受,兩個孩子都有些懂事的過分了,這樣的懂事,只會讓為人父母的他們感到更加的愧疚。
“那就麻煩你了,別累著自己,你還要去上學(xué)的,有事交給其他人做就可以了?!?p> 女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手里的小刀和蘋果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柜上,轉(zhuǎn)頭看向了病床上的男孩。
“小夜,媽媽先走了,等過幾天再來看你?!?p> 說著這話,女人的眼中閃過了濃濃的愧疚,這是對自己這幾年沒有盡到父母職責(zé)的歉意。
說完,她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后朝著病房外面走了出去。
短發(fā)女人朝著坐在病床邊的女孩禮貌地示意了一下,接著就跟著銀發(fā)女人離開了病房。
聽到身后病房房門輕輕地關(guān)上,女孩拿起了床頭柜上沒有削完蘋果,對著床上的男孩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小夜,姐姐在這里哦?!?p> 這一次,絕對不會離開你了。
他叫源東夜,而她叫源東月。
月和夜,從來不都是一起出現(xiàn)的嗎?
……
女人走下醫(yī)院的大樓,接她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下面。
可當(dāng)她看到后座上的那個男人時,她微微愣了一秒,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是她的丈夫,病房中兩個孩子的父親。
“來都來了,為什么不上去?”
源夏誠聽到自己妻子的聲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檔案,自然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有點不太敢。”
源香子走上車,坐在了他的身邊,把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那你就讓我一個人去?”
“你是媽媽嘛?!?p> “這是什么理由?”
“爸爸的話,可不能露出軟弱的一面呢。”
聽到丈夫的話,源香子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是孩子們心里最為堅強(qiáng)的父親,他的柔弱只會對著自己展現(xiàn),也只能對自己展現(xiàn)。
他比她要累。
車子慢慢啟動,車?yán)锏臍夥罩饾u安靜了下來。
“本來想著,快要穩(wěn)定下來了,我們能好好彌補(bǔ)對他們兩個的虧欠,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啊?!?p> 源香子的語氣輕柔,但卻蘊含著濃濃的愧疚。
“都是你的錯。”
“對不起。”
源夏誠輕輕撫摸著妻子的頭,無論從哪方面來說,確實都是他的錯。
本來以為東夜會喜歡,所以一早就讓人準(zhǔn)備好了這個生日禮物,沒想到卻造成了兒子躺在了病房當(dāng)中。
就連對孩子們的虧欠,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為長子的責(zé)任,他和妻子也不會在兩個孩子童年的時候忙到?jīng)]有時間去見他們。
他們都是好孩子,從來沒有鬧過,責(zé)問過,但就是這樣,他和妻子才更加的難受。
“不是你一個人的錯?!?p> 源香子輕輕說道?!拔覀兌加绣e?!?p> “我多希望小月能在病房里對我發(fā)火,質(zhì)問我為什么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zé)任??伤铝?,我難受?!?p>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源夏誠用臉蹭蹭妻子的頭發(fā),輕聲安慰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
“某人真的是嚇呆了?!?p> 走在回旅館的小道上,自認(rèn)為要好一些的亞絲娜不出意料地提起了之前在【三十年的嘆息】任務(wù)當(dāng)中,揮出短劍的某個人。
語氣中是輕松的調(diào)侃,亞絲娜站在桐人的身邊對著另一邊的雪姬說道。
但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是在于雪姬另一旁的某個故事主角。
“無路賽?!?p> 冬夜臉上罕見地升起了一點淡淡的紅暈。
被其他人看到自己那么丟人的一面,哪怕是他,也會有害羞的情緒的。
“無路賽?很少見到這人這么軟地說出這句話,真是大飽耳福了?!?p> 亞絲娜繼續(xù)和雪姬說道,“要是能繼續(xù)保持就好嘍~”
冬夜不想理她,把頭撇到了一邊。
雪姬還是保持著自己“高冷”的人設(shè),也不回答,反正亞絲娜也不是說給她聽的。
“有點想吃甜點了。”
走著走著,亞絲娜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剛好會路過昨天的餐廳,我們?nèi)タ纯础舅{(lán)藍(lán)莓塔】吧?!?p> “別想了,【藍(lán)藍(lán)莓塔】是每日限定的甜點,恐怕早就被搶完了吧?!?p> 桐人抬頭看看已經(jīng)黑了的天空,他們完成【三十年的嘆息】任務(wù)之后,又完成了其他的幾個任務(wù),等到回到城鎮(zhè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到了晚上,星星閃耀的時候了。
“試試嘛,試試嘛。”
亞絲娜躍躍欲試,抱著一絲絲希望朝著昨天餐廳的位置走去。
冬夜無奈地?fù)u搖頭,但也沒有拒絕,跟著他們走了過去。
只不過,看著這略顯寂寥的街道,他總覺得缺少些什么。
“你為什么會來這里?。俊?p> 閑暇的時候,冬夜對著旁邊的女孩問道。
雪姬瞥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
“你覺得來餐廳還會有其他的事情嗎?”
“對不起,打擾了?!?p> 冬夜在說出口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不過,能像這樣對話,好像也挺不錯的。
“l(fā)ucky,運氣不錯,還有這么多?!?p> 前面,亞絲娜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
冬夜兩人走上前一看。
“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多?”
不正常。
像這樣限定的道具,一般很快就會被玩家搶光的。
就算有很多都是沒有參加過封測的玩家,那之后,也應(yīng)該會……
“阿爾戈?!?p> 桐人的呢喃聲響起。
聽到這個名字,冬夜覺得,好像找到街上那么寂寥的原因了。
雨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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