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魂斷五霸崗
武都城內(nèi),龔府。
一貫晚睡晚起的龔學(xué)偉此刻還未醒。
門外一個滿頭大汗的潛江門徒,頂著炎炎烈日匆匆的跑過來敲門。
“咚咚咚,少掌門,有您的書信。”
龔學(xué)偉擰著眉頭睜開了睡眼。
“號喪呢!”
“少掌門,有您十萬火急的書信?!?p> 龔學(xué)偉一肚子起床氣,百般不悅的推開左右,同樣睡得如死豬一般的兩個舞姬,草草套了一條睡褲就跳下床,拉開了房門。
“好香啊~”門一開,一股異香撲面而來,門徒瞬間心跳有點加速,就抻著脖子往屋里看。
“瞎看什么!”龔學(xué)偉走了出來,把門關(guān)緊。
“書信呢?”
門徒恭敬的遞上字條,小眼神還在不死心的往臥房的門縫里瞟。
龔學(xué)偉展開字條看罷,又迅速合上了。
“這字條還有其他人看過嗎?”
“回少掌門,只有我看了一眼,見末尾落款——親呈潛江少主,十萬火急。我就趕緊給您送來了,別人連飛鴿傳書的事情都不知道?!?p> 話是說給龔學(xué)偉聽的,人還在賊眉鼠眼的瞟的。
“嗯……很好……”
龔學(xué)偉正要夸幾句,看見門徒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轉(zhuǎn)而問他。
“好看嗎?”
“好……什么???我什么都沒看見?”
“嘿嘿~”龔學(xué)偉邪邪地笑了,門徒的小心思又怎么能瞞得住他。
“誒~有什么大不了的,喜歡看就進去看嘛本少爺我準了?!?p> 門徒抬起低垂的眼簾,試探著看向龔學(xué)偉。
“真……真的?”
“那還能有假??!本少爺我一向說一不二!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的事情,你可一定要給我把嘴管嚴嘍!”
龔學(xué)偉伸手在門徒的脖子上拍了拍,意味深長。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少掌門房間里面什么都沒有,我也什么都沒看見!”
龔學(xué)偉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還把左手的紙條在他面前來回猛晃。
“沃特瑪說的是這個!這個!”
門徒的脖子如遭重擊,頭埋的深深的。
“我今天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
龔學(xué)偉滿意的停手了,又撫了撫門徒的后背。
“嗯……很好,進去吧?!?p> 可門徒還在那低頭站著。
“就,看看呀~”
“你還想怎么樣啊!按次收費你不知道??!”龔學(xué)偉火大,伸手又要打他。
門徒輕身閃過,隨即推門入內(nèi),輕手關(guān)門。
龔學(xué)偉展開紙條又看了一遍,確認過內(nèi)容無誤以后,激動的手都有點抖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隨即,動身前往離家不遠的潛江總舵。
潛江總舵內(nèi)。
龔正去了尚賢宮處理政務(wù),八大長老有的在調(diào)運司供職,有的在渾河之上監(jiān)督漕運。只留下兩個新晉長老,以及一班雜魚門徒,在磨洋工一般的處理著派中瑣事。
這兩個長老以前本是渾河之上的水寇,潛江派執(zhí)掌調(diào)運司后,為了擴充勢力,便把修為高深的二人吸納了進來。但是吸納歸吸納,心里仍舊防著二人,像出任官職、都督漕運這種事,一向輪不到他們。
此刻百無聊賴的二人見潛江少主走了進來,連忙抱拳施禮。
龔學(xué)偉見舵中只有這兩個水寇長老,正合心意。因為,上次挨打過后,龔正已經(jīng)明令禁止他再去招惹鄒家。而另外的六大長老都是龔正心腹,而且都是傳統(tǒng)武人做派,自己要是把事情說了,他們不幫忙不說,可能還回去告訴龔正。
“兩位叔伯?!?p> 龔學(xué)偉也抱拳施禮,然后開門見山,說了自己與鄒家女婿之間沖突的前后,還有今日將要做的事情。
一直不得重用的兩人,見少掌門來派活了,哪還能拒絕,雖然要做的事情有點下三濫,但是出身草莽的他們又哪里會在乎。邊拍胸脯打包票、表忠心,邊跟著龔學(xué)偉往外走。
龔學(xué)偉邊走邊看了看舵中雜魚門徒,覺得帶上也能壯個聲勢,就把他們也喊上了。
一行四十多人跨上馬鞍,擺了個1—2—40+的單箭頭陣型,浩浩蕩蕩的向南殺去。
五霸崗上。
張潮、鄒婧二人一前一后緩緩而行。
前面的張潮有些不解。鄒婧來時還生龍活虎的,怎么吃完飯就無精打采起來了。該不會是林間悶熱中暑了吧,又或者是飯后犯困?
張潮瞎想著,隨手在低垂的枝丫上,摘了個熟的紅燦燦的野果扔給了后面的鄒婧。
鄒婧竟然意外地沒有接住,果子摔在馬下,隨即便被馬蹄踩爛了。
“笨蛋,這是火蛇果,有毒的,吃了會抑制修為。”
聲音綿軟,有氣無力,似乎要睡著一般。
張潮一聽不對,趕忙跳下馬鞍,把鄒婧自馬上扶了下來,生怕她一不小心睡著了,從馬上摔下來。
“怎么了啊?”
張潮有些緊張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就感覺沒精神,特別想睡覺。”
“該不會中暑了吧?”
“傻瓜,我們修行之人哪里還會生病?。 ?p> “那我先扶你坐下,緩一緩在上路吧?!?p> “不要,地上太臟了?!?p> 張潮無奈,只能脫下長袍鋪在滿是落葉的地上,自己先盤坐在其上,讓鄒婧斜依在懷。
林間寂靜,悶熱無風(fēng),只有樹冠間灑落下的陽光,在升騰而起的林靄上留下道道光軌。
鄒婧安靜的像一只小貓,呼吸平靜的閉著眼,額頭劉海間,還有細細的汗珠。
好美~張潮看著懷中美人,卷起內(nèi)襯袖袍,輕輕地給她擦著汗。
突然!
鄒婧驚坐而起。
“有人來了!”
話音未落,凌亂的馬蹄聲傳來。
眨眼之間,四十余騎打著呼哨,疾風(fēng)一般卷上山崗。
二人急忙站了起來,張潮一看來人是龔學(xué)偉,就揶揄了起來。
“哎呀~這不是我偉哥嘛?又來送人頭來了?”
龔學(xué)偉咬著大金牙恨恨的看著張潮。
“小賊,可讓我逮著你出城了,今日你那老泰山不在,我看誰能護著你!”
張潮看了一旁抽刀在手的鄒婧,臉上分明寫著,這才是我的護身符。你要是能打過她,我就任你殺剮,正求之不得呢。
“少主,你看他欠扁的樣!我哥倆忍不了了,先替你打頭陣?!?p> 急于表現(xiàn)的狗腿子水寇長老二人組,喊了聲撲里阿木。隨即輕身躍起,腳踢馬鞍,各抽腰間長刀,直刺刺的朝張潮劈砍而來。
“鏗!”
入化境一重修為盡展的鄒婧,橫劈一刀,兵刃相碰,擦著火花。只一個回合,便逼退了水寇長老二人組。
上位威壓?
同為歸虛境一重的兩個狗腿子,不可置信的又感知了一下,雖然修為感知不到,但是橫跨一個大境界的上位威壓是存在的。二人吞了口唾沫,對望了一眼。
肯定是入化境無疑了,打還是不打?
片刻的僵持,身后急不可待的龔學(xué)偉已經(jīng)開始催了起來。
“上??!一人纏斗鄒婧,一個給我痛扁那丑八怪,把他牙都給我打掉,讓他和我一樣!”
話說完,龔學(xué)偉又感覺最后一句不妥,有夸張潮的嫌疑。
水寇長老二人組對望一眼。騎虎難下,就是他們現(xiàn)在的內(nèi)心寫照,行不行都得上了!
二人各舉長刀,劈了上來,鄒婧輕踩碎步短刀迎住。
三色罡氣霎時在林間綻放開來,一道道縱橫四射的刀芒,生生逼著圍觀眾人給騰出戰(zhàn)場。
連張潮都遠遠的扶在一棵參天大樹后面,撅著屁股看熱鬧。
眨眼間,二十個回合已過。鄒婧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眼前二人只有歸虛境一重的修為,自己不該打的這么吃力啊。方才甚至連家傳的窒息之刃都用上了,可仍舊沒有收獲。體內(nèi)的武道真功仍在運行著,但是總感覺有另一股力量在壓制著,武道真功運行的越快,壓制之力越明顯。漸漸地,壓制之力已經(jīng)完全占了上風(fēng),武道真功一點點的減速,鄒婧的修為雖然一分不差的仍在,可打出來的傷害卻肉眼可見的在下滑。
“轟!”
刀芒相撞之間,又是一個回合,雙方各退十步,仍是旗鼓相當(dāng)。
可一向精力充沛的鄒婧,此刻卻是疲態(tài)盡顯,短刀拄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趁她病要她命,草莽出身的水寇長老二人組根本不給鄒婧喘息的機會,后退的身形還未站穩(wěn),便凌厲各拍雙掌,兩色罡氣如沙塵席卷,滾滾而來。
鄒婧躲閃不及,被擊飛,摔落到張潮身側(cè)。
“噗!”一大口鮮血噴出。此刻壓制之力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侵蝕了周身經(jīng)絡(luò),武道真功停了,反噬之力襲來,五臟六腑如遭重擊。鄒婧仍是以刀拄地,倔強的要站起來。
張潮趕忙過來扶助鄒婧,驚駭?shù)牡膯柕馈?p> “怎么會這樣?”
“哈哈哈!”
姜布冠一臉得意的拿著一個火蛇果走了出來。
“年輕人,終究還是江湖閱歷少,大人沒告訴過你,外面的東西不要亂吃嗎?”
龔學(xué)偉也是一臉邪笑,滿口大金牙在林間閃著令人厭惡的光。
“姜兄好智謀?!?p> “龔兄好手段。”
兩個卑劣的二世祖在林間吹捧著。
“萬沒想到,這仇最終讓你我二人報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對,人中龍鳳,成熟穩(wěn)重。哈哈哈!”
吹捧完,龔學(xué)偉邪邪的瞇了張潮一眼。
“愣著干什么啊?打他!”
一眾門徒如虎狼一般撲向張潮。
水寇長老二人組,一看這情形,自己播種怎么能讓后人收。當(dāng)即沖到前頭,各舉長刀就向張潮劈來。
等的就是現(xiàn)在!張潮起身攔在鄒婧身前,張開雙臂。臉上不光沒有恐慌,還有一絲喜悅。
“噗噗!”
沒有疼痛感,只是覺得刀刃很涼。張潮倒飛了出去,經(jīng)過鄒婧面前時,他看見往日如花佳人的臉上,此刻蒼白、絕望。
身體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尚有意識的他還想說聲對不起,可一切都已無能為力了。眼中的世界,慢慢的收窄,擠壓成一絲若有若無的光,最后光芒也被黑暗吞噬,只剩下虛無。
“少主說的是打還是殺?”
一個長老問。
“好像是打吧?!?p> “那這,算怎么回事?”
“是他不躲的,關(guān)咱哥倆何事?”
隨即問馬上的龔學(xué)偉。
“少主,這小娘們怎么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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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四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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