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街道,灰蒙蒙的天際,遠方模糊一片,給人一種死寂之感。
何憐眉間略顯焦慮,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的放松感,百無聊賴地蹲在了詹臺沫的身旁。
輕輕嗅了嗅,有種似有若無的幽蘭味,何憐仰起頭,仔細打量著詹臺沫。柔順的黑長發(fā)被束成了單馬尾,額間是斜劉海的發(fā)型,幾縷長發(fā)被汗水打濕,貼合在詹臺沫的側臉上,更顯得那微尖的耳朵有著別樣的美感。
何憐可不懂這些,只覺得她這個便宜姐姐看著很順眼,很好看,不過何憐始終覺得詹臺沫的耳朵略微有些尖,雖然顯得更秀氣靈動,但何憐始終在詹臺沫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尤其是看到詹臺沫的側顏,或者說耳朵?
歪了歪小腦袋,何憐終究還是沒有回憶起這種別樣的熟悉感,只是微微發(fā)愣,頻繁地朝身后側頭。
“浪費了太多時間了,追的真緊?!?p> 何憐喃喃自語,眼中的那抹悠閑自在悄然消失,多了幾分從容焦慮,探出手,猶豫了一下,又在詹臺沫的身邊來回踱步,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何憐正要拉起詹臺沫的手時,詹臺沫的雙眼睜開了。
“感覺怎么樣?”
何憐連忙詢問詹臺沫,眼中的焦急如潮水般涌出,身后傳來一陣陣肅殺之感。
“睡得不錯。”
詹臺沫下意識回答,下一刻她便看見何憐此時滿頭黑線,一臉的生無可戀。
“不是,睡得不行!”
詹臺沫連忙開口糾正,從心到了一種境界。然而此話一出,詹臺沫感覺身旁氣溫仿佛降低了幾度。
“我了解我們?yōu)槭裁匆恢痹谶@街道重復的原因!”
詹臺沫終于清醒,急忙說出了她的發(fā)現(xiàn),真正的空靈之境終究還是讓詹臺沫抓住了一絲端倪。
“我們所在的這片空間原本只是源之怪物的聚集之地,在這里面時空是錯綜復雜的,我們根據(jù)其時空特性,分為時空間和回溯空間……”
何憐擺了擺手,示意這些信息她都明白,反而對著詹臺沫補充道:“其實,你們所說的源之怪物又或者稱為源獸,而它們的聚集地分為時源,回溯,源維,統(tǒng)稱源初之地?!?p> 突然,何憐一愣,腦海里浮現(xiàn)起一些陌生的記憶,而這些記憶都是關于源初之地的記載。
然而,何憐側眼盯著遠方,攝人心魄的氣息傳來,來不及耽誤時間了,何憐一把拉住呆愣的詹臺沫一路逃亡。
而詹臺沫正在消化何憐所普及的源初方面的知識。
詹臺沫對于源初有著太多的好奇了,但似乎由于這一段時源空間太過于特殊,導致源獸尋找到詹臺沫的蹤跡。
“而源初之地在受到強烈的的時空干擾時,有極小的幾率在其內部形成空間回廊和回廊裂縫。一般空間回廊和回廊裂縫是共同出現(xiàn)的,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空間回廊!”
詹臺沫深吸一口氣,看著帶她狂奔的何憐,無奈說道:“空間回廊由于數(shù)個空間節(jié)點在時空干擾中發(fā)生了扭曲,導致其回廊起點節(jié)點和某個節(jié)點連接了起來,所以就形成了空間回廊,其回廊大小由初始節(jié)點和終末節(jié)點之間的節(jié)點多少決定?!?p> 聽到這里,何憐陡然停下了腳步,面露沉思之色,撓了撓頭。
“所以,得找到初始節(jié)點和終末節(jié)點相連接的空間點才能出去?”
詹臺沫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么,一道破空聲傳來,一抹寒光浮現(xiàn),赫然斬向了詹臺沫的脖領。
“?!?p> 空中傳來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音,一寸冰晶悄然點向了那抹寒霜色骨刀,使得熒白色骨刀不能前進分毫。
一滴冷汗緩緩滑落,詹臺沫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脖子前的那把骨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它們來了,我來拖延時間,你去解開回廊!”
何憐咧了咧嘴,歪著頭對著一臉呆滯的詹臺沫說道。何憐明白,此刻襲來的源獸給何憐帶來的危險感遠超之前的精英型源獸,想來這就是D級源獸了。雖說何憐架住了骨刀,然而D級源獸的攻擊又豈是那么容易被抵擋的?何憐腰間的傷口緩緩滲出血跡,原本還在恢復的傷口又被撕開了,然而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何憐的痛覺降到了最低,僅僅感覺腰間麻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眼中卻浮現(xiàn)強烈的戰(zhàn)意。
“雖然處境很危險,但那種偽·空靈之境終究還是讓我找回了些許記憶,控冰之法,凝!”
何憐喃喃自語,及腰的黑長發(fā)緩緩變得雪白,一抹微光在何憐小手上匯聚,從那一寸冰晶開始,一柄一米六的短槍悄然成型,在何憐的手中其長度剛好被何憐完美掌控。
然而對面的D級源獸可不會給何憐更多時間,在空中浮現(xiàn)起身影,狹長的雙眼陡然閃過一縷微光。何憐只感覺到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來不及反應,何憐就被拋向了一旁。
身在半空即將落地的何憐急忙在半空調整身體,雙手握住冰槍,用力向地面插去。雖說這時源之地的建筑幾乎不會被破壞,可終究還是讓這柄冰槍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白痕。何憐在冰槍的作用下,停住了身子,抬頭望向前方,卻沒有發(fā)現(xiàn)D級源獸的身影,何憐瞳孔驟然一縮,強烈的危機感幾乎占據(jù)了何憐的感知。
半跪在地上的何憐還來不及起身,便將冰槍橫放高舉,下一瞬,一把寒霜色骨刀斬在了冰槍之上,巨力襲來,何憐高舉的冰槍直接壓在了何憐瘦弱的肩膀之上,何憐臉上浮現(xiàn)一抹痛苦之色,她能感覺到她那纖細的腰間傳來一陣陣溫濕感。
來不及給何憐喘息的時間,又是一把霜寒色骨刀直直地刺向了何憐的腦袋,第二只D級源獸,襲來!強忍著不適,何憐傾斜著冰槍,把斬在冰槍之上的那把骨刀向左偏去,又順勢轉動冰槍半圈,用槍身抵御著第二刀!然而此時何憐處于舊力剛去的處境,來不及使出力氣防御第二刀,頓時連人帶著冰槍被擊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何憐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吐出,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強忍著疼痛半跪在地上,雖然疑惑那兩只D級源獸為何不來補刀,但是何憐終究是從地上緩緩直起了身子,緊盯著二十米開外的D級源獸。
突然,何憐目光一撇,朝著詹臺沫所在的方位瞅了一眼,只見詹臺沫全力轟擊在一處空地,空中陡然泛起一陣陣漣漪。
正當何憐要把視線收回來之時,目光一凝,第三只D級源獸悄然朝著詹臺沫沖去,來不及過多思考,何憐沖向了一米開外的冰槍,入手冰涼,何憐扭腰朝著第三只D級源獸將冰槍投擲出去,然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何憐來不及回頭就感知到強烈的危機感。
一咬牙,一堵厚重的冰墻浮現(xiàn)在何憐與兩只D級源獸之間,同時將身體蜷縮到最小,順勢向后滾去。下一刻,冰屑飛濺,一抹鮮血在空中灑落,何憐左手和大腿飆出鮮血,其傷口深可見骨,雖說冰墻只抵擋了一瞬,可終究還是讓何憐撿回了一命。
而第三只D級源獸見冰槍襲來,只好放棄襲殺詹臺沫的舉動,微微蓄力,刀光閃過,冰槍支離破碎!
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飛濺的鮮血染紅了何憐全身,無力感傳遍何憐的全身,頓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疲憊和痛楚。
好累啊,好想就這么放棄啊!
何憐茫然地盯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空,清澈的雙眼逐漸失去高光,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左臂的傷口一直拉到了手肘,腰間的傷口徹底裂開,而左腿大腿之上的傷口最為嚴重,幾乎斬入大腿的三分之二。
鮮血很快染紅了地面,何憐躺在了血泊之中,霜白的長發(fā)被染成血紅,何憐用盡最后一分力氣,看著還在努力尋找出口的詹臺沫。
詹臺沫的雙眼早就被淚水淹沒,她雖然刻意不去查看何憐的狀況,但她終究還是看見了血泊之中的何憐,凄慘的模樣讓詹臺沫幾近陷入了絕望,可是她不能放棄,她要帶著她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