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兩個電話
陸霄的作品回顧播完了,鏡頭從主持人董大鵬的背影虛化,推到聚焦陸霄的臉上,神色有些茫然,還有些無措。
這是陸霄之前剛穿越過來有些懵,但看在別人眼中,跟董大鵬的想法也差不多——對這個結(jié)果的難以置信。
再然后,看到陸霄不用選,拿下代表臺詞這項的“臺”字卡,董大鵬微笑著說:
“剛剛見你孤零零的坐在這兒,看起來有些失落?!?p> 聽到這句,有一些彈幕出來了:
“大鵬好暖。”
“對呀,我最喜歡大鵬的一點,就是他從草根走來,不虛偽不做作,給人的感覺很踏實,情商也高?!?p> ……
不過,也有不少人打出一片“???”。
“我說,你們這么吹,不覺得尷尬?”
“這特么叫情商高?這叫暖?這是在人傷口上撒鹽吧?!?p> “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他還非得說,讓人怎么接?”
很快,兩邊炒作一團(tuán)。
讓他們結(jié)束紛爭的,還是后面董大鵬那番話。
就像他說的那樣,這個排名不重要,過完了這場,這個排名也是過去,該重視的是現(xiàn)在和未來。
在大鵬說完后,屏幕上就出現(xiàn)了四項比試的選手列表。
很顯然,那些熱門選手都集中在‘表’和‘聲’上面,而到了‘臺’這一項,除了有兩個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老演員外,其他八個……基本就是倒數(shù)八名。
“如果每個類別單獨評,那‘臺’這一項競爭力也不大???”
“呵呵,你想多了,是每個人都會打分,然后根據(jù)分?jǐn)?shù)排名。”
“額……這對后面的選手也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他們要是公平的話,干嘛初始評級就分了三六九等?”
“這么說吧,綜藝需要明星給他們做節(jié)目,但明星也需要曝光度,像這個節(jié)目的資源和宣傳力度,想進(jìn)來都需要能耐,多的我也不多說,懂的都懂??纯茨切┰u了S或者A的,哪個背后沒有大公司?他們花費代價弄進(jìn)來,就是給他們亮相的,只有像陸霄這種沒后臺的,才是來當(dāng)炮灰的。”
“不光是陸霄,還有那個徐明,以前專門演偶像劇男一號的,多火,現(xiàn)在不照樣被評B,要不是他們有知名度,也有話題性,恐怕連進(jìn)都進(jìn)不來?!?p> 這么一說,很多人都懂了。
與此同時,陸霄家里。
他父母也在看著節(jié)目,看到陸霄孤零零坐在臺上的那一幕,母親陳秀麗氣得臉色都黑了,而他爸陸正弘,眉頭也蹙了起來:
“怎么評的這是,還有王法嗎?”
本來在氣頭上的陳秀麗,硬生生讓他這話給逗噗嗤了,拍了他大腿一巴掌:
“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是為咱兒子鳴不平,太欺負(fù)人了這是!”
陸正弘伸手指著電視:“就剛剛那個,陳什么來著,你本家那個小男孩?!?p> 陳秀麗翻了個白眼:“姓陳的多著呢,別什么都帶上我,我哪記得他叫什么。”
陸正弘氣呼呼道:“就那小孩,剛播他之前演的電視劇,演的什么玩意兒,哭戲要多假有多假,就這還能被評S?我都比他演得好你信不信?”
陳秀麗瞥了他一眼,哼道:“這我還真信。就像每次跟我哭訴沒錢用的時候,那叫一個真,打動得我不掏錢心里都過意不去?!?p> 陸正弘:“……”
節(jié)目看完后,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都嘆了口氣。
半響后,陳秀麗忽然道:“要不給兒子打個電話吧?”
陸正弘遲疑道:“那他會不會更難過?”
“沒事,他現(xiàn)在肯定需要安慰?!标愋沱惡V定道。
“行吧,你打。”陸正弘把桌上的手機遞了過去。
陳秀麗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他:“什么都是我,要你何用?”
老陸一噎,隨即指著腦袋:“我精神上給他鼓舞?!?p> “還精神……你以為你蝙蝠??!”陳秀麗沒好氣道,然后撥通了電話。
陸霄看到來電上顯示的老陳,猶豫了一下,然后接通。
“嗯嗯,我沒事兒,這才剛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
“我真沒事,知子莫若母,我是裝的還是真的,你難道聽不出來啊?!?p> “我還在排畢業(yè)大戲呢,先不說了啊?!?p> “好好,一會兒就回去休息?!?p> “嗯,拜拜?!?p> 掛斷電話,陸霄摩挲了一下手掌,接個電話,還接出汗來了。
……
節(jié)目播出后,網(wǎng)上為陸霄鳴不平的人很多,為那個曾經(jīng)的偶像劇帥哥徐明聲援的也有不少,但陸霄更甚。
畢竟他巔峰之時的確太火了,連央視收視冠軍都拿過,再一個就是他被評最后一名。
太慘了。
關(guān)于#陸霄太慘了#、#心疼陸霄#的話題在微博上不斷發(fā)酵,熱度也節(jié)節(jié)攀升。
雖然其中有網(wǎng)友熱議的作用,但也有節(jié)目組暗戳戳的推波助瀾,無論誰火,對他們節(jié)目都有利。
陸霄他們看完節(jié)目后,就各自離開了。
沒走多遠(yuǎn),陸霄手機又響了。
“喂,青姨?!?p>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還沒睡吧?”
“嗯,沒有?!?p> “我也是剛看完你那個節(jié)目,唉……要是當(dāng)年,別說A,就算是S也能給你送上去,但現(xiàn)在的燦星,早不是你熟悉的那個了?!?p> 來電的,是曾經(jīng)把他捧紅的經(jīng)紀(jì)人,崔青,也是燦星集團(tuán)的董事長。
她們那時候的相處,可謂亦師亦母,陸霄是她看著長大的,陸霄的成名史,也是她公司的發(fā)展史,一路相伴。
而且,陸霄也是她女兒的同學(xué)。
陸霄當(dāng)初跟她的合約是五年一簽,八歲到十三歲,十三歲到十八歲,但陸霄十六歲時說想回學(xué)校安心讀書準(zhǔn)備高考,她什么都沒說就答應(yīng)了。
再后來,除了逢年過節(jié)的問候,陸霄跟她的聯(lián)系也不太多,畢竟之前缺的課太多了,就算藝術(shù)生對文化課要求沒那么高,但也夠他惡補的。
不過他也偶爾從父母嘴里得知燦星的新聞,先是接連投資的戲都賠了,而后轉(zhuǎn)戰(zhàn)音樂方面,搞練習(xí)生模式,但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走紅的藝人,十之七八也被更厲害的公司挖走了。
剩下的幾個,在競爭激烈的娛樂圈,也過得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