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殿下自己來看看吧
好在路不是很遠,兩人又走的比較快,所以這種詭異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王院判,這邊請。”卓彥將王致遠領去了西風閣,給了卓鵠一個眼神,示意他留在這兒繼續(xù)守著。
卓鵠巴不得留在這兒繼續(xù)守門呢,這王院判也太邪門了,一路又點頭又笑的,弄得他人都不好了。
西風閣內,顧羲寧看著床上躺著的顧澤言,心里有些復雜。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對顧澤言到底是個什么情感。
小時候他剛來椒房殿之時,她就十分討厭他,覺得是他的母親害了母后的孩子沒有了,是他的母親害得父皇和母后離心。
所以她就處處地為難他,可他從未有過一句怨言,總是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小心地討好她。
她承認,她當時也心軟過,可后來她偶然聽到有宮人在議論他,說他進椒房殿是為了搶皇兄的位置,為了給他母親報仇。
那時的她還小,只聽了那些宮人的片面之詞,就覺得他不好,是壞人。然后就將他趕出了椒房殿,從此開始處處針對他。
但其實這些年來,他從未做過什么傷害過她的事,反倒是她一直在傷他。
她耳邊回響起了白露對她說的話,她一直以來都是因為那些關于他的言論而討厭他,并不是因為他這個人。
她嘆了口氣,他肯定也是怨她的,若不是她將他趕出了椒房殿,他又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小殿下,王院判到了?!弊繌┑穆曇魪奈萃鈧鱽怼?p> “進來吧?!彼砹艘幌乱氯?,方才跑得匆忙,衣裙上沾了不少灰。
“微臣參見小殿下。”王致遠朝顧羲寧一拜。
“免禮,王院判快來看看,二皇弟這是怎么了?!鳖欞藢幗o王致遠讓了個位置,方便他診脈。
王致遠直起身子,看到顧羲寧的頭發(fā)時,愣了一下。
顧羲寧看到他的表情,有些疑惑,自己的臉上臟了嗎?
她走到銅鏡前,這一照才發(fā)現,原來是自己的發(fā)髻亂了。
好在今日去靖王府時是隨意綰了一下,沒戴什么多余的首飾,要不然簡直就是災難現場,她干脆將頭發(fā)散了下來,重新將頭發(fā)綰了起來。
王致遠在來昭寧殿前其實是一直對卓鵠說的話存疑的,他還在想或許是昭寧殿的宮人看不下去,偷拿了小殿下的玉牌,來太醫(yī)院請他的。
所以他剛才還腦補出了一出大戲,善良侍衛(wèi)救了落魄皇子,從此兩人成了至交好友......
可沒想到竟是真的!而且小殿下看起來好像還挺擔心的樣子,發(fā)髻都亂了。
他搖搖頭,以后還是少看夫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話本子了,真是害人不淺。
他將手搭在了昏迷的顧澤言的手上,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顧羲寧見他這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剛想開口,就看見王致遠開始解顧澤言的衣服。
“王院判,你這是......”顧羲寧欲言又止,這王院判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王致遠沒回她,他現在得確認一件事,來不及與顧羲寧多談。
顧澤言的衣服解起來并不復雜,很快,王致遠就將他的衣服解開了。
果然,與他想的一模一樣。
王致遠嘆了口氣,這位二皇子還真是可憐,這一身的傷,有的已經結痂,有的看起來還是新傷,身子也是極其虛弱。
他站起身,看著顧羲寧,“小殿下還是自己來看看吧。”
顧羲寧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了過去。
眼前的這具身體,不可不謂觸目驚心,與之前的那個侍從一樣,滿身是傷,沒有一塊是好的。
她的嘴唇有些顫抖,啞聲說道,“王院判,請你務必將他治好,本宮......感激不盡?!?p> “小殿下折煞臣了,這本就是臣的分內之事,只是二皇子這新傷加舊傷的,身子是極其虛弱,需要一顆上百年的人參來養(yǎng)?!蓖踔逻h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上百年的人參可不好找啊。
“王院判放心,本宮這兒恰有一顆百年人參,其他還要些什么藥材,吩咐他們去庫房拿就行了。”
王致遠聽到顧羲寧這樣說,心里也就放心了。
轉身從他的藥箱中拿出紙筆,寫了張方子,遞給了卓彥,“這幾味藥是太醫(yī)院沒有的,那就勞煩卓侍衛(wèi)了。”
卓彥接過簡單地瞟了眼,看到最后,嘴角輕微地抽了一下,西湖龍井......
西湖龍井什么時候也變成了藥?
他抬頭看了王致遠一眼,只見對方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看得他一陣惡寒。
他也就沒多問,拿著方子轉身去了庫房。
“小殿下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里就交給老臣?!蓖踔逻h從藥箱中拿出了一排銀針,將顧澤言的衣服又往下褪了褪。
顧羲寧也不便在這里打擾他,就走出了屋子,將門輕輕地關上了。
孤山西泠
卓彥: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