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
“好了,李牧,差不多得了!”李牧被王明拉開,這才冷靜了點。“你想要復(fù)仇就來高二(5)班找我,別去騷擾陳萱羽?!崩钅帘煌趺鲙Щ刈约旱慕淌摇V皇O吕钊舸粢粋€人自己在天臺,李牧給他的幾拳不會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傷害,只是感覺很痛罷了,所以就算李若呆后來去醫(yī)務(wù)室也只是冰敷一下臉,學(xué)校并不重視這種行為,畢竟在天臺上,沒有監(jiān)控,而且只是輕微傷,學(xué)校并不放在心上,而是專心的把精力放在提高學(xué)校的教學(xué)質(zhì)量上,而不是抓學(xué)生的頭發(fā),以及隨意上廁所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么多年過去了,李牧還真是一點沒變,一有關(guān)陳,他就是一袋炸藥包,一點就爆。李牧和王明走出酒店,在附近找了個燒烤攤,李牧呆坐在桌子邊,兩眼空洞無神,仿佛靈魂與整個世界脫軌,從他的眼睛中看不到一絲生的跡象,王明則站在冰柜邊,挑選著烤串,烤年糕,烤金針菇,烤五花肉等。王明將燒烤盤遞給老板,自己則是先搬了半箱啤酒,放在桌子邊上拿出一瓶,用開瓶器撬開瓶蓋遞給李牧,李牧緩慢的接過酒,上唇接觸瓶口,向上抬起頭“咕咕”幾聲一瓶下肚,王明此時又開好一瓶,這瓶他沒有遞給李,而是自己也一口悶完,他不知道自己一個如何去安慰李牧,只好陪著他喝酒。
喝完一瓶酒的李牧臉色除幾分紅潤并沒有如何改變,兩人沉默了一會,當(dāng)老板上菜時,這份沉默才被打破。
“我是不是很沒用,高中那么久,卻不敢向她表白?!?p> “不,你已經(jīng)比很多人勇敢了,至少那時候,你可以勇敢的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不像我,哎!”
李牧拿起一串金針菇,這是陳最喜歡吃的。他凝視了幾秒,然后塞到嘴里,就著一口酒咽下肚去?!敖裉煜挛纾铱吹搅岁惖暮⒆?。”
“什么?在哪里?”
“藍天福利院,我看到了我送她的那條手鏈,但我一開始沒敢認(rèn)?!崩钅恋穆曇舻胶竺媛土讼聛怼H缓蠖似鹁票伙嫸M。
“……”
過了好一會,李牧抬起頭來說:“我想收養(yǎng)她。”
王明看著堅定的李牧說:“好,我支持你!”
李牧和王明并沒用喝多少酒,兩人各自打了一輛車回家。李牧走上車與王明揮手再見。司機是一位40多歲的男人。剛上車不久后便對他說道:“你好,是尾號****的李先生嗎?”
“是的?!?p> 司機看了一眼后視鏡說:“在座位那里有個冰柜,里面有酸梅湯,你喝一瓶吧,好醒醒酒。”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不收費!”
李牧謝過司機,打開冰柜拿出一瓶酸梅湯,酸梅湯下肚,李牧稍微清醒了許多,開始與司機聊些家常。徐叔今年三十八了。主業(yè)并不是開滴滴,他是保險公司的員工,每天跑業(yè)務(wù)賣保險,晚上從6點開始跑滴滴到9點,給自己的孩子賺尿布錢。別看徐叔老來得子,之前沒有孩子時徐釵是吃喝玩樂沒攢下多少錢,現(xiàn)在有了一個孩子,抽煙喝酒那是都戒了,完全成為了一個好父親的形象。在徐叔晚上跑滴滴的時候他從不會向顧客推薦買保險,相反的,他總是會在自己車?yán)锏男”窭锓派蠋灼克崦窚⑶也皇召M,只為了讓那些醉酒的人清醒一點,好受一些。再后來李牧就下了車,看著他向下一單的出發(fā)點開去。李牧掏出手機付完款后,在打賞功能中發(fā)了紅包給徐叔。既算是付了酸梅湯的錢,又算是給壓力山大的人一點心里籍慰。
李牧回到家就已經(jīng)是晚上9點多,正準(zhǔn)備脫衣洗澡時才想起自己答應(yīng)黃院長明天出方案。
他只能輕嘆一聲,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燈,拉開椅子然后打開電腦,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電競椅上。李牧向前一挺,開始辦公。
在設(shè)計方案時,他的腦海中總是會閃過夢羽那可愛的臉龐。李牧還沒有做幾張ppt就困了。于是便走到廚房強打起精神,給自己泡了一杯濃郁的咖啡,便回到桌前繼續(xù)修改著方案。他在心中默念著3.1415926……,背圓周率來讓自己清醒一點。就這樣煎熬了1個多小時,終于完成了最終的方案。李牧長舒了一口氣。此時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多,考慮到黃院長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怕打擾她休息,正好自己明天還要去一趟福利院,便沒有將方案發(fā)給她。接下來他步履蹣跚地走進浴室,滿身疲憊和無力。他打開淋浴頭,熱水順著他的身體流淌,讓他感到一絲舒適。他抬起頭,細水從頭頂順著面頰流下,像是一種洗凈靈魂的感覺。他閉上眼睛,讓水流覆蓋整個身體,浸透進每一個毛孔中,深深地清洗內(nèi)心的痛苦和傷痕。在泡沫和水流的交織中,他開始感覺到一些療愈和希望,重新找回一點點自信和勇氣。他決定從這里開始,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旅程。李牧站在那里,任由熱水沖刷著,他思考著:夢羽會和我走嗎?我真的能照顧好她嗎?
……種種問題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他一直不停的問自己,李牧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不久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