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姚梨瓊每天都來找顧輕羅聊天,今天說說誰家小姐和誰家公子定了親,明天談談哪家首飾店又出了新花樣。反正,有姚梨瓊在的時候,顧輕羅倒是沒有什么心思再想些別的事情。
“梨瓊,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比我還大一歲,如今我都要成親了,姚夫人怎么還沒給你議親呢?”說到這里,顧輕羅不懷好意地貼了過去,戳了戳姚梨瓊的肩膀,“不會是在等我哥哥回來吧?”“瞎說,誰等他啦?實話告訴你吧,來我家議親的人把我家門檻都踏破了,只不過本姑娘一個都沒看上就是了。”顧輕羅抿嘴輕笑,“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嘍,只不過你真的沒那個意思嗎?我覺得你很適合做我嫂子的?!薄邦欇p羅,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姚梨瓊被顧輕羅說的有些羞憤,原本靈動的雙眼提溜提溜轉(zhuǎn)個不停。
“好好好,不說了,你別生氣啊?!鳖欇p羅看得出來,姚梨瓊對哥哥是有意的,事實上她也曾聽見爹娘談起來過這件事,爹和姚大人是好友,姚夫人更是胡雪雁在京梁為數(shù)不多能說上話的人,姚梨瓊更是和顧輕羅從小一起長大,當真是知根知底。若是能共結(jié)連理,豈不是親上加親?但是卻被哥哥拒絕了,那個時候正是他立下替爹守護南梁宏愿的時候,絕對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耽誤時間。所以此事就被擱置了下來,九年間哥哥只匆匆回來幾次,每次都住不上七日就要趕回去,連噓寒問暖都問不過來,就更不會有人提這個事。
顧輕羅是個局外人她看的再明白不過,梨瓊對哥哥是有意的,但是這么久不見哥哥,他的心性有什么變化她不知道,更不知道哥哥是否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所以她即使知道所有,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畢竟感情這種事除了當事人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替他們分擔的。
距離京梁十里開外的官道上,一行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京梁前進,幾百人的軍隊全部配滿武器,兩架馬車分別由八匹駿馬拉著,走在軍隊的中央,后面跟著十幾車的紅木箱子。為首的士兵背插一面旗子,上書“東敖”二字。這便是走了快一個月都沒到達京梁的出使隊列,而此時他們在一起停在了路上?!芭d榮,原來在東敖你再怎么胡鬧,我都沒有說過你,但是這次出使事關(guān)重大,你還這么不知道輕重,當真是無法無天!你看明明幾日就能趕到南梁,如今走了快一個月還沒到,如果不是你一路上逃跑了六次,怎么會這樣?”慕容瑾的頭有些痛,這個妹妹真是不讓人省心。
“呵,什么事關(guān)重大?只不過是父皇給他們南梁面子而已,難不成那南梁小國真敢來攻打我們不成?”興榮公主滿臉不屑,坐在馬車上連簾子都沒有掀開,慕容瑾就站在車外數(shù)落她,周圍的將士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默默地將身子側(cè)開,視線轉(zhuǎn)移到旁邊,興榮公主若是生氣了,后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芭d榮!越來越放肆了,這種話怎么能說呢!”慕容瑾雙拳緊握,胸口已經(jīng)開始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真的動了怒。他可以原諒興榮的跋扈,可以原諒這一路上興榮逃跑了六次,可以原諒她的小性子,但是唯獨不能原諒她的這句話。無論父皇出于什么目的,現(xiàn)在出使的任務交給了自己,他就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絕對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紕漏。
慕容瑾掀開簾子,直視著興榮,她滿頭的珠翠因為突如其來地驚嚇而叮當作響。慕容瑾面帶微笑,但是這一切在興榮眼里顯得那么可怖,自己這個皇兄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生氣起來卻十分可怕?!芭d榮,我最后再跟你說一次,兩天后我們就會到達京梁,你最好不要再鬧出任何事情,若是耽誤了父皇交代我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會對你做些什么?!笨粗饺蓁男θ莺湍请p盡是寒意的雙藥,興榮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把簾子扯下來不去看他。
看著馬車,慕容瑾喃喃自語,“聽話就最好了?!薄昂昧?,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