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者活了,剩下的那些死尸,是不是也能復(fù)活?”
“這是僵尸,還是怨魂?”
一想到剛才在停尸間,可能自己背后有密密麻麻的死尸默默注視著自己,秦宇感覺渾身都有些發(fā)麻!
恐怖驚悚的場面下,秦宇氣血流淌,就要動手。
老者忽然開口說道:“兩位少俠,這里是義莊,不是尋幽探秘的所在,老頭子剛睡下,就被吵醒了,兩位少俠就不要折騰老頭子我了。”
啥?
秦宇的動作一滯,愕然道:“老頭你是活人?”
老者咧了咧嘴,說道:“這位少俠生的俊俏,怎的凈說傻話?老頭子我不是活人,難道還是死人不成?兩位少俠既然都不知道這義莊是我在看管,那來這里是做什么的?難不成真的想要探寶?”
被人家主人抓個正著,蕭月寒有些臉熱,她看向秦宇,希望秦宇能編出個合理的理由。
秦宇說道:“老丈,是這樣的,我們剛才路過一條巷子,看見一個采花大盜,一番追捕,就來到了這座義莊……不經(jīng)主人允許搜查,還望老丈海涵?!?p> 說著,秦宇拱了拱手。
“無妨……”老者擺手道:“兩位少俠搜查其他地方我都不會阻攔,但這棺材里都是將要腐爛的尸體,過幾日便要下葬,貿(mào)然開啟棺材,一是對死者不敬,二也是怕驚嚇到兩位少俠?!?p> 老者阻攔,秦宇肯定就不能繼續(xù)開棺了,他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們?nèi)テ渌胤皆倏纯?。?p> 說罷,秦宇和蕭月寒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院墻下,秦宇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佝僂著身子,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們,沒有絲毫表情。
秦宇轉(zhuǎn)身不再多看,和蕭月寒一起,翻墻離開了義莊。
……
秦宇二人走后,老者依然靜靜站立在院子里。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忽然發(fā)出了一陣牙酸的嘎吱嘎吱的抓撓聲,在寂靜的夜晚,十分滲人。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周邊的棺材里也都發(fā)出了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抓撓聲,嘎吱嘎吱,仿佛棺材里有恐怖的東西在抓撓棺材板。
過了一會兒,抓撓聲劇烈起來,嘎吱嘎吱響個不停,棺材板開始小幅度抬起又落下,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音,就好像里面的恐怖東西,要鉆出來一樣!
詭異驚悚之極!
“安靜!”老者回過神來,低喝一聲。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剛才無比驚悚恐怖的抓撓聲和推動棺材蓋的砰砰聲,瞬間消失,就好像什么聲音都沒出現(xiàn)過。
周圍陷入寂靜之后,老者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這小子有點精明,而且看起來有些不太甘心,明天或許還會過來,我和七殺星的準(zhǔn)備還沒完成,現(xiàn)在暴露有點早……”
“要拖延他一下,不用太久,幾天就行……”
“看來要啟用一些暗子了……”
老者來到一個棺材前,雙手按在棺材蓋上,用力一推,足有數(shù)十斤的棺材蓋被推到一旁,讓人很難相信,一個風(fēng)燭殘年,幾乎被風(fēng)一吹就倒的老頭,竟然有這么大的力量。
棺材蓋被推開,露出了里面的情景。
微弱的月光照射到了棺材里面,只見棺材里面密密麻麻地擠滿了血妖,這些血妖幾乎沒有厚度,一只只疊在一起,不知疊了多少只,此時全都睜開了猩紅的雙眼,看向老者。
老者勾了勾手,最上面的一只血妖從棺材里鉆了出來,老者將棺材板推回到棺材上,只留下一道細(xì)微的縫隙。
老者回屋里取出紙筆,寫了一封信,運(yùn)用秘法在血妖腦中刻入路線圖,對血妖說道:“把信交給這里的人,回來之后自己將棺材合上?!?p> 血妖機(jī)械地點了點頭,展開黑色綢緞般的身子,將信一裹,輕飄飄地飛到院子的水井旁,直接鉆了進(jìn)去。
“希望一切能如所愿吧……”老者呢喃一聲,走回停尸間。
……
“沒想到被義莊主人給堵個正著,真是太丟臉了!”
離開義莊一段距離后,蕭月寒尷尬地說道。
秦宇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就只顧著尷尬,沒發(fā)現(xiàn)點別的?”
“發(fā)現(xiàn)什么?”蕭月寒奇怪地道。
秦宇說道:“反正如果我是義莊的主人,我就絕對不會在情況不明之下,貿(mào)然出來阻止,都是死人,看一眼也不會少點什么,犯得著冒著危險阻止?”
蕭月寒白了秦宇一眼,說道:“你這人,也太冷血了!人在做,天在看,看一眼確實不會少點什么,但有違道義!或許這義莊的主人,是那種俠義心腸,就是看不慣你這種褻瀆尸體的行為?”
“不是我,是我們……”秦宇糾正了一下,說道,“那如果我們是偷尸體的賊呢?如果我們是不講道義的強(qiáng)盜呢?在情況不明之下,你覺得會有人為了幾句尸體,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聞言,蕭月寒輕蹙眉頭,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蕭月寒沒覺得那老頭有問題,是因為她只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
這位義莊的主人,確實存在一些細(xì)微的問題,但并不足以確定某些線索,這在蕭月寒看來,就相當(dāng)于沒有問題。
但秦宇不是旁觀者,他是參與者,他現(xiàn)在看任何的問題,都會擴(kuò)大化處理,不放過任何一點細(xì)小的線索。
那老頭可不可能是一個有俠義心腸的人?
可能!
但這確實是一個疑點,蕭月寒可以放過,秦宇卻不能放過!
秦宇繼續(xù)說道:“此外,這老頭走路幾乎無聲,實力很強(qiáng)……”
“一個義莊的看守者,卻有很強(qiáng)的實力,奇怪不奇怪?”
“那些普通的尸體都被我掀開白布看了,這棺材里的為什么就不讓我看?”
“一個半截入土的老者,按理說早該看開一切,為什么卻一直執(zhí)著不讓褻瀆尸體?他就真不怕我們一怒殺了他?”
這一個個問題如同大錘,敲在蕭月寒的腦中,她俏臉一片凝重,問道:
“這個老者,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