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內容并不復雜,主要是令行禁止以及團隊協作。
按照肖恩的話來說,個體能力再強,在千軍萬馬之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很難翻起什么浪花來,而配合無間的團隊卻往往能夠戰(zhàn)勝強大的對手。
幸好這群人個個能力出眾,學習起來速度很快,再加上有艾派德的鐵腕壓制,因此即便時間緊迫,肖恩操練起來倒還算游刃有余,下午的時候已經安排起了分組對抗。
「今天就先到這里。明天還是早上八點在這里集合,我不希望再看到有遲到的人。解散!」
等到日薄西山,一天的訓練總算告一段落,除了艾派德,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疲態(tài),恨不能立刻找個枕頭睡過去。
「哦——」聽到艾派德終于宣布解散,訓練場中爆發(fā)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其他人急著去吃晚飯,艾派德則直接回了營帳,拿出軍隊發(fā)給每個人的木盆,到指定地點接水。
魔法世界就有這點好處,只要找?guī)讉€水系魔法師,理論上就能有源源不斷的水。
不過考慮到軍營里動輒幾萬人,為了不把法師們累斃,每個人每天只能接一盆水擦擦身子,而且水還是涼的,這和王宮里的待遇自然是天差地別。
好在艾派德這副身子倒也沒那么精貴,有涼水擦拭已經很滿足了。
「洗刷刷,洗刷刷哦洗刷刷,喔,喔。洗……」
「??!」
正哼著小曲快樂地擦著前胸,艾派德突然被身后尖銳的叫聲嚇了一跳。
回過頭去,就見喬里正背對著他,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你鬼叫什么?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剛那一聲尖叫害得艾派德把水灑出去了不少,因此他沒好氣地埋怨道。
「你才嚇人呢。干嘛脫了個精光啊?」喬里同樣氣惱地回問道。
「難道你是穿著衣服洗澡的嗎?」艾派德有點沒懂對方的邏輯,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來的正好,幫我擦擦背吧,我自己擦有點不舒服?!?p> 「你惡不惡心?快點洗!我去門口等你,洗完了叫我!」喬里怒氣沖沖地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什么嘛,莫名其妙?!瓜±锖康匕ち祟D罵,艾派德也沒放在心上,快速把全身擦洗干凈后,便將門外的喬里喚了進來。
「啊——」喬里一進門,瞬間發(fā)出了更為細長的叫聲,他把身子快速背對過去,胸口上下起伏,憤怒地質問道:
「你有病啊?為什么還不穿衣服?」
艾派德扭了扭跨,隨意道:
「我這不是想幫你擦背嘛。你以前可能沒試過,不知道這玩意有多舒服,我一會……」
話還沒說完,喬里已經伸手指向簾子喝道:
「誰要你幫忙擦背了?變態(tài)!趕緊出去!還有,沒經過我允許,你絕對不許進來!」
「不是,搓背真的很舒……」
「出!去!」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艾派德把衣服快速穿好,搖頭晃腦地踱步出去,
「一看就是沒體驗過北方澡堂師傅那綿長有力的搓澡手法,誒,可惜吶?!?p> 無所事事的艾派德在營地中隨處閑逛著,余光忽然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孤單地坐在臺子上。
「你一個人在這干嘛呢?」艾派德坐了過去,問話把對方嚇得一抖。
「隊……隊長好。」達爾文回頭看見來人,怯怯地問候道。
白天訓練的時候,艾派德特地加入到了達爾文所在的小隊。
一開始達爾文對他滿心恐懼,極力地避開他,不過隨著訓練的深入,大家的默契逐漸增加,達爾文對艾派德的恐懼感也減輕了不少。
為了徹底讓他不再害怕自己,艾派德和顏悅色道:
「怎么樣,訓練很累吧?」
「還……還好,我能承受得住?!?p> 見他還有些拘謹,艾派德干脆直截了當問道:
「你是不是對我早上的做法心存不滿?」
「啊……」達爾文臉色一白,沒想到艾派德會這么突然地直接問自己,不過見艾派德似乎并沒有惡意,就壯著膽子實話實說道:
「我……我是覺得隊長你的做法太……太過于殘忍了。無論如何,殺人……總是不好的。」
「其實我又何嘗想要殺人呢?!拱傻露⒅难劬?,誠懇地解釋道:
「只是你也看到了,這群人都是些桀驁不馴之徒,如果不用強力手段,我怎么能在短時間內壓制他們呢?戰(zhàn)爭迫在眉睫,我們沒有時間把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所謂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你能明白嗎?」
達爾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眼中的戒備已然去除了大半。
見這個自己很欣賞的小兄弟終于理解了自己,艾派德也很是高興,便又問道:
「對了,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
「我擦洗完了,現在是同營帳的隊友們在洗,我就先一個人出來,等他們洗完我再回去?!?p> 怎么又是一個不愿意和同性一起洗澡的主?
要說喬里還有情可原,畢竟他的身世成謎,身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不想為人所知也還說得過去,可這個達爾文又是因為什么呢?
再加上達爾文生得白白凈凈,還有一顆圣母心,總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艾派德狐疑地上下打量起他來。
「隊……隊長,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啊。」達爾文覺得身上有些發(fā)冷。
有了唐尼的前車之鑒,艾派德越看達爾文越不對勁,不禁生出了試探他的心思。
思慮片刻,艾派德想出了一個絕佳的話題:
「嘿嘿,那個,我說達爾文啊,哥問你件事。你還是處男不?」
艾派德自信,對方如果是女扮男裝,這個問題絕對夠致命。
沒想到達爾文愣了一下之后,很自然地搖頭道:
「不是啊。怎么了,隊長,你問這個干嘛?」
我靠,我特么到了這邊才剛剛脫離處男的行列,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已經不是了?
艾派德心中暗暗不爽,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語帶質疑地問道:
「真的假的?你和誰啊?」
「呃……」達爾文有些不太好意思,不過還是據實相告:
「和阿爾娃,她是我家鄰居的女兒。我倆青梅竹馬,不僅一起玩到大,父母還給我倆定過娃娃親,她很早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所以我們后來就……那個啥了……」
「你就和她那個過?」
「嗯,就她一個。」
呼——
艾派德松了口氣,雖然在時間上不如他早,不過在數量上,自己完勝,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