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洗完澡,換上了北漠寒讓人給她空運過來的內(nèi)衣和外套。
穿戴齊整后,她來到了正廳。
雖然她在泳池里泡了半天,又洗了一個熱水澡,不過她臉上的妝容并沒有化掉。
因為她臉上戴著一張人皮面具,這面具上的妝容也是用特制的材料畫上去的。
它們與人皮面具滲透溶于一體。別說是用水化掉妝容了,便是用卸妝水也很難改變她現(xiàn)在這副丑陋的尊榮,除非摘掉人皮面具。
當然她的人皮面具并非真的人皮,而是用高科技材料制成的類人皮,它戴上去后和人臉完全貼合,看不出絲毫痕跡來,而且這種材料透氣性也挺好的。
且說戴著這高科技人皮面具的南霜來到正廳的時候,雷正鐵的下屬已經(jīng)將藥全部買回來了,除過千年雪蓮之外。
南霜將所有藥物挨個仔細檢查了一遍,在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問題后,她對雷正鐵道:“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熬藥,雷老板要是能夠找到千年雪蓮就盡快找來,我好和其他藥一起熬?!?p> 頓了一下,她又誠懇的補充了一句:“萬一找不到也無須勉強,只要今后你不行房便沒關系。”
雷正鐵沉默了片刻后道:“南神醫(yī),您放心,千年雪蓮我會盡快找到的。
您為我施針已經(jīng)夠辛苦的了,我怎么好意思讓您親自為我熬藥。
這樣吧,您告訴我的下屬這藥怎么熬,我讓我的下屬去熬?!?p> 南霜心里清楚雷正鐵并不是怕她勞累,而是擔心她將千年雪蓮給私吞了。
南霜指著桌子上幾十包藥,神情嚴肅的道:“雷老板看到這些藥了嗎?
這些藥熬的時候是不能一咕嚕全部放入藥罐之中的。
要按照時間火候逐一放進去···”
南霜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中心意思只有一個——這藥物很難熬,萬一放錯了藥,非但治不好病,還可能會要了命的。
南霜雖然說話的時候語氣之中帶了幾分夸張,但這藥確實不好熬,并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熬的。
雷正鐵聽了這話,當即打消了讓下屬熬藥的念頭。
他喚來心腹阿偉,讓阿偉先領著南神醫(yī)去廚房熬藥,他稍后會將千年雪蓮送到廚房里來。
······
十幾分鐘后
寬大的歐式廚房里
南霜坐在灶臺邊的一把椅子上,聚集會神的看著藥罐。北漠寒則站在一旁,不時按照南霜的吩咐將一種藥材投放到藥罐之中。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后,雷正鐵手里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南霜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雷正鐵手中的盒子給吸引住了。
這是一個手掌大小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表面雕刻著繁復的花紋,精美古樸之中透著幾分神秘。
雷正鐵走到南霜跟前,并沒有著急打開盒子,他盯著藥罐看了半天,又瞥了北漠寒一眼后,才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南霜的臉上,神態(tài)十分鄭重的問:“南神醫(yī),這千年雪蓮什么時候放?”
南霜沉吟片刻道:“這千年雪蓮跟其他藥物不一樣,并沒有確切的放入時間,不過按照我?guī)煾競魇诮o我的經(jīng)驗,晚些時候放比早放效果更好。”
雷正鐵道:“聽您的?!?p> 說完,喚來一名下屬,搬來一把椅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南霜心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這有雷正鐵監(jiān)視著,她要怎么才能拿到千年雪蓮。
“雷老板,你剛施完針,身體虛,應該到床上躺著為好。
這熬藥的事情交給我和北哥就好了。
等藥熬好了,我會親自端到你房間去的?!?p> 雷正鐵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南神醫(yī)不辭辛苦的親自為我熬藥,我怎么好意思躺在床上呢。
南神醫(yī),您不用擔心,我身體沒事的。”
南霜又委婉的規(guī)勸了半晌,可雷正鐵就是不肯起身。南霜怕再勸下去惹得雷正鐵懷疑,便只好暫時作罷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眼看著一樣樣藥物都被放到了藥罐之中,雷正鐵忍不住問道:“南神醫(yī),這千年雪蓮到底什么時候放入?”
南霜思忖片刻道:“這樣吧,你先讓我看看這雪蓮,我好根據(jù)雪蓮的成色來判斷何時入藥效果更好。”
雷正鐵仔細的審視了南霜半天,見她神情十分誠懇真摯,又看向北漠寒,只見這家伙的全部心思似乎都在他的未婚妻身上。
雷正鐵這才緩緩的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好美”南霜看著盒子之中的花,忍不住驚呼出聲。
她從小到大見到過的各種奇花異草也不在少數(shù),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花。
只見盒子的千年雪蓮早已晶體化了。
每一片花瓣都是純白而透明的,花蕊則像是淡綠色的翡翠。
南霜癡癡的望著盒中的雪蓮,她的神思被雪蓮所攝,恍惚中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座美輪美奐的水晶宮殿里,四周回蕩著空靈悅耳的仙樂。
心靈變得異常的寧靜平和,只覺歲月靜好,想要一直這樣沉浸下去。
“南神醫(yī),南神醫(yī)——”
“啊”雷正鐵連喚了數(shù)聲,南霜這才回過神來。
雷正鐵見南霜被他的雪蓮迷得神魂顛倒的樣子,眼底不由的再次透出了審視之色:“南神醫(yī),覺得這雪蓮成色怎么樣?什么時候放入藥湯之中最好?”
南霜看著那美到極致的雪蓮,陷入了矛盾糾結之中。
她的腦海之中有兩種念頭在此消彼長。
一種是先摘下一片花瓣放入藥湯之中,而后將其余的騙到手。
另一種則是先讓雷正鐵暫時將雪蓮拿回去,她再想辦法將剩余花朵弄到手。
南霜思考了良久后,端著神醫(yī)該有的風度,不疾不徐的道:“雷老板,你這雪蓮實屬上品,可以說是千年難見。
我覺得直接放入藥湯之中著實有些可惜。
我看不如這樣吧,這花你先好好保管著。
等過幾天后,我再根據(jù)你的病情開幾樣藥,到時候?qū)⑦@雪蓮和我所開的藥混合一起熬,效果應該更好?!?p> “南神醫(yī)該不會是覺得我這雪蓮太好看了,所以舍不得熬成藥了吧?”雷正鐵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但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反而透著審視,甚至有一絲寒意。
南霜下意識的便想反駁,不過她很快意識到要是直接反駁,反而更容易引得雷正鐵的懷疑,于是她一臉誠懇的道:“雷老板,你說的沒錯。你這雪蓮確實美的讓我動心了。剛才一剎那間,我也確實產(chǎn)生了想要將你這雪蓮據(jù)為己有的念頭。
但我明白要是這樣一來,你的病就沒辦法完全康復。到時候我不但砸了自己神醫(yī)的招牌,可能還會引起你的嫉恨。
我想明白了這雪蓮于我而言,除了能夠當藝術品去欣賞之外,再沒有別的用途,所以還不如好好替你治病,到時候我獲得的好處我相信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雷正鐵聽了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對南霜的懷疑減輕了一些,但是并沒有完全消除。他將盒子蓋好,緊緊的拿在手中,半點也沒有給南霜的意思。
又過了半個小時后,藥終于熬好了。
南霜仔細交代了藥如何服用后,便打算和北漠寒一起離開雷家,明天同一時間再來給雷正鐵施針熬藥。
然而雷正鐵卻不肯讓兩人離開,他表面上說的委婉動聽,但態(tài)度卻很堅決,不將他的病治好,南霜和北漠寒就休想走出雷家的大門。
北漠寒雖然權勢很大,但俗話說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然他執(zhí)意要帶南霜離開的話,雷正鐵也是攔不住的。
只不過這樣一來,兩位大佬之間可能要鬧掰了,南霜自然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于是她搶在北漠寒前頭,說:“既然雷老板如此盛情的要讓我和北哥住下來,我們再推辭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只不過我這個人比較鬧騰,到時候還望雷老板不要見怪才好。”
雷正鐵目的到達,立刻換上了親切,甚至有些謙卑的態(tài)度,道:“南神醫(yī)請放心,我家雖比不得您未婚夫家里奢華氣派,不過我雷家好玩的東西很多,南神醫(yī)住在雷家這段時間,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南神醫(yī)無聊的?!?p> 說罷又和北漠寒客套了幾句。這時已經(jīng)傍晚五點多了,于是雷正鐵喚來管家,吩咐準備豐盛的晚餐,并給南神醫(yī)和北先生安排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