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連綿,泥濘的道路上,一群捕快正走出縣衙向牛頭山進發(fā)。牛頭山眾土匪聽聞捕快上山,金眼龍吳驃本欲領(lǐng)著手下抵抗,軍師王六道:“且看縣衙公差是否來圍剿我等?!闭f罷,軍師帶人笑臉相迎。帶頭的是眾捕快的頭兒,換作小公明王鐵成。
小公明王鐵成平日里公私分明,深受當(dāng)?shù)乜h老爺喜愛,因此,經(jīng)常出差到京城,州府之中。今日剛回縣衙,便被派來牛頭山剿除金眼龍、白衣神劍等人,其實,縣老爺治理本縣這么多年,對于剛來牛頭山的金眼龍等土匪一無所知。此次派出王鐵成也不過是試探一翻罷了。
金眼龍吳驃看官差上山,聽了軍師之言,便笑著說道:“不知各位官差駕臨本山,有失遠迎,未知有何公干?”話音未落,只見王鐵成說道:“近聞爾等霸占此山,廣收信徒,迷惑百姓,知縣老爺特派我等來調(diào)查此事?!避妿煹?“此言不公,我等收徒是真,迷惑百姓是假,我們收斂一點就行,上差請回。”王鐵成也覺此言有理,看眾土匪怒目圓瞪,也便下山而去。
公堂之上,縣老爺正在審理一樁命案,看小公明王鐵成等眾捕快灰頭土臉的回衙門,便鐵青著臉問道:“爾等上山有何收獲?”王鐵成見縣老爺臉色鐵青,便說道:“金眼龍等人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老爺不必動怒?!笨h老爺見眾人兩手空空地回來,接著說道:“也罷,也罷!你們且下去休息吧。”
聽知縣老爺如此說,王鐵成知道縣老爺這么說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畢竟,日后若是出什么事,也不至于無人可用。王鐵成想到這一點也就帶領(lǐng)弟兄們下去休息了。牛頭山上,自官差走后,軍師便向金眼龍吳驃說道:“大哥,我們還是勸勸二哥,少收弟子為妙,否則山上糧食供應(yīng)不足?!苯鹧埤埪犃T,也覺有理,便說道:“軍師所言極是,你我同去勸說便是?!?p> 牛頭山上,臥榻之側(cè)。二當(dāng)家何利興正暗自惆悵,最近上山學(xué)劍的人太多,教也不是,不教也不是。正在他傷神時,只聽一聲:“二弟!”何利興抬頭看時,原來是大哥和軍師。便將二人請到上座歇息。金眼龍吳驃和軍師王六剛落座,只聽二當(dāng)家抱怨道:“最近來學(xué)藝之人太多,我想裁掉一部分,以減少部分開支?!苯鹧埤堈f道:“此言正合軍師之意。我等前來也正為此事。”
金眼龍話音一落,牛頭山便開始大刀闊斧地整頓了起來。經(jīng)過幾個月的裁減,牛頭山恢復(fù)到收徒之前的生活。雖然教著五六十人的徒弟,但相對來說比之前好得多。
每日的練習(xí),讓二當(dāng)家的劍法更加純熟。這群徒弟中有江湖后輩、耕田老漢,還有垂髫小兒。當(dāng)然主要還是以江湖后輩為主,每日辛苦的訓(xùn)練,徒弟們的武藝突飛猛進,二當(dāng)家見眾徒的武藝比之前更上一層,心中欣慰之余,卻又不愿他們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因此學(xué)完一批便派他們下山闖蕩江湖。
縣衙里每日進城的人不勝枚舉,一問才知都是從江浙一帶逃出的難民,原來是倭患又起,小公明王鐵成等人在城中每日為盤查進城之人,忙得不可開交。陳精煒也在難民之中,原來陳精煒在武當(dāng)山日久,便下山游歷,穿州過縣,來到牛頭山腳時,正好盤纏用盡。聽說這里招收難民,便混在難民之中進城,找營生做。
陳精煒進城時,王鐵成看他腰間斜插著一把用灰布包著的刀,以為是個賣藝的,也就放他進城。
陳精煒進城后,看賣炊餅的、賣混沌的,從街頭賣到街尾,只看得人直流哈喇子,但陳精煒告誡自己要冷靜,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處酒肆,掌柜的見陳精煒進來,熱情地上前說道:“客官,要點什么?”陳精煒說道:“掌柜的,你看我能在你這兒做些什么?”掌柜的見陳精煒如此說,陪著笑臉道:“客官,開什么玩笑!”陳精煒只得說:“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只想找份工作,填飽肚子?!?p> 掌柜的見陳精煒一副認真的樣子,立馬便拉下臉來,冷哼一聲道:“那你去刷碗,刷完碗再劈五十石柴吧。臨走前還說:“真晦氣,沒錢還插著一把刀?!睆拇岁惥珶樉驮谂n^山下打雜度日。
這期間,牛頭山上的土匪亦聽從軍師之言,下山幫助村民干活。陳精煒每次看到土匪下山,便躲了起來。經(jīng)過了幾個月的打雜,陳精煒也有了錢,便欲離開牛頭山。這一日,陳精煒便對掌柜的說離開之事,掌柜的見陳精煒每日勤勤懇懇地干活,不愿失去這樣的伙計,只見掌柜的拿出骰子說道:“比點數(shù),如果你能贏我,便任你離去,如何?”陳精煒淡淡地說:“只要我贏了不反悔就成?!?p> 只見掌柜的搖了起來,隨著一聲:“開啦!”揭起蓋看時,只聽掌柜的道:“四五六點,大!”陳精煒看了看裝著骰子的盒子,拿出骰子往上一拋,隨著骰子落下,眾人看時骰子已變?yōu)閮山?,誰也沒看到陳精煒抽刀,只知道骰子落下時,已削為兩斷。見此等高手,掌柜的愣在了原地,這刀法便是山上的土匪與其過招,一招也撐不了。
待掌柜的回過神來,想追時,已不見陳精煒的蹤影。此刻,陳精煒已走到城門口,準備出城,王鐵成依舊在城門口登記難民信息,見陳精煒欲出城,便對他說:“上頭規(guī)定,進城、出城皆要登記。”陳精煒便留下登記,但陳精煒雖讀過幾天私塾,卻寫字歪歪扭扭。好不容易登記完了,天已下起綿綿細雨。
陳精煒出城后,蕩蕩悠悠地走著,走出一段路后,看不遠處有幾家客棧,便投宿在九月客棧,在九月客棧里有來來往往的客商,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客商們談著錦帽貂裘,俠士們談著劫富濟貧。除了富商和俠客之外,這里還住著一群走南闖北的戲班子。
這支戲班本欲去江浙一帶給當(dāng)?shù)孛癖娕膽?,聽說倭患又起,便欲北上。走到牛頭山外,由于天色已晚,便在九月客棧歇息。陳精煒聽說家鄉(xiāng)又遭倭患,欲連夜趕去江浙,奈何天色已晚,只得回房休息,可是一夜無夢,輾轉(zhuǎn)反側(cè),翻來覆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雞鳴時分,陳精煒退了房間后,繼續(xù)朝著江浙一帶進發(fā)。
江浙一帶倭患又起,此次佐藤信一不僅聯(lián)合了一些江湖敗類,還糾集剛來中原的四五十倭寇,一起向著劉家莊、泉州等地進行騷擾。江浙漁民不勝其煩,紛紛內(nèi)遷。朝廷重臣亦勸皇帝出臺內(nèi)遷政策,抑制倭寇的騷擾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