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崩塌的世界（4）

　　“可凱斯特諾總督已經(jīng)死了?！鞍⒛驼f，他的眼睛濕潤了。

　　最后一絲僥幸轟然倒下，我的世界也瞬間坍塌。

　　“你難道沒有聽到傳言嘛？“

　　“傳言是假的?！?p>　　阿賓哭了，“那傳言是真的，還是大宰相安排的。在他出發(fā)前，大宰相就安排好了，一遠(yuǎn)離岸邊魯西奧就會殺了他。魯西奧是大宰相的親兒子，自然會對他的話言聽計從?！?p>　　“你胡說！大宰相為什么要?dú)P斯特諾呀？“

　　我無法理解，凱斯特諾深受宰相器重，怎么他前腳剛走，宰相就派人殺了他，這讓我一頭霧水。

　　“魯西奧的信已經(jīng)寄回王城了，這還能有假？“

　　……

　　商店街，顧名思義，沿路兩邊的人行道上全是商店。每天清晨，都會有平民來王城里送貨。一箱箱牛奶，一箱箱鮮雞蛋，一箱箱青蘋果?？v使下著大雨，平民仍舊滿臉笑容地搬運(yùn)。

　　陣陣強(qiáng)風(fēng)在街上呼嘯，車子仿佛被巨大的鐵拳擊中，一陣搖晃——原來是私人武裝前來，與平民的貨車擦身而過。蘋果滾落得滿地都是……誰都知道，權(quán)力塔的首腦大宰相擁有一支私人武裝，雖然這樣不合法，但因?yàn)槭菆D蘭特國王默許的，其存在也是合理的。說到這支私人武裝，給人的印象，就是聳動的戾氣、愚蠢至極的判決、強(qiáng)勢粗暴的殺戮。

　　商業(yè)街邊有一座座雕像，個個表情像在沉思冥想。那圖蘭特國王的相貌，私人武裝本著一種英雄信念，自己無論做什么，好事或者壞事，圖蘭特國王也是看著的。這些雕像有一些是模仿圖蘭特國王的，有一些則雕刻成惡魔的模樣。私人武裝看似英雄的壯舉，卻比一把刀插在平民心頭還要痛。

　　……

　　大宰相的辦公室，看見我怒氣沖沖地跑進(jìn)來，大宰相并不驚訝。

　　“這一刻還是來了?！?p>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大宰相看了我一眼，從桌子前站起來：“在霍白臨死之前，他找過我，說他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他以為已經(jīng)死了的人。他肯定，在四個養(yǎng)子中有一個就是長大后的小黑鯊，他不肯透露是誰?？伤_定不會錯的，哪怕他已經(jīng)長大了，哪怕他的容貌變了，那眼神，那氣質(zhì)，還有那魔族獨(dú)有的氣息，化成灰他也認(rèn)識！“

　　我說：“你何以見得一定是凱斯特諾？“

　　大宰相說：“我也有幾次試探過他的口風(fēng)，似是完全不知，又似是一帶而過。始終不曾點(diǎn)破——可謹(jǐn)慎如我從來沒有停止懷疑過。我本來也不相信，我一手栽培的青年會是魔族余孽，直到我派去監(jiān)視你的人向我稟告——隔離區(qū)的花嬤嬤承認(rèn)十八年前確實(shí)有個紅瞳男孩去看過你，還自稱是凱斯特諾?！?p>　　“在隔離區(qū)監(jiān)視我的人？“

　　“你想不到會是誰吧？“

　　自大宰相身后的屏風(fēng)后緩緩走出一個人。在看清走出來的人時我尤其揪心。

　　“連肅爺爺？“我喃喃地說：“不可能，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