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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明

16、再死一人、好似大白

宦明 五鼎食 2344 2021-08-22 00:04:00

  而現(xiàn)在的章祀就是要努力,將這些事情全部搞清楚,才算真正的將這件案子給破了,不然哪怕有再多的零碎佐證,也無法還原這個案情真實情況。

  “衙內(nèi)小心?!?p>  章祀一腳踩著岸邊,一腳踩著船板,一用力便登到船上,因為章祀用力過度,導(dǎo)致小船開始搖搖晃晃,急得衙役在一旁驚呼。

  章祀不以為意,徑直往船艙走去,掀開帷幕第一眼,便見到一個男子躺在里邊。

  章祀繼續(xù)向前,只見男子眼睛突出,嘴角有一絲血液凝固,長大著嘴巴。

  章祀探近仔細(xì)觀察,見其舌頭有小刺綻出,嘴唇也有破裂跡,兩耳顯得有些浮腫脹大,臉上泛著青黑色,其余鼻、耳都有血痕。

  這種情況即便是只看過《名偵探柯南》的章祀,也知道這是中毒身亡,只不過沒有杏仁味。

  章祀用衣服隔著手,拿起男子的手看了下,男子指甲、手顏色正常,倒沒有應(yīng)該有的青黯色。

  章祀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對方指甲縫里,還有些異物,只是他暫時沒有工具,無法提取。

  章祀再輕按死者肚皮,感覺有些鼓鼓的,像是裝滿了空氣一樣。不過章祀也沒有在意,繼續(xù)講將目光轉(zhuǎn)向趙七九的腳。

  脫掉對方鞋襪之后,章祀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趙七九腳的眼色,居然和手是一樣,呈正常顏色。

  “這不對呀!按理說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呀!”

  這就讓章祀頗為不解,根據(jù)他看的電視劇而言,一般這種情況,手腳應(yīng)該是同樣是青黯色才對,怎么會是正常尸體顏色?

  「《洗冤集錄·卷27·服毒》:“有空腹服毒,惟腹、肚青脹,而唇、指甲不青者……”」

  “原來如此!”

  “什么原來如此!”這時衙役登上船艙,聽到章祀嘀咕便問道,再看到男子尸體時,便怪叫:“怎么著趙九七也死了?”

  “不知道!”章祀一邊給對方穿好鞋襪,一邊回答衙役的問題。

  “這還真是奇哉怪也!”衙差一頭霧水,撓撓頭嘀咕個不停。

  因為手上摸了趙七九的鞋子,章祀準(zhǔn)備拍走灰塵時,發(fā)現(xiàn)手上的塵土有些不對,然后再看對方鞋底與鞋尖,竟然粘著一些泥土。

  尋常泥土章祀并不奇怪,畢竟在船上船下的走,又在這湖的水邊,能夠踩到泥土也實屬正常。

  但是這個泥土是否有點太過巧合!

  巧合沒什么不對,可若是巧合太多了,那就不正常了。

  看到這一幕的章祀,再次吶吶自語:“難道真的是你?如果是你,那么一切就可以說得通,但是你和他又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

  感覺自己就要摸到破案關(guān)鍵章祀,不由變得更加傷腦,因為其中還有一個環(huán)節(jié)沒有解開,使得整件事情,無法連貫。

  “什么是你?”

  霧里看花的衙役,聽到章祀跟發(fā)了癔癥一樣嘀嘀咕咕,于是便問了一句。

  章祀沒有搭理,而是四處觀看,逼仄的船艙內(nèi),除了趙七九的尸體,還有斗笠、蓑衣、撐桿,左側(cè)放著一張小幾,幾下有一紅土陶壺,和一個散落地上的茶碗。

  章祀掀開茶壺,里面還有半壺黑漆漆的茶水,然后又用陶碗蓋好,交給衙差:“拿回縣衙找只狗試試。”

  “小衙內(nèi)是說這茶水有毒?”畢竟是衙役,雖然只是臨時丁派,但在衙門也有些時日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知道點東西。

  “我說了嗎?”章祀抬頭一愣。

  衙役這才想起,章祀的確沒說,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他能管的,于是就接過茶壺,點點頭:“沒說!”

  對方接過了茶壺,章祀就沒有再理會,而是仔細(xì)看了看小幾桌面,然而這個小幾,卻并沒有什么痕跡。

  章祀一箱也只能搖頭苦笑:“都這么長時間了,就算有什么痕跡,怕也是早就干了?!?p>  旋即他的重心就不放在小幾上,而是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東西,只有那個可能是裝著死者喝下毒藥,反扣在地上的茶碗。

  而此時的差役又怪叫道:“衙內(nèi),你看看他胸口,好像有什么東西?!?p>  章祀一愣,他剛才按腹部,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什么東西,這個時候哪來的?

  不過既然衙役說有,章祀也沒有拒絕,左右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于是就用衣擺包裹右手,撥開趙七九的衣裳,只見一張黃紙放在胸口。

  章祀小心翼翼拿出里面的紙張,展開一看,上面是用黑炭還是什么東西,彎彎曲曲寫的十幾個字。

  而且這十幾個字里面,不僅字跡難看,還有不少錯別字,大概意思是“我殺了老婆,愧對縣太爺,不如死了算了”。

  “居然是他殺了老婆?”這時衙役也湊過來,看到紙條后,嘀嘀咕咕道。

  “或許吧!”

  章祀聽到衙役的話,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隨后起身離開船艙。

  這封書信看似事情明了,可是在章祀看來卻更加迷糊。

  一開始章祀認(rèn)為是賴二,后來以為是趙七九,可趙七九的“遺書”又讓章祀推翻了原來的猜測。

  因此這件事等于再次回到起點,什么事都需要從頭再來……

  衙役變追邊說:“那衙內(nèi),這水壺可還需要帶回去?”

  “帶回去吧,或許有什么也說不定?!?p>  章祀愣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帶回去看看,說不定有什么驚人的發(fā)現(xiàn),也未有可知。

  連忙章祀又追了一句:“你去將住在這附近的幾家,全部喚來,讓他們看著這坐船,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說罷二人便蓋好幕簾,下了船之后,就直往先前領(lǐng)他們前來村民的茅草蘆叫喚:“大叔,大叔可在?”

  一會兒之后,村民迷迷瞪瞪走出屋子,看到是章祀,滿面笑意詢問:“原來是小衙內(nèi),不知道喚小的有什么指教?”

  章祀立馬作揖說道:“小子哪敢指教恁,只是那趙九七死在船上,還請恁幫忙看著那條船,別讓別人靠近?!?p>  “什么?又死人了?哎,這還真是禍不單行吶?!?p>  “世事如棋,一覺睡去,都不知道明日能否醒來,大叔還是無須太過憂惱?!?p>  村民聽到章祀的勸慰,不但心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大有悔恨莫及之色:“小衙內(nèi)有所不知,去年盛夏之時,我還笑過這趙七九,人走運的時候,容易走霉運,讓他小心點,別太得意了,誰知道一語成讖,這叫我如何好受?”

  村民有這種感嘆,章祀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人就是這種怪動物。

  比如有的人開車跟玩命似的,別人勸他開車開慢點,萬一哪天撞到人,那可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如果那人聽了話,一輩子規(guī)規(guī)矩矩行車,到死他都不會記得正是因為這句話,他才能一輩子不犯錯。

  可要是將勸誡的話置若罔聞,有朝一日真的發(fā)生了災(zāi)難,或許他本人不會責(zé)怪,可他家人必定尋由上門挑事。

  古往今來,莫不如此。

  更何況對方只不過是個老老實實的村民,生怕?lián)?zé)任,那也是理所當(dāng)然得事。

  而且對方有這個心里也符合正常情況。

  終歸是尋常百姓,眼見著一戶人,就這么沒了,有些異常感慨,和自責(zé)也并不奇怪。

  不過村民的話,卻讓章祀非常感興趣。

  有著那封“遺書”,案子看似真相大白,但是究其細(xì)節(jié),其中還是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所以章祀此刻,更需要找到更多信息,將事情能夠做到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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