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天就去給我分手，以后也不要和這個男孩子再有任何來往?！卑啄刚Z氣堅決的下著命令。

　　白胭不說話，只是搖頭。她不想和梵宋分開，一點兒也不想。

　　“不答應(yīng)是吧！今天我就打到你答應(yīng)為止！”白母氣洶洶地在廚房門背后找出一根逐條，上面泛著油光，那些斑點訴說著白胭的童年，不堪回首又消抹不去。

　　白胭看到白母手中的竹條，身子下意識地瑟縮一下，那些疼痛的記憶突然涌現(xiàn)出來。

　　竹條一下一下地落在白胭身上。有衣服遮擋的地方還看不出什么，像露在外面的手上很快顯出紅印，幾條紅印相互交錯著，有的地方甚至直接破皮滲出血。

　　淚水不停滑落，滴在手背的傷口上，火辣辣的痛感又多了幾分，白胭始終沒有松口答應(yīng)白母的要求。

　　“媽，我不會和他分手的，我真的很喜歡他，就這一次......你成全我，好不好？”白胭卑微地乞求著。她知道她的媽媽是個控制欲極強的人。

　　小時候，她想學(xué)自行車，白母說沒錢，可后來白胭自己攢錢夠了，可以自己買的時候，白母又說耽擱學(xué)習(xí)，浪費時間.....想?yún)⒓邮裁幢荣?，白母回絕的理由永遠都是耽擱學(xué)習(xí).....

　　諸如此類，實在是太多太多，多到白胭都記不清自己攢了多少失望，看著那些臉上掛著幸福笑容的同齡人，她只能在角落里默默羨慕，不敢對白母提什么要求，因為她需要懂事......

　　“成全？！你還想著成全。行，不分手是吧，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白母怒聲著，從一旁的茶幾上拿過水果刀抵在脖子上，刀的邊緣處已經(jīng)可以看見有血出現(xiàn)。

　　“我也沒什么說了，老公跑了留下一堆高利貸等著我也就罷了，你是我唯一的盼頭，可現(xiàn)在也不聽我的話了，不活了，不活了，你愛和誰在一起就一起?！卑啄刚f著說著就流下眼淚，聲音里帶著決絕與無奈。

　　白胭一時被嚇到，她從未見過白母落淚，也未料到自己會把母親逼上絕路，她以為.....

　　白胭忍著身上的劇痛上前搶過水果刀，扔在一旁，掌心避不可免地被劃傷，有鮮血緩緩地從劃傷處流出，白母癱在白胭身上嚎啕大哭。

　　無力地閉上雙眼，只得回抱住白母，“媽，我錯了，我答應(yīng)你行嗎？你別這樣，你要是有個什么意外，你讓我怎么辦啊！”

　　淚水滴落，她終究是不得不向白母妥協(xié)，深深的絕望逐漸將白胭吞沒。

　　“我悔??！我恨啊！”白母哭著大喘氣，歇了一會兒又接著說，“白胭，你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別讓我操心，你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

　　白胭麻木地點點頭，目光落在那些被白母打碎的玻璃杯上，周圍零零散散的碎片靜悄悄地向白胭回答著：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切都完了......

　　...............

　　第二天，白胭到教室的時候，臉上的傷大多數(shù)人感到詫異，在她們的印象中白胭多才多藝，學(xué)習(xí)成績又好，挺受老師同學(xué)歡迎的，怎么會被人打？

　　看到白胭紅腫的半邊臉，沐妍心疼地眼淚又落了下來。

　　沐妍哽咽地說著，“是不是很疼啊？”白胭牽強地笑了笑，嘴角上的傷讓她放棄了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