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報(bào)機(jī)構(gòu)IO9

　　“請你不要一直用下半身思考?！笨藙谇咚憋嬛械募t茶，優(yōu)雅得對我進(jìn)行人身攻擊。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神圣泰拉帝國情報(bào)機(jī)構(gòu)IO9的瑪利亞·晨擁女士。”克勞沁一邊介紹，一邊向妖嬈的女士點(diǎn)頭致意。

　　被稱作瑪利亞·晨擁的精靈族女子起身，向我行禮，聲音沁人心脾：“尊敬的圣騎士大人，一路勞頓辛苦了?！?p>　　“辛苦，辛苦?！蔽掖蛑?p>　　“你怎么證明你的身份?！蔽以囂叫缘貑?，也不想太咄咄逼人。

　　但身在異國，有些事還是不得不防。

　　克勞沁起身，緩緩說：“晨擁女士的身份確切。我在圣德拉貢見過她，我可以作保。”

　　我聞言一驚，想不得菲尼克斯家居然與IO9有一腿，看樣子上層之間的蠅營狗茍還真不少。

　　IO9是帝國秘書處旗下的組織，負(fù)責(zé)情報(bào)收集和處理工作。這個組織明面上是負(fù)責(zé)文書交接的文員，甚至有自己的辦事處。

　　普通人在申請政府文書一類的事項(xiàng)中，也有機(jī)會和這個機(jī)關(guān)打交道。

　　當(dāng)然IO9作為特務(wù)組織的另一層職責(zé)，近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半年前，我被組織委派到盧娜公國，進(jìn)行例行的人事更換?！爆斃麃嗇笭栆恍?，接著說道。

　　“盧娜城民風(fēng)淳樸，監(jiān)獄都快積灰了，你們IO9來這里干什么？”我疑惑問。

　　“帝國想去的地方，我們都在。”瑪利亞伸出蔥蔥玉指，貼在紅唇上，示意我不能深究。

　　我了然，讓瑪利亞坐下慢慢講。

　　瑪利亞見我識趣，贊許得淺笑道：“但是最近一個月，我的同事們接連失蹤。到一周前，最后一位在盧娜工作的同事也失去了聯(lián)系?！?p>　　“作為情報(bào)人員，因?yàn)楦鞣N原因與組織、同事失去聯(lián)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這次的大范圍靜默，我無法理解?！?p>　　“我借助舞女的身份，在魚龍混雜的酒館中掩護(hù)自身、收集消息、等待聯(lián)絡(luò)?！?p>　　“但我這幾天沒等來進(jìn)一步行動指示，反而等來了克勞沁·菲尼克斯少爺。赫赫有名的百花騎士出現(xiàn)在我工作的地方?！?p>　　克勞沁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紙條遞給我，上面娟秀字跡寫著：“十一點(diǎn)酒館后門見?！?p>　　“然后我們匯合，恰好晨擁小姐也與我也有數(shù)面之緣，于是返回旅館作進(jìn)一步打算。”克勞沁收回紙條，說。

　　“那你有沒有什么情報(bào)可以分享的？”我詢問。

　　“有?！爆斃麃唹旱土寺曇簦敖诒R娜城發(fā)生了三起兇殺案，受害者都是妙齡少女?！?p>　　“這么大的事，在民風(fēng)淳樸盧娜城難道沒掀起風(fēng)暴？”我回想著今天在酒館時，并未得到類似信息。

　　“被公爵身邊的人壓下去了。”瑪利亞挑眉，“這是王家首席劍術(shù)教師昂格在喝醉時無意流露的消息?！?p>　　“露西是第四位受害者。”我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按照吟游詩人的套路，這怎么這么像、、、”

　　“血祭?！笨藙谇呃浜摺?p>　　“不是吧，真有人相信那么變態(tài)的辦法??？”我撓頭，大為光火。

　　血祭不是一門特定的魔法術(shù)式，而是一系列與邪神交易達(dá)到正常魔法無法達(dá)到的“奇跡”的邪門歪道。

　　任何職業(yè)者使用的魔法，看似玄乎又玄，但是必須遵守基本的定則。比如水系魔法要有水源、火系魔法需要可燃物。

　　諸如“無中生有”、“起死回生”這一類是正常魔法無論如何也無法完成的“奇跡”。

　　能引發(fā)“奇跡”的要么是神賜、天啟；要么就是通過獻(xiàn)祭活人等手段來強(qiáng)行引發(fā)。

　　我雖然成長在貧民區(qū)，沒有接受過正式的魔法教育，但是具有一個基本常識：人類歷史上，沒有任何一次有記載的“奇跡”是借助血祭完成的。

　　那些詭異、野蠻、血腥的儀式，大多是別有用心之人搞出來故弄玄虛的，比如搞個邪教、迫害一下仇人什么的。

　　“我不相信受過良好教育的盧娜公爵會做這么愚昧的事情?！北M管指向似乎已經(jīng)明顯，但理智讓我拒絕接受這種揣測。

　　“那種詭異的手法、相似的受害者，你想怎么解釋？”克勞沁似乎接受了這種說法。

　　“你是見過露西小姐死亡時慘狀的，兇手特意將頭顱切下，又在她身體上銘刻紋路?！笨藙谇卟讲骄o逼道，“不是血祭是什么？”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去相信血祭那種鬼話?！蔽曳瘩g。

　　克勞沁用力拍打桌子，以近乎低吼的聲音說：“理智的人不會，但如果是一位將要失去愛女的父親呢？”

　　“公爵不會，他手下的人呢？有沒有擅自行動的可能？”

　　我無法反駁，只能平靜得看著不知為何發(fā)作的克勞沁。

　　和初見時的張牙舞爪不同，此時的克勞沁眉頭緊皺，雙拳被他自己捏得劈啪作響，似乎平和得看著我。

　　但那雙艷名昭著的眼眸里，只有怒濤。

　　瑪利亞見情況不對，溫柔得給克勞沁填上了紅茶，輕聲說：“兩位，請冷靜一些。那種荒唐的做法也只是一種可能性，還請不要互相置氣?！?p>　　“哼，不要試圖用你功利的腦子理解所有事情?！笨藙谇咂穱L著紅茶，放松了下來。

　　“下一步呢？”我問。

　　“秘密探查其它受害者的被害現(xiàn)場。收集證據(jù)，如果的確有人在做血祭這種事，盧娜公爵一系的傳承，就在這一代斷絕吧?！笨藙谇邤蒯斀罔F說道。

　　“那么哪里去尋被害現(xiàn)場呢？”我攤手。

　　瑪利亞淺笑，將手背放在了紅唇上，說：“我或許可以幫忙?！?p>　　“我受了昂格先生的不少照顧呢?！爆斃麃喴馕渡铋L得說。

　　我了然，夸贊道：“瑪利亞女士，人美能力強(qiáng)，帝國棟梁啊?！?p>　　“不敢當(dāng)，圣騎士集團(tuán)才是帝國肱骨。”瑪利亞輕撫自己白皙的手臂。

　　我與瑪利亞商業(yè)互吹了片刻，起身送走了她。

　　臨走時，瑪利亞將她的使魔，一支長著蝴蝶翅膀的小蜥蜴交予了我，我們可以通過這只精靈龍聯(lián)系。

　　瑪利亞走后，一直蜷縮一角，默不作聲的泰倫終于長舒一口氣，癱在墻角。

　　“美吧？”我挑眉，壞笑道。

　　“美，太美了，我都不敢說話?！碧﹤愂中邼?。

　　想來應(yīng)該是莉姆那個害人的魅魔拉高了我對美女的欣賞閾值，我剛才全然沒有留意到瑪利亞作為精靈族美人有著多么攝人心魄的容貌。

　　“別想了，按歲數(shù)，你估計(jì)得叫她曾奶奶?！蔽遗牧伺倪@位純情男孩寬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