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雨夜中的槍聲
“那天小隊救回了隊友,因為要照顧傷勢的原因,少校等人選擇在村莊里休整一晚。
或許是因為因為作戰(zhàn)太累,以及還要照顧傷員的緣故,上校稍微放松了警惕,平常都是留兩個人守夜,但那晚只留了一個人,因為上校想要第二天多一個人的體力來承擔負傷的隊友……然后屠殺就開始了,沒有同伴的照應,門口的哨兵被老頭老太們殺死了,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他死得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
然后那些村民解下吊床,在睡夢里割掉士兵們的喉嚨,一個一個地割,那些戰(zhàn)士還來不及睜開眼睛就被殺死了,但是村民們畢竟年紀大了,在殺死六個人后,他們的手腳開始不利索起來,沒能利落地殺死屋內靠墻的倒數(shù)第二個士兵,他掙扎起來,驚醒了上校。
上校剛準備拔出配槍,就有個老太撲到他面前,想用生銹的小刀刺進他的脖子,但是那個老太沒能刺中,上校扭頭避開了匕首刺向喉嚨的軌跡,但同時臉上也留下了一條恐怖的疤痕?!?p> 雨聲蕭蕭,除了柴火燃燒的聲音,再也沒人說話。
士兵們的心里竄起一股寒意。
如果士官長說的是真的,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好吃好喝伺候著敵國的士兵,甚至不惜將自己國家堡壘的地址暴露出來,就只是為了讓上校他們放松警惕然后好殺了他們?
上校他們到底做了什么讓村子里的那幫老頭老太那么惦記?
“喂,這個故事該不會是你那個前輩編的吧,士官長?”
士官長幽幽地說:“那次事件只活下來了兩個人,上校,以及沒能完全被割掉喉嚨的那個士兵,而我那個前輩就是在醫(yī)療院里照顧傷殘士兵的醫(yī)護人員,被割喉的那個家伙最后沒能活下來,前輩是在整理那個士兵的遺物時上看到的日記。”
這下沒人再質疑故事的真實性了。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如果上校真的遭遇過這種情況,那么他如今的謹慎倒還真不過分。
深入敵營,端了敵人老窩,還拯救了隊友,最后卻被一堆上了年紀的村民干掉了?
這就好比關公過五關斬六將,一心想回到劉備身邊,最后在路上被一個雜兵給亂刀砍死一樣令人無法接受。
不管怎么想,這玩意兒都太邪門!
“可那些村民們?yōu)槭裁匆@么做?”有人忍不住問。
真的會有人給敵軍的士兵指路的么?
而且還是指的正確的路!
難道他們不明白那些堡壘中的士兵才是保護他們的人么?
“這個我真不知道,”士官長從懷里摸出煙來,然后罵罵咧咧道,“他媽的,全濕了!”
“最后那些村民怎么了?我是說……上校他最后怎么干的?”
“媽的,我什么都知道是吧?”士官長一巴掌拍在那個士兵頭上,“有本事你自己去問上校!”
“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我還是勸你們不要多想,都閑著沒事兒做是吧?”這時迪特弗里特的聲音響起。
他隨意地擺擺手,示意士兵們繼續(xù)烤火。
不在上校身旁時的他原形畢露,顯得有些放蕩,海軍制服很不檢點的敞著領子,大金鏈子在脖子上晃來晃去。
“少將,上校的事是真的?”葉舟湊到跟前小聲地問。
“真不真又有什么關系,你們這群雜種要動動腦子,為什么沒人知道上校的過去。說實話,我連我上過女人里哪個的技術最好都可以拿出來和你們分享分享,但那老頭?還是算了吧!”迪特弗里特顯得有些不耐煩,“這家主人給你們搞到了些羊毛毯子,趕緊睡覺,明天還有得忙呢!”
這是士兵們注意到跟在他身旁的還有一個披著羊皮雨衣的人。
“哦,謝謝你,先生?!贝蠹壹娂娭乱?。
“蠢貨,這是位女士!”迪特弗里特糾正道。
“哦,謝謝你,美麗的女士!”
這本該是句客氣話,畢竟連臉都看不到,談何美麗?
但薇爾莉特將羊毛毯放下的那一刻,雨衣的帽檐滑下,火焰將她那美麗的金發(fā)和洋娃娃般的美貌映照了出來。
士兵們驚為天人,就連迪特弗里特也不禁愣神了幾秒鐘的時間。
“哇,是美女誒!”
“太正了!”
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但都壓低了聲音。
這時有人身為男人的色心被激發(fā)了出來,那是個大塊頭,他從側面緩緩接近薇爾莉特,似乎要挽住她的肩膀,這是他一貫的搭訕手段,當然只是針對于那些站街女……
薇爾莉特沒有理會男人的舉動,她只是目視著羊圈外不遠處的樹叢,然后悄悄地取出了藏在雨衣下方的,那把用來砍柴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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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內,路葉和奧辛利德坐在一起,時不時聊上幾句。
“對了,我能問您個問題嗎?”路葉說。
“但問無妨?!?p> “您臉上的那條疤……是沒來得及治療?”路葉說,“一般來講,在處理好傷口后,等到結痂,肉應該就會自己慢慢長出來的……我只是出于好奇而已,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沒什么不方便的,這是我曾經在一次作戰(zhàn)中負的傷……該怎么說呢,我不是那種把傷痕視為勛章的人,當時我沒讓醫(yī)生給我處理臉上的這條傷,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教訓?!?p> “……教訓?”
“我已經老了,除了戰(zhàn)場上的經驗豐富點,體力、槍法之類的都比不上現(xiàn)在的年輕人,我在從軍的生涯里學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小心,女人和孩子可以大意,但男人不行,軍人更不行?!?p> 路葉心說您是擱哪兒來的教父?
不過聽完這番話后,他倒是覺得上校的謹慎應該是來源于過去的經歷,而非天性多疑。
但糾結這些沒意義,他只想蹭蹭上校的船離開島嶼而已。
對方只是在懷疑自己,并沒有先下手為強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只需要按照平時的步調來就好了。
算了下時間,薇爾莉特應該快回來了,于是路葉開口說。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做飯呢,畢竟這么多人?!?p> “勞您費心?!眾W辛利德微微頷首。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说拇潭鷺屄?,撕裂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