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在發(fā)現(xiàn)來的是北邙宗弟子后,就開始盤算著如何解釋他躲在五名儒門修士對面,卻沒被對方發(fā)現(xiàn)一事,此時見馬臉修士問到,便要將想好的說辭說出來。
不料,剛剛還如同鵪鶉一樣躲在三名管事后面的余令峰卻突然跳了出來,指著他的鼻子告狀道:
“對對對,管事前輩,他就是西覺領派來的奸細,大丘城便是因為他才被西覺領的人攻破的。”
古道對這人顛倒黑白,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當真是佩服得緊,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淡淡道:
“敵人攻城之時,你在做什么?我和張道友堅守西城,全力維持陣法之時,你又在哪里?”
見對方就要反駁,連忙拿目光逼視住對方,然后自己飛快答道:“敵人攻城之時,你沒出半分力氣,游手好閑在一旁觀戰(zhàn);我和張道友堅守西城,全力維持陣法之時,你已經(jīng)飛往東城,在那等城破以后好逃出大丘。”
說完,又一字一頓道:“就你這種膽小如鼠,見事就逃的軟蛋,也敢說我是奸細?”
余令峰臉色脹得通紅,手還抬在半空,指著他的鼻子,“你你你,”你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胡說!
“敵人來攻城時,我也在西城,若非你突然返回大丘,我也不會前往鐘鼓樓查看,在你回大丘后,城池沒堅持多久便被攻破,我才不得不逃命。
“你沒回來之前,我們守得好好的,你一回來,城便破了,還說不是因為你這奸細作的妖?”
每說一句,對方臉上的紅暈便消退幾分,說到最后,臉色已然恢復如常。
這一天賦還真把古道看得目瞪口呆,不過他此時心神全在馬臉修士等三名管事,和遠處林子里的五名儒門修士身上,并不太在意余令峰說的話。
等對方把話說完,他輕飄飄回了三個字,“你放屁!”
他注意到,馬臉修士三人狀似在聽他二人斗嘴,實則心神都放在遠處的林子那邊,因此也沒打算真的要和余令峰吵出個子丑寅卯來。
哪知余令峰眼力見有點差,沒留意到這些,聽到他罵自己后,氣急敗壞道:“大丘城的事先放一邊,管事前輩剛剛問你的話,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解釋?!?p> 古道心中暗罵你個傻缺,要不是你攪局,我剛剛就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還需要等到現(xiàn)在,況且你讓我解釋,我便要解釋嗎,你算老幾。
但他見馬臉修士也望了過來,也沒敢真的不解釋,只得把身子轉(zhuǎn)向馬臉修士,拱手道:“我本藏在另一處地方?!?p> 他手指西南一處山頭,接著道:“就是那里,因見到陳鈺青陳前輩,就是邙北坊市中金玉堂的掌柜,前去追擊兩名儒門修士,久久不見回返,就想著先回大丘附近看看情況。
“不料,剛飛到那附近,就發(fā)現(xiàn)對面林子里有人,那些西覺領的人居然還躲在這里沒走,正準備掉頭向南逃命,然后便發(fā)現(xiàn)三位管事尋來。
“因一開始不知來的是誰,便暫且降落到那山中,準備見機行事,林中那幾人想必也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三位管事,這才沒敢輕舉妄動。”
這個解釋邏輯通順,不深究的話,也算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他還點明了自己認識陳鈺青,扯出這張虎皮來,馬臉修士等人,多少也會給筑基圓滿的大修士一點薄面。
果不其然,馬臉修士聞言,皺了下眉,問道:“你認識陳前輩?”
“我與陳前輩有好幾年交情了,前段時間陳前輩還救過我一命,還讓我有了閑暇,便去青霞山找他?!惫诺赖脑挘姓嬗屑?,兩相參雜在一起,對二人不夠熟悉的話,分辨不出來。
至少馬臉修士就分辨不出來,而且對方此時更多心神放在林子里,右手一直有意無意地拍打著腰間儲物袋。
他們當前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在雙方神識相互探測不到對方的距離上。
但他的神識比一般修士要強大,能夠探測到儒門修士的身形。
只不過,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神魂比同階修士要強大數(shù)倍,但此時才發(fā)現(xiàn),似乎只比馬臉修士等人強出幾成而已。
聯(lián)想到余令峰說過的儒門秀才的神魂要比一般修士要強的話,他認為,道門修士應該也有修煉神魂的功法,宗門弟子的神魂和沒有根腳的散修比起來,肯定要強出許多。
這一點,從馬臉修士拉開的這個距離就能確定。
此時,他的神識可以探測到超出林子稍遠的地方,范圍并沒有遠到超出雙方距離一倍以上的程度。
好在林子里儒門修士的動向,他還能瞧得一清二楚,而對方似乎并沒有察覺這一點,還在那里商議著如何應對。
馬臉修士似乎完全相信了他的話,又重新打出一個隔音結(jié)界,卻把他和余令峰排除在外,在結(jié)界里與另兩名管事弟子商量起對策來。
他閑極無聊,又不打算搭理惡狠狠瞪向他的余令峰,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儒門修士身上。
這五人也商議到了最后關頭,其中一人道:“再不走的話,待道門那位筑基修士返回,咱們可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啦?!?p> 另一人道:“那邊那幾個道門修士如何處置?”
又一人道:“當然全殺了,不殺的話,今次可就是白來一趟了。”
憲姓修士道:“怎么殺?用你的口水來殺嗎?”
“他們只有三個是煉氣巔峰,另外兩個是煉氣后期,咱們五個煉氣巔峰,怕他什么?”
“你丹田里還剩幾成靈力,莫非攻城之時,你還留了一手,并未用全力?”
“休得胡言,既然接了同一個任務,自然是同進同退,豈有藏私的道理?”
“既然如此,咱們丹田中的靈力皆不足三成,你用什么來殺那三個前來救援,靈力可能還十分充沛的道門修士?”
“難道就這么灰溜溜回去?那任務獎勵可就沒了,咱們攻打那座大陣可用去了不少符箓,領不到任務獎勵的話,豈不是血本無歸?”
“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竟不知‘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
“呼——要走便走,你還在這里等什么?”
“你當對面那些道門修士的是死人嗎,想走就能走?”
“憲兄所言好不氣人,左也是你說的,右也是你說的,照你這么說,想走走不了,留下又是在等死,那不如引頸就戮好了?!?p> “哼!讀書百遍,其義自現(xiàn),莫要死讀書,須得活學活用才成,打是不能打的,便是要走,也得用些計策?!?p> “計將安出?”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如何?”
“此計甚好!”
“妙哉!妙哉!”
“便依憲兄所言行事?!?p> “馬馬虎虎吧?!?p> 古道聞聽幾人爭論,暗自好笑,同時警告自己,在談及機密事情的時候,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布下隔音結(jié)界,以防神魂更強之人偷聽。
待聽得五人已然定下計策,不由心神一凜,目光投向馬臉修士三人,卻見三人并無異樣反應,知道這三人跟對面五人一樣,神識相互間無法探測到對方。
便在這時,五道遁光咻咻咻從林子里飛出來,懸停在半空,與這邊遙遙相對。
馬臉修士三人見狀一驚,匆忙撤去隔音結(jié)界,一臉戒備地望向?qū)γ娴奈迕彘T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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