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蝶突破淬魂境后,法力渾厚了許多,駕馭遁光的速度明顯提升,很快便來到了枯海上人的道場。
兩個披堅執(zhí)銳的守衛(wèi)筆直的守在道場前,見到肖蝶到來,其中一個守衛(wèi)恭聲道:“上人交代我等若肖仙師前來可去正殿尋他?!?p> 肖蝶點了點頭,徑直朝里走去。穿過一條奢華的走廊,一座巍峨的宮闕映入眼簾,抬頭望去,長階之上,高懸金匾,上書‘逢春殿’三個古樸大字。
肖蝶拾級而上,走入大殿內(nèi)。
大殿內(nèi)陳設(shè)華美,兩只白玉香爐分列左右,紫煙裊裊,令聞?wù)呱袂鍤馑?p> 肖蝶往里望去,只見枯海上人羽衣鶴氅,高踞主位,素來冷漠的臉上噙著些許笑意。
下首主賓位上,則是一名錦裙繡襦的女修。其雪膚花貌,香嬌玉嫩,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赤金長命鎖的手鐲,腰系如意流蘇宮絳,上面掛著一個百蝶穿花錦緞香袋。整個人顯得艷色絕世,儀態(tài)萬方。
在她之下,端坐著一個少年。其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身樸素的淺藍色道袍絲毫沒有掩蓋他的氣質(zhì)反而更顯得風(fēng)姿瀟灑。
“拜見師尊。”肖蝶先向枯海上人躬身行禮,隨后側(cè)身對著女修一禮,“見過黎師叔。”
枯海上人感知肖蝶氣機飽滿,根基扎實,已至淬魂境,露出欣慰之色,臉上笑意更濃了,他點點頭示意肖蝶入座。
“蝶兒坐這里來?!崩栊∧焓忠稽c,一把座椅便飛起來,隨后穩(wěn)當(dāng)?shù)穆湓谒纳砼?。少年連忙往后挪了挪座位。
肖蝶落座后,黎小沫親昵的拉住她的小手,柔聲道:“我的蝶兒可算突破淬魂境了,可得去師叔那常住幾年……”隨后她話音一轉(zhuǎn),抱怨道:“要不是你師傅這個老頑固非得墨守成規(guī),讓你在學(xué)舍獨自修煉,你還能早幾年突破呢?!?p> 枯海上人沉聲道:“修煉不是簡單的資源堆砌,越往后越注重心性的磨煉。小蝶有鳳之血脈,未來成就注定不低,更應(yīng)該好好磨煉一二。”
黎小沫眼睛一瞪,就要反駁,肖蝶連忙搖了搖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而后起身對著枯海上人一拜,道:“師尊恩義我都記在心里,不敢埋怨?!?p> 枯海上人擺擺手讓肖蝶坐下,不想讓氣氛太凝重,于是笑道:“怎么不見過你趙師兄?!?p> “趙師兄?”肖蝶心里疑惑,轉(zhuǎn)頭看向藍衣少年,仔細(xì)打量之下只覺越發(fā)眼熟。心里隱隱有一個猜測,卻不敢承認(rèn)。
“肖師妹?!鄙倌觊_口,聲音清澈,宛如流水擊石,清明婉揚。雖然與肖蝶記憶中的聲音完全不一樣,但她卻越發(fā)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肖蝶睜大了眼睛,絕美的臉盤上交織著狂喜和悲傷,忽的嗚咽起來,“你,你真是趙凡趙師兄?”
少年笑了笑,像是一陣清風(fēng)拂過,驅(qū)散了肖蝶的不安與內(nèi)疚。他點了點頭,肖蝶便如乳燕投懷般,撲到他的懷中放聲哭泣。
枯海上人和黎小沫面面相覷,這倆人關(guān)系有這么親密嗎?
趙凡感受懷中柔軟的嬌軀,也有些奇怪,這肖蝶什么情況?他們也就天子試煉有所交集,此前毫無來往,而且天子試煉他也沒對她噓寒問暖,體貼照顧,甚至還很不耐煩,怎么現(xiàn)在肖蝶這么激動。
趙凡輕輕推開懷中哭泣的絕色少女,對她打出一道清心咒,見肖蝶不再哭泣才道:“常清常靜常清靜,師妹還需多多磨煉心性才是?!?p> 枯海上人撫了撫長須,道:“此言大善?!?p> 黎小沫白了他們一眼,拉過肖蝶的小手,關(guān)切的問道:“怎了?”
肖蝶已經(jīng)平靜下來,道:“兩年前天子試煉趙師兄遇險后,監(jiān)察殿師兄魂燈熄滅,恐無幸免,弟子內(nèi)心愧疚難當(dāng),時常在睡夢中驚醒……如今見趙師兄還活著一時難以自己。”接著又定定的看向趙凡,“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師兄怎變化了模樣?”
趙凡心中感嘆這個師妹真是少女心性,責(zé)任心強的離譜,嘴上解釋道:“當(dāng)年有大能出手,為兄幸得天劍宗某位前輩出手相助才保住性命。前輩賜了我一些機緣,便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前不久剛消化完機緣,回到宗門?!?p> 枯海上人微微頷首,趙凡早已同他講過事情的經(jīng)過,與現(xiàn)在所說一致。
“那位前輩可真是個好人?!?p> 都說修行界爾虞我詐,修士個個窮兇極惡,殺人奪寶,抽魂煉魄都是家常便飯??稍谛さ磥砻總€人都很美好,學(xué)舍眾多師姐師妹其樂融融,樓管事和藹可親,大方給與,連陌生的前輩也會施以援手。
“天劍宗不愧為我正道魁首?!崩栊∧操澋?。
趙凡也跟著吹捧兩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位前輩終究是救了他而且還讓他修為突飛猛進。
而后,大殿內(nèi)沉靜下來,眾人望向枯海上人。
枯海上人目光掃視趙凡和肖蝶,心里越發(fā)滿意,對著黎小沫道:“師妹,與為兄一同開啟永陽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