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孤勇膽氣豪,奔騰似虎風煙舉。
遇事不平,英雄震怒,生死浮云。
區(qū)區(qū)海賊,烏合之眾,豈堪一擊?
……
虞朝夕化為一道黑影,仿佛滿月彎弓射出的箭矢,已岸上正分贓的海賊們?yōu)榧猓瑪y帶破空聲迅速射去!
他的大腦在迅速運轉。
賊兵人多勢,若蠻力憑借一腔孤勇,恐怕他勢必會敗。
不僅是人多,而且那胡玉名聲了得,恐怕身手必不凡,倘若與之交鋒,恐怕會是一場可怕的鏖戰(zhàn)。
但不管經(jīng)歷何等可怕的鏖戰(zhàn),胡玉必定會死在自己刀下,因為……
奔跑中的虞朝夕目光漸漸明亮。
因為這是場游戲,是副本。
只要是游戲,那就是虞朝夕的主場了。
在游戲宅的眼里,無論什么游戲都攔不住他,更沒有什么副本是通不了關的。
在游戲和副本里,只要敢亮出血條,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得死在他的刀下。
虞朝夕帶著必勝的決心,化身為奪命的死神向岸上的海賊撲出。
死神正在靠近。
可岸上海賊們卻仍未察覺,金銀的光亮照在他們臉上,迷住了他們的眼。
此刻海賊們忙著分贓錢財,也忙著吹噓。
“哈哈……,剛才搶劫時候,那老頭一直對俺下跪磕頭,哭著求俺放過他那懷孕的兒媳,念叨著什么他兒子英年早逝,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家唯一香火……”
說話的人是個面色丑陋的粗獷大漢,一嘴的絡腮胡子,披頭散發(fā),腰間插著一把環(huán)首砍刀。
那人正是胡玉。
他眉飛色舞的比劃著當時的情景,隨后眼睛閃爍一縷兇光,他戾色,道:“結果俺理都沒理,直接一刀下去,那老頭被活活氣死了,那賤樣真是可笑至極!”
話到最后,他人已發(fā)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忽然一道寒光閃過。
那光。
是刀光!
虞朝夕懷著怒氣一刀砍下,本就想趁著賊眾沒發(fā)覺時突然偷襲先干掉幾個賊兵在說,正好聽見這丑陋的海賊正聒噪不休,他不該砍誰該砍?
胡玉一轉頭,只見一把古樸的刀正向自己砍來。
那刀柄是黑色,刀身是雪亮充滿著一股無邊的寒意。
他下意識的拔出掛在腰上的刀。
只聽“叮當”一聲,火光四溢。
兩刀相撞,胡玉竟不可思議的看到自己的環(huán)首砍刀已分成兩瓣。
被對方的刀,砍成兩瓣!
他吃驚的望了過去,只見前方正有個俊朗少年正冷冷的凝視自己,少年的右手正握著一把雪寒的刀,另一只手握著烏黑的鞘。
這刀真是一件寶物!
他忍不住舔了舔舌頭,心底生出一股竊為己有的欲望。
周圍的海賊已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刀!
一個眼尖的海賊注意到虞朝夕身上的黑衣,他忍不住愣了下,隨后用驚訝的語氣,道:“吏……吏袍,這人是縣吏!”
這話一出,周圍海賊的臉色變?yōu)榧蓱劇?p> 胡玉冷哼一聲,目光貪婪的望向古錠刀,兇狠地道:“就他一個人來送死,別說是區(qū)區(qū)縣吏,就算是皇天上帝,也得死無完尸!”
海賊們目光頓時從忌憚化為狠辣,摩拳擦掌,手中的刀躍躍欲試起來。
如果不出所料,下一秒后這群海賊必定會蜂擁而上,將虞朝夕大卸八塊。
看著這群來勢洶洶的海賊,虞朝夕深刻的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絕對擋不住這個多人的進攻。
絕對,絕對!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虞朝夕笑了,不是凄慘慷慨的笑,更不是慷慨赴死的笑。
而是前世宅男時即將打通游戲時,那得意忘形的笑!
他瘋了?
明知道自己絕對擋不住這么多人的進攻,可他卻覺得自己快贏了,正在得意忘形的笑。
不管是不是。
在海賊們的眼里,這人一定是個瘋子。
不進孤身前來,而且在這生死攸關,為人團團圍住的危急時刻,他竟還敢放聲大笑。
這一定是個瘋子,否則誰會如此不把自己的命當一會事。
除非他有什么憑仗……
不,絕不可能!
下一秒,這縣吏就會死!而且是死得很慘,又能有什么憑仗?
海賊們兇光畢露,但兇光的深處卻隱隱藏著渺小且未發(fā)芽的種子。
不管那種子叫做什么,但至少這時候還未發(fā)芽。
就在這時,賊匪們忽然動了,整整齊齊的沖向虞朝夕,欲要將他砍成肉泥,可就在這時,虞朝夕動了。
他沒有動身,也沒有動刀,而是用了……
“屯將,胡玉那群海賊在這邊,您快率兵包圍過來,屬下為了功名誓死也要將他們拖??!”
虞朝夕放聲大喊道。
是的,他用了嘴遁。
隨后他已先聲奪人,一人向海賊們沖去。
這來勢洶洶的一沖,頓時將所有海賊嚇了一跳。
怪不得這人敢孤身一人趕來。
更怪不得被包圍還敢笑得如此得意忘懷。
原來這是個想用命來博取功名的主!
而這附近的屯將和手下的士兵就是他的憑仗,也是他建功立業(yè)的依仗!
快逃!
所有海賊心里一齊生出這個念頭,這一剎那,一個名為恐懼的種子頓時發(fā)芽生出了花!
一時間,來勢洶洶的群匪已四散而逃!
什么?你說先砍了虞朝夕?
砍啥呢?人家可是不要命的主!
沒聽見人家說為了功名誓死也要拖住他們?
躲他還來不及,萬一被他纏上逃得晚了,那豈不是小命沒了?
小命要緊,顧自己先逃了再說。虞朝夕死不死,關他們什么事?活著不妨礙,死了也不妨礙。
看到這一幕,虞朝夕笑了。
昔日曾聽諸葛一琴退千軍,今朝看他一語嚇群賊。
不過他能做到這點,已摻雜著太多幸運的因素。
首先是因為系統(tǒng)向他保證了在歷史碎片里,就算身亡他現(xiàn)實也絕不會有事,所以他能大膽的執(zhí)行危險的計劃,更讓他能置生死于度外盡情表演。
第二點則是因為他身穿的吏袍,如果不是這身與官府有關系的吏袍,就算他演得在賣力也于事無補,因為沒人會信。
第三點則是因為敵人是海賊,他們懼怕官府,被官兵圍剿多了,養(yǎng)成了遇到官兵就跑的習慣。
海賊們十來人絕不怕區(qū)區(qū)一個縣吏,但絕對會怕一屯的士兵。(古代一屯約為100人)
至于第四點,額……,編不下了。
總之這四點,缺一不可,否則敵人絕不會四散而逃。
海賊是逃了,可是虞朝夕的目的還沒達成。
這一刻,他懶得在乎什么任務,他只想把這群畜生都給殺了。
而此時海賊們正四散而逃,正是逐個擊破的最佳時間,否則一旦遲了賊匪就醒悟過來了。
他提著向那原先砍的丑陋海賊追去,無他,因為這人最為厭惡,做了如此丑惡的惡事竟然還有臉吹噓,簡直可恨!
不殺此人,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