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沒那么嬌弱。
她軟弱也好、她無用也好,她是他的母親,她生下了他,他永遠(yuǎn)都欠她。盡管,他寧愿她從來都沒有生下過他。
就算如此,就算如此。
他也不想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
江掠回到自己的房間,倒在硬邦邦的床上。
半夜里傷口疼了起來,疼醒了好幾次。
他好像陷入了一個噩夢,怎么醒都醒不過來。
身后好像一直都東西跟著他,像是夢魘始終逃脫不掉,無法翻身。
終于,終于。
他感覺到衣角被人扯住。
他轉(zhuǎn)過身。
不是可怕的惡魔,也不是夢魘。
而是那個笑的燦爛的、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
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干干凈凈。
江掠從夢里驚醒,為自己居然夢見一個小姑娘而感到尤為不齒。
大熱天的也沒有一個風(fēng)扇,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渾身都是汗。
原本的傷口在出了汗之后,更加疼痛難忍,他起身重新處理了一下,然后又躺了回去。
往常這種時候他都是無所謂處理不處理的,反正不會死。
傷口它自己當(dāng)然會自己好,只是時間問題。
無論是什么事情,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至于今晚為什么……特意起來重新處理了一下,也不清楚到底為什么。
總之就是這么做了。
就像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再躺回床上時,再怎么也睡不著了。
江掠在黑暗里睜開眼睛,就這么一直睜著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年棗棗今天來的特別早,因為她想起來昨天晚自習(xí)的時候因為系統(tǒng)突然提醒她讓她去校外找江掠,她原本正在寫情書,還沒寫完。
倒不是要一大早過來把情書寫完。
年棗棗估摸著,還得再費兩個晚上的功夫才能擠牙膏似的擠出來。
她只是想起來,昨天走的匆忙,情書只是匆匆用書本壓了一下。
班上的同學(xué)一向活躍,打打鬧鬧的,萬一走到她座位旁邊碰撞了一下,情書可能就得毀了。
因此,年棗棗到學(xué)校的時候,教室里甚至一個人都還沒有。
年棗棗拿開壓著的書本,發(fā)現(xiàn)情書還好好地在桌上躺著,這才松了一口氣。
年棗棗拿起來看了兩眼,正打算放到抽屜里收好,突然感覺身后有人靠近。
年棗棗轉(zhuǎn)過頭,看見了江掠。
他大熱天的還穿著校服外套,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異狀,只不過仔細(xì)看的話,可以看到他臉上有細(xì)小的傷口。
江掠一向不會來學(xué)校這么早,而且也從來不上早晚自習(xí)。
今天這么早就來了確實稀奇。
然而,年棗棗看見他,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江掠,你傷不是還沒好嗎?為什么不請假在家里休養(yǎng)幾天?”
江掠扯了扯嘴角。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今天就到學(xué)校來了。
他昨天晚上后半夜就沒合過眼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隨便吃了點早飯就直接來學(xué)校了。
“我沒那么嬌弱?!?p> 他這話的意思是,這點小傷不需要特意請假休養(yǎng)。
年棗棗想的是,今天大概看不到江掠了,畢竟他受了傷,來學(xué)校也不方便,沒想到一大早就看見他了。